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六章:看我笑话吗?
“呯!”
“嗙!”
“啪!”
尖叫声、劝解声、怒吼声与东西落地的声音不断响起。
言姨娘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便是这样一副乱七八糟的场景。
小女儿一头柔顺的黑发像鸡窝一样,被大女儿揪在手里,表情扭曲的大叫着。
大女儿被小女儿推到在地,骑在身上,脸上是触目惊心的巴掌印。
房间里一块干净整洁的地方都没有,那身火红色的嫁衣也倒在地上,被踩得皱巴巴的,不成样子。
“你们在干什么?”
言姨娘怒吼一声:“还不给我住手?”
赵如雪听了姨娘的声音,哭着从赵如雨的身上下来,扑到姨娘怀中,露出那张挂着血痕的脸:“姨娘……呜呜呜……姐姐她嫉妒我可以嫁给胤轩哥哥,把我的脸抓毁容了,呜呜呜……姨娘……姨娘怎么办?我明天还怎么出嫁啊?”
荣胤轩最爱美色,她这个样子,怎么上妆?怎么在新婚之夜给他一个美丽脱俗的妻子?
言姨娘捧着她的脸,被她脸上长长的两条血痕吓了一跳,随即面色严肃地看向刚从地上爬起来的赵如雨:“雨姐儿,你怎么回事?怎么能这么对妹妹?”
与赵如纯怎么争,言姨娘都是支持的,那是她们姐妹俩一致对外,得到好处的是她们俩。
可姐妹二人自相残杀,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她该打!”
赵如雨眼眶红红:“这门婚事本来就是我的,晋王妃都认可我了,是她不要脸去爬荣胤轩的床,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从我这里抢走的,她凭什么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那是你自己没本事。”言姨娘怒道:“你给我去院子里罚跪,不知道哪里错了就别起来。”
“我不要!”
赵如雨的眼泪落了下来:“从小到大你就偏心赵如雪,明明是她做错了,每次受罚的都是我,这次她抢了我的亲事,你还站在她那边,你不是我娘,我恨你们!”
她哭着推开言姨娘和赵如雪,推开房门冲了出去。
赵如纯正往自己的院子走,远远就看到赵如雨哭着跑过来。
她与那两姐妹关系都不好,也不想做什么面子情,根本就不打算问。
结果在她要擦肩而过的时候,却被赵如雨拉住了手,恨恨道:“赵如纯,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莫名其妙。”赵如纯甩开她:“谁有时间去看你?”
要不是她拉住她,她根本就不想搭理好吗?
上赶着来找骂的,也真的只有赵如雨了。
“你现在一定很得意。”赵如雨却不管她,自顾自道:“我从你手里抢了桩好婚事,赵如雪又从我手里抢走了,你一定在笑我为她做了嫁衣,罪有应得是不是?”
赵如纯:我整个一疑惑脸。
你们姐妹两个窝里斗,跟我这个根本就没参与的可怜小姑娘有什么关系?
“你别高兴得太早。”赵如雨恶狠狠道:“我不会让你这么得意,也不会让她这么如意,你们给我等着,我一定会让你们这两个贱人一起……”
“啪!”
发麻的脸上,又挨了一巴掌。
赵如纯甩了甩自己发疼的手,眼神冷冷,不屑道:“赵如雨,从前我不与你计较,是不是我的宽容大度给了你什么错觉?我是赵府嫡女,你区区一个庶女,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一而再再而三对我出言不逊?我得意?我得不得意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是不是见不得旁人好?心眼跟针眼那么点大,哪个男人看得上你?我早就告诉过你们,我对荣胤轩没兴趣,是你们自己抢破脑袋要去争的,现在技不如人,输给自己的妹妹,就跑来我这里耍横,你信不信我打得你亲娘都不认识你?”
锦绣姐姐说得对,对付这些蹬鼻子上脸,没有自知之明的白眼狼,就该狠狠的打。
反正对她好,对她宽容,她都不感恩的。
那就打,打到她怕为止。
只要怕了,下次她就不敢这么放肆了。
“你打我?”
“打的就是你。”
赵如纯抬着下巴,身上嫡女的气场全开,倨傲道:“你敢叫我贱人,今天就是爹爹在这里,我也照打不误。再有下次,可不是一巴掌这么简单了。”
“你!”
赵如雨扬起手,也想还一巴掌,却被赵如纯一把抓住,狠狠甩开:“废物!”
一直到赵如纯走出去很远,赵如雨都没回过神来。
一天之内,她竟然被两个妹妹打了。
其中一个,还是她从来都看不起,懦弱无能的赵如纯。
“啊啊啊啊啊……”
回到闺房的赵如纯摸着自己红通通的手心,抑制不住的发出土拨鼠尖叫,激动得脸都红了:“小荷小荷小荷……你刚才看到了吧?我打了赵如雨,你看到她那个样子了吗?锦绣姐姐说得对,我可以!我真的可以!”
真是太解气了!
小荷也同自家小姐一样,兴奋得小脸儿通红,不过她还是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装着一副沉着模样:“要奴婢说,小姐您从前就是太让着三小姐和五小姐了,您是嫡出,奴婢就没听说过哪家嫡出的小姐处处被庶出子女欺负的。您这打得都是少的,早就该这样了。”
从小到大,她家小姐为了不让老爷为难,不让夫人担心,忍气吞声到所有的委屈都往肚子里咽。
三小姐和五小姐就是瞅准了自家小姐不敢告状,可劲儿的欺负她。
若是小姐早这么硬气,那两位欺软怕硬的,哪敢在她家小姐面前嚣张,早就夹紧尾巴做人了。
“你说得对。”赵如纯撇了撇嘴:“以后我对赵如雨和赵如雪两姐妹,绝不会姑息,只要她们敢惹我,我就打得她们鼻青脸肿,看她们还敢不敢小看我?”
锦绣姐姐说了,她是嫡女,父亲当初想给她定下侯府的亲事,考虑的也是她这个嫡女,说明她在父亲心中的地位,并没有比那两姐妹轻。
相反,父亲对她要求越高,越严厉,对她们两个越放纵,恰恰说明父亲真正重视的,是她这个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