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黛瞧见她视线,尴尬一瞬,瞧了瞧自己,她现在的妆扮是挺不伦不类的,一身红衣外面披着男人的斗篷,怎么看都不雅观。
“咳,妹妹?”
酒儿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道歉:“对不起啊,姐姐,我……”
看小丫头有些窘迫,阿黛笑笑。
“害羞什么,呐,你的玉佩,这玉佩可是价值连城,别再丢了。”
“谢谢姐姐,我记下了。”
阿黛对她摆摆手,表示再会。
刚要拽着那正瞪着他的男孩走,就又被拦下了。
阿黛疑惑地看着绿衣女孩。
女孩有些窘迫:“姐姐,你打算怎么……处置他?”
阿黛看看那一点儿都没有认识到自己错误的的男孩,立刻表情恶狠狠的:“扔江里喂鱼呗。”
“臭女人,小爷玉佩都已经还了,你还要把我扔江里,你怎么这么狠毒。”
酒儿看看温错又看向阿黛:“姐姐,酒儿恳请姐姐放过他吧,就当酒儿欠姐姐一个人情。”
阿黛瞧着她:“小丫头还挺善良,不过我为什么要放他,他可一点儿都不知悔改啊,再去偷别人的怎么办?”
“姐姐,他小小年纪便要行乞街头,自会为了吃饱肚子不择手段,但尚不至于要了性命,酒儿愿将其带回思徒教导,望姐姐成全。”
听到思徒二字,阿黛眼睛瞬间亮了。
“你是?”
“思徒,夜酒儿。”
“小姑娘,我看起来很狠心吗,当真以为我会要他性命?”
“我……”酒儿听此紧张了一下,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姐姐,我……不是……”
不是这个意思。
见她急忙解释的样子,阿黛笑了:“好了,人你带走,不过你可小心些,他很鬼的,小酒儿,有缘再见。”
说罢,将温错向夜酒儿推了推。
阿黛走后,酒儿看了看温错,将他手上的绳子解开。
看着这个比自己高半头的男孩,酒儿暗暗呼出一口气:“你……你跟我回思徒吧!”
温错甩了甩手,心里骂了阿黛一百遍,他看向酒儿:“谁要和你去思徒,蠢。”
看着温错一溜烟儿跑远,酒儿咬了咬唇,有些感叹自己是有些蠢,为什么要把他放开。
“在看什么?”
听到熟悉的声音,酒儿立刻回头。
见是夜殇,她微微有些自责:“哥哥……刚刚玉佩丢了,一个很漂亮的姐姐帮我找回来了。”
夜殇淡淡地看着她,似乎在看一个无关的人,直到问话时才有了温度:“有没有受伤?”
酒儿乖乖点点头,反应过来后又摇摇头。
夜殇上下打量她,确定她没事,点点头:“走吧!”
跟在夜殇身后,酒儿又暗暗吐了一口气。
夜殇带着酒儿来到了清平居。
清平居,漫城最大的客栈,客栈栈主秦夭,漫城第一商女,思徒五小姐。
而清平居隶属思徒壁思隐阁,秦夭作为第二掌权人,助夜殇收集天下情报,其谋略与胆识自不容小觑。
“公子。”秦夭对夜殇行礼。
“五姐姐。”酒儿乖巧的喊道。
秦夭眼神温柔的看向她,点头。
……
酒儿被安排下去休息后,夜殇和秦夭也去了平日商量事宜的地方。
如往常一样,秦夭为夜殇煮茶。
酒儿向来有些怕他,他也没多问酒儿,便来问秦夭。
“她为何离开思徒?”
“三掌院让酒儿将新药单给宗白送去,公子知道的,三掌院向来不放心别人。”
夜殇略微思索,不太放心,叮嘱:“多派些人跟着她。”
“好。”
茶煮好后,秦夭便开始给夜殇倒茶。
“公子,此次《灼月剑谱》的争夺,魅离泪定会到场,公子有何打算?”
“白衣的下落暂且交给楼忆,我们回思徒。”
“是。”
夜殇总是如此,一盏茶凉,绝不多留,看着已经变凉的茶,秦夭的嘴角挂上了一抹苦笑。
……
因为剑谱的事情,漫城近日混进不少人,城主府便加强了戒备。
多日过去,离开山谷往京城去的酿儿也已经反程,最终和阿黛在漫城一家客栈会和。
夜晚,阿黛百无聊赖地坐在树上,思绪飘忽。
酿儿看了一会儿,上前提醒:“小姐,天凉了,你别在树上躺着了。”
阿黛却忽地从树上坐起,扭头看她:“酿儿,你说这天下门派都前往思徒夺《灼月剑谱》,所以《灼月剑谱》是何物啊?”
酿儿故作嫌弃地道:“小姐,你什么都不知道,竟然还去凑这份热闹。”
阿黛随手折了一根小树枝丢向酿儿:“快说。”
“好,我说。”酿儿将手中的披风递给阿黛,示意她披上。
等她穿上,酿儿才道:“《灼月剑谱》是思徒前掌院魅无衡一手所制。而魅无衡是江湖第一剑客,他的剑谱自是天下门派心之所向,不过自从魅无衡夫妇因思徒令而死后,《灼月剑谱》便被禁了。
小姐可知,魅离泪也会到场?”
听到思徒令三个字,阿黛的神情一瞬严肃,却也没问这件事情,反而问了魅离泪。
见阿黛疑惑,酿儿点头:“他是魅无衡之子,魅阁阁主,用四个月时间创立魅阁,两年就让魅阁成了江湖上毒术第一的门派。”
阿黛闻言深思:“魅无衡之子?如若魅无衡死于思徒令,那魅阁和思徒的仇恨便是不共戴天……想必思徒这一次会很乱了。”
而且,魅阁,这不是她来思徒的路上,思徒大公子杀的那批人吗?
看来魅阁已经在剑谱之争前动手了。
相比于阿黛脑子里想知道的,酿儿只想确保她的安全:“小姐,当真决定要去?”
“自然要去……思徒令的事情我是一定要查清楚的。”
思徒令隶属朝廷,魅无衡被杀尚且有因可寻,白衣呢?
这其中究竟有何关联,还是说,只是因为白衣是千机子的徒弟吗?
阿黛原本嬉闹的神情不复存在,酿儿也微微低头,陷入沉思。
思徒令下掩藏的秘密,是小姐心尖儿上的刺,一日不除,便一日不安宁。
……
思徒的小姐和公子们共十位,除此之外,还有三位掌院。
思徒壁内院思议厅,除了尚未及笄的九小姐夜酒儿和十小姐陶吟站在门外等候,其他掌院、公子和小姐们几乎齐聚殿内。
大掌院陶祁视线在屋内环视一圈,没找到想看见的人,便问:“楼忆和乔婼二人呢?”
五小姐秦夭上前一步:“回大掌院,昨日白衣现身畔江楼,但是……被他逃了,楼忆和乔婼正在查白衣的消息。”
陶祈:“既如此,陶湛,慕容秋,今日外院杂乱,没有楼忆帮忙,你们切忌,一定要守好各个入口,外人不可放入内院。”
慕容秋和陶湛点头。
他又将视线转向另一人:“子澜,一切事宜皆由你主持,把握好分寸。”
荣子澜为人懒散,陶祁不由地叮嘱他一番,避免他懒散不分场合。
那公子无奈笑笑:“好,记下了。”
陶祁看他笑着的样子,最终选择忽视。
“秦夭,夜殇,《灼月剑谱》不能落在魅阁手里,若此况发生,你们便参与这场争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