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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一百二十五 章 顾盼莫谁知,所思兮何在?

安成公主 子非烟雨 3000 2024-07-11 19:38

  兰屏见安成仍在看书:“公主,天色已晚,对眼睛不好,别看了,早些安歇罢。”

  安成点头:“好罢。”

  兰屏:“曹大人在宫外安排了禁卫监视着辽行馆,公主不必担心,那女子死了最好,不死终会去找他们的。”

  安成遂笑:“你倒知道我在想什么。”

  兰屏低头:“奴婢不敢。”

  萧挞揽拍拍萧繁肩膀:“安成公主明日要见你,在这里。”

  萧繁诧异:“她,要见我?”

  萧挞揽并不太清楚两人之间过节,然今日安成亲派婢女傲雪前来请自己帮忙约见萧繁,便回忆起萧繁曾经讲过的一些片段来:“你负责北汉诸务便是在你那年受伤之后,你与公主,到底有何过节?”

  萧繁眸色瞬间阴寒:“我是因为什么被贬去北汉的,你也知道。”

  萧挞揽点头,如果是因为任务失败那件事的话,那么答案就显而易见了,但到底有些不信:“那年,公主才几岁,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萧繁冷笑,不置可否:“小又怎么了,你和大王又知道她几件事,她现在倒也不大,你不是说她设计把韩德让费心安插的钉子连根拔起,连老巢也端了?”

  萧挞揽叹气:“这不是她做的,她身居深宫,能做什么?”

  萧繁:“咱们的皇后姑姑还长居深宫呢,妨碍她运筹帷幄、决断天下事吗?”

  萧挞揽:“公主年纪和太子倒是一辈,怎拿来与皇后比?”

  萧繁冷哼一声:“我当年也只当她是小女孩,程德玄便是得她一言提醒,将当年的密谍全部铲除,所以,这次并不意外。”

  萧挞揽岔开话题:“我当日只当你开玩笑,你故意送那副画让公主知道,意欲何为,不过,我劝你,不要为一己私仇,伤害公主,别说大王知道了,你会是什么后果,我也不会放过你。”

  萧繁哂笑:“知道是大王的心上人,我怎还敢动,你不是喜欢西门牧雪的吗,提起公主,你激动什么?”

  萧挞揽扶着胸口,并未回答萧繁的问题,只是不知道自己痛的时候,她会不会也有这样心悸的感觉?

  德昭在书房静坐,独孤玄、宋朗、慕容康皆在。

  慕容康道:“王爷,你蛰居多年,如今局势,您还不肯承认吗?”

  德昭揉着眉骨,似乎有些疲倦:“你们看到了什么?”

  众人面面相觑,慕容康上前一步,躬身回复:“王爷,以后您会越来越艰难的,如今朝堂之上,已经摆明了要动齐王了,您,还远吗?”

  德昭望向窗外玄月,沉默片刻:“不会,暂时不会。”

  众人听闻德昭“暂时不会”四字,眼中均露出惊讶之色。

  独孤玄跪道:“皇上在朝中布局已好,却不知咱们的隐棋,其原来幕府成员程羽、贾琰、陈从信、张平等人都已进入朝廷担任要职,但,还有很多人,咱们是可以争取的,那卢多逊近年行事张扬,以为得皇上器重,实不知都是棋子,这次齐王若论罪,他下场只怕不好。”

  慕容康道:“一朝天子一朝臣,只怕不易。”

  德昭睁眼:“王叔不会有事,你们下去罢。”

  众人皆不信,见德昭疲惫,便领命退下。

  德昭闭眼休憩了片刻,脑中浮现已故母后生前音容笑貌,既然又是死去父皇,心思骤然不受控制地变乱。

  门被推开,婢女端来参茶,请示德昭:“王爷,王妃说夜已深,您该安歇了。”

  德昭:“请王妃先歇息罢,本王还要些时候。”

  婢女只得退下,德昭翻开将案上一封书信,自太宗登基,便罢黜了父皇在世时的一批元老宿将如赵普、向拱、高怀德、冯继业和张美等,将他们调到京师附近做官,以便于控制,在他们被罢黜了那时候,并非没有人向自己投桃,不过,现在,已经没有了。

  德芳来信说在兴元府一切安好,却亦亲问齐王叔之事,德昭将信纸在烛火上来回烤,现出一排小字:“或以天下私之子”,将信烧了,回复德芳的信上只有数字:“王叔安好。”遂关了门,进了偏殿安歇。

  婢女向慕容珏道:“姑娘,该吃药了,潘公子又送补品来了。”

  慕容珏:“他在哪里?”

  婢女道:“四少爷不让让潘公子进府,现已回去了,他说请姑娘好好养伤。”

  慕容珏将手中鲜花丢开,颇有些不悦:“他到底救了四哥性命,算了,母亲与四嫂可出去了?”

  婢女称是,慕容珏自言道:“既回去了,那咱们也出去走走罢。”

  自被萧挞揽所伤,心中实在郁闷难平,那辽人到底是谁,再给自己遇到,定要讨回来,只是四哥还未找出那人,真是可恼!

  忽听婢女道:“咦,那不是七公主的宫车?”

  慕容珏抬头,果见御道上停着的宫车,傲雪、兰屏扶着戴帷帽的安成下来,见慕容珏在:“咦,你在这里?”

  慕容珏赶紧行礼:“见过公主。”

  安成点头:“今日本也打算过后去看你的,听说你受伤了,可好些了?”

  慕容珏:“多谢公主关心,已差不多好了。”

  两人相伴而行,慕容珏想起一事:“二哥有封信给公主,今日不想会遇到公主,没带着。”

  安成颇喜,急道:“他在那边局势可还好?”

  慕容珏:“很好。”

  安成觉得近日,总算有件喜事:“那便好了,总算安心了。”

  不知不觉已行至行馆门前,慕容珏不知安成来此作何,安成:“我想与他回信,待会儿可能得去你府上叨扰,阿珏,我来此见人,不若,你与我一起罢?”

  慕容珏答应,两人进了行馆,萧挞揽已在楼下迎接:“公主!”

  慕容珏吃惊,怒意顿生:“是你!”

  安成奇怪:“阿珏,你与萧使认识?”

  萧挞揽亦没想到会再遇到慕容珏,想起那日伤了这英气少女,躬身致歉:“那日伤姑娘实非心中所愿,在下深感抱歉,姑娘可好了?”

  慕容珏闷声不说话,一直盯着萧挞揽,恨不得吃他的肉饮他的血。

  萧挞揽自怀中取出一瓶药丸,递与慕容珏:“这是辽国的疗伤圣药,姑娘内服七日,便可见疗效。”

  慕容珏见萧挞揽态度诚恳,怒也不是,接也不是:“技不如人,我无话可说。”

  萧挞揽含笑,向安成道:“公主,请!”

  慕容珏见安成一脸茫然,低头片刻:“何人好大的脸面,竟要公主亲自去见他吗?”

  待到了三楼,安成与慕容珏道:“阿珏,你在此等我片刻。”

  慕容珏觉得不安:“公主一个人进去?”

  安成摇头:“兰屏,与我一起。”

  萧挞揽躬身作请,与慕容珏、傲雪同在外间,自见安成,心便一直抽搐,此刻支持不住,便自坐下,早已冷汗如雨:“姑娘请自便。”

  慕容珏自不愿与他说话,冷哼一声,与傲雪闲聊,再进来时,萧挞揽面色苍白,双目灼红,双手颤抖,目如厉鬼,十分可怖:“你,你没事罢?”

  萧挞揽痛苦地抱住头部,嘴唇顷刻间全无血色,十分恐怖,倒有些像四哥发病的时候,这人莫不是也被人下蛊了?

  慕容珏觉得害怕,退后几步,差点撞上在门口陪侍的傲雪:“慕容姑娘,你怎么了?”

  “没,没事。”慕容珏定了定神鼓足勇气回外间时,萧挞揽已晕睡在案旁,倒平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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