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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他来了!带着老醋来了!

凤歌啸九天 半疯人 2708 2024-07-11 19:39

  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事情,在张家,我见到了百态人生,那是真实的,鲜活的。尤其是那些单纯的人儿,他们是多么让人心疼,我明明带着杀意而来,他们却用真心相付;我虚与委蛇,他们却真诚热枕。有那么一刻,我曾动摇我的初心……

  结局是意料之中的,尽管不忍,我还是把他们甩手交给了别人处置,我的良心因为自己没有成为直接的刽子手而稍稍好过,可又更加觉得自己虚伪不堪。如今,这些人怕早已命丧黄泉,不知他们可曾对我有所怨恨。

  若他们死后可化成厉鬼,定是要来向我索命吧!

  我笑着,眼角却滴出泪来,划过脸庞,打湿锦被。我知道这泪不是因为恐惧……

  听说十七近几日总想着各种由头邀萧澈下棋品茶,相比其他金卫,萧澈也颇欣赏她,这让我有些好奇,于是来一探究竟。

  阳光正好,北风不冽。庭院里的假山水渠流水潺潺,是融化的冬雪,在下万道金辉下闪烁莹莹光泽,清冽中带有诗意。他们二人分坐八角亭石桌两侧,桌子冷,棋盘下垫了层雪色毛毯,凳子上也垫了一层,旁边的矮几上燃着熏香,还有个漂亮的小丫鬟在一侧烹茶,氛围很和暖。

  人是璧人,景是美景!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去打扰,萧澈眼尖,捕捉到我,偏过头来,笑着招呼,“天气尚好,过来晒晒太阳。”

  我只好从那树梅花下转出来。

  走到亭中,萧澈已吩咐丫鬟在向阳的一角摆了个垫着毯子的凳子,递上杯热茶。

  “她不喝茶,重新倒杯白开水,放温了拿过来。”萧澈对丫鬟说,自己站起身来,帮我紧了紧身上的银狐大氅,往后隔开点距离打量了下,蹙眉道,“怎么尽穿这样淡色的衣服?”又扬声去叫亭子外面警卫的龙泉,“去把爷带来的那件大红羽纱野凫绒里的羓丝鹤氅拿来,再搬个暖榻。”

  我正要说不用,龙泉已应声而去。

  眼角不经意瞥见十七美丽的脸庞划过落寞,眼底无光,心头一紧,连忙推萧澈回凳上坐好,道:“轮到你落子了,快点去。”

  萧澈看了眼棋盘,又偏头看我,笑道:“你一个不懂棋的,怎知是我落子?这诚然是轮到慕容姑娘了。”又看向十七,摆手做了个请姿,“慕容姑娘请。”

  “慕容姑娘?”我疑惑地问十七,“这是你的姓吗?那你的全名是什么?”

  金卫里,大家按排行来叫,还没有一个人是以真实姓名示人的呢,就连十八在库灵山与封鼎他们斡旋时也用的是金卫的“金”姓,可见十七对萧澈是不一样的。

  萧澈奇道:“你是她的主子,怎么连她姓什么都不知道?”

  “说不上主子,算姐妹吧。她可是西陵公主,你客气些。”我这样摊开十七的身份,她也没有反对的意思,我寻思着她大约也是想与萧澈坦诚相待。

  萧澈“唔”了声,落下一子,“西陵皇室确是姓慕容。”又对十七形式般地拱手,“失敬。”

  十七赶忙回礼,脸上浮现一抹红晕,笑道:“如王爷所说,在这里,我确实只是少主的手下。”又起身对我盈盈一拜,“十七擅自透露真实姓名,请少主……”

  我连忙截住她的话,示意她坐下,摆手道:“无妨无妨,大家都是自己人,有什么好隐瞒的?”不无好奇地往前凑了凑身子,饶有兴趣的样子,“你还没有告诉我芳名呢。”

  呃,话说我这样问会不会不大礼貌啊?古人好像是有讲究的。

  十七看了眼萧澈,低头矮着身回禀,“属下本名慕容如雪。”

  “果然人如其名!”我大声赞道,特意去问萧澈,“看我家十七这长相、身段、涵养、品味,是不是与这个名特别相配?如雪如雪,有美一人兮,娉婷如雪!”

  “不错!”萧澈捏着的黑子被随意地扔回棋龛,这一声赞很真诚,十七的双眸立刻变得异彩纷呈,他却又加了句,“我家歌儿的诗才越来越不错了!”十七的眼又黯然失色。

  我正想怎么来宽慰,萧澈起身拉着我就走,头也不回地对十七道:“改日再向公主殿下讨教棋艺,今日我先向你家少主讨教一下文才。”

  我几乎是被他拖着走的,可还是担忧十七,回身连连朝她宽慰地笑,想要说什么可又不知道怎么说,这等情况也容不得我细细斟酌用语,只好等下次好好安慰了。

  “喂,我们这是要去哪?”话说这样拉拉扯扯的真的好吗?

  萧澈突然顿住,我本来就走的不稳,这下整个人就撞到他结实的背上。我痛呼一声,挣扎着站好,捂着鼻子埋怨,“你这个人怎么回事?能不能好好走路?走这么快是想显示你腿长吗?”

  “吗”字在嘴里刚出了半个音,我便知道他为什么停下了。看到面前冷若寒霜的人,我的心跳也几乎要停住。

  愣神片刻后,我的心跳越发的狂烈起来。激动,惊喜,感动……一股脑全涌上心头。

  萧澈拉着我的手稍用了劲,有些疼,却让我清醒。我连忙甩开他,他却铁了心与我对着干,紧握住不放。

  前面的男人终于把目光从我和萧澈紧握住的手上收回,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喂,我……”我急得跳脚,另一只手去掰萧澈的手,仍是挣不开,于是朝他的手狠狠咬了下去。他闷哼一声,终于松了手。

  我跑了两步,匆忙回头,歉意地对他说了声“对不起”,又火急火燎去追那个男人。

  “喂,北堂胤,你等等我!”这死男人走那么快干嘛,我跑步本就不行,又穿这么厚的衣服,是在考验我的耐力吗?

  高大的玄色身影一点没有要停的意思,出了大门,直接就飞身上马,领着两个侍从打马而去。

  我追到门口,看着他的背影越来越远,只剩一个小黑点,然后是虚无,有点懵逼,这是什么情况?

  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跑得气紧,脑子缺氧,我傻乎乎站在石阶上,忘了怎么反应,只觉得有些难受。又说不上怎么个难受法,索性就着冰冷的石阶坐下。

  这才刚坐下,急剧的马蹄声突兀地响起,越来越近。抬头,便见刺眼的金光下,他顶着风向我奔来。一转眼,一人一马就到了面前。还没回神,他猿臂一捞,我就到了他怀里。

  马儿穿过萧瑟的平原,绕着十里湖奔驰。我坐在他面前,目光细细描绘他英俊帅气的脸,眉、眼、鼻、唇……每一寸都曾频繁出现在我的梦境,这大半年的相思,终于在今日落下帷幕。

  风在耳旁呼啸,吹的我们的衣裳猎猎作响,很冷,他的怀抱很暖,我却不想躲进去。

  他的脸色较之这寒风更凌冽,眼睛从始至终没有看我,这让我很难过。于是,堵气似的,不顾我们还在飞奔的马背上,双手圈住他的脖子,朝他的唇狠狠亲上去。

  与我想的一样,唇也是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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