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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依依惜别

蓼羲 花事春意 2887 2024-07-11 19:39

  那些带来的兵士听到命令不敢违抗,使出全力,拼了性命去取彼方性命。

  情形不对,保命要紧。酒儿急着喊话。“施达,我和他们不是一伙的。”

  施达阴阴发笑,冲在最前方。

  怎么感觉情形变得更糟糕了。酒儿跑到灌木丛旁,喘大气,继续喊话。“我告诉你,施……达,我可是王府的人,你得罪不起。还有,还有……宗凡是我大哥,我还有一个哥哥,丛绍,刚刚在……北戎打了大胜仗,要是让他们知道了,你欺负我,你肯定没有好日子了。”

  “死人会说话吗?”

  “不会。”酒儿很快回答。

  “那你的大哥,你的哥哥怎么会知道?不知道,我还怕什么?今儿,我就先捏死你,这个话多的小东西。”施达劈向灌木丛。

  酒儿缩脖,蹲下身子,抱住头才躲过一刀。灌木丛被削去顶,再也挡住刀。她倒地,顺坡翻滚着,离着刀剑远一点点。

  一瞬,南宛人迎上来,护住她。前来的兵士将他们团团围住,她滚到的地方总算是安全的,也只是暂时而已。

  图鲁还算是镇定,说:“现在边境有多少南宛的兵马,施大人不会不清楚吧?”

  施达说:“清楚得很,可惜你的兵马没有翅膀,就算想来,等到飞过来,正好赶上给你们收尸。”

  图鲁是来人的目标,吸引了不少刀剑过去。左右保护的人也不少。信号在休息前就已经发出,边境南宛的兵士随时会到来。明摆着,拖延时间,就有可能活命。

  双方都是明了,搏杀尤为激烈。

  酒儿挥着羊皮,绕着骆驼上下跳跃,左躲右闪。偶尔有人注意到她,顺手刺出一刀半剑。一来二去,羊皮被劈成两半,越劈越小,剩下的两块还不够遮住脸。一扔,两块掉进水里。人也跟着跑进水里。早先以为是条小河,进去才知道,水浅得很,根本游不了。荒漠里的树低矮,跳上去,也藏不住人。不会打,好在灵巧,躲闪还足以保命。

  看到豁口,溜了出去,骑上马一顿狂奔,眼睛一闭,也没有方向,也不知道跑出去多远,只听见耳边的风“呼呼呼”的作响。

  后边乱糟糟远了,四周都开始乱糟糟起来。前边有了阻挡,马蹄收紧,差点将酒儿掀翻在地。没等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扯到迎面来的马身上。

  熟悉的温度,熟悉的气息,熟悉的力度,所有都是熟悉的。是慕容策来了。知道得救了,酒儿高兴得不停地喊:“王爷,王爷,王爷!”呛了口风,吐了吐沙土,继续欢呼。

  慕容策高喊:“住手,都给本王住手!”

  酒儿跟着喊:“谁不住手,就打谁……”

  施达望着同骑的酒儿,有点心发虚,说:“王爷,我们奉施大人命缉拿人犯,王爷不会是来包庇人犯的吧。”

  慕容策望见图鲁还在,松了口气,说:“施大人,何必那么大火气。如果真是人犯,本王自然会出手相助,如果真不是,本王也必定要主持一次公道,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酒儿说:“王爷,施大人刚才问我,死人会不会说话?还吓唬我们,说,卷头小哥哥的兵马飞过来,赶上给我们收尸体。”

  “是这样的吗,施大人?本王的人也敢动?”总是找到由头,慕容策一挥手,护卫们冲上去。

  情势转变,施达占不到便宜,没打几下,惶惶逃走。

  这会儿,慕容策和酒儿双双跳下马。

  图鲁上前说话。“王爷两次出手,救命之恩,图鲁记在心里了。他日必要报答。”

  慕容策说:“天朝历来与南宛交好,其中误会,还望图鲁王子不必挂怀。”

  “南宛不同于山国,连年受到天朝荫蔽,此次陈兵边境,事出有因,王爷不要误会。只要图鲁平安,南宛自会退兵。”

  “不知图鲁王子来天朝是为何事?”

  “开辟一条新的商路,顺便寻找母亲。”走离了人群,图鲁才说:“王爷一定知道山国的边境有一处铁矿,商队恰好经过,遇见一个逃出矿山的劳工,一个天朝人。我们救了他。王爷对他的身份一定感兴趣,劳工还是天朝的兵士,任阳将军的部下。他受了重伤,死了。我派人去打探,矿山还有许多天朝的兵士,天朝的村民。”

  “许多是多少?”

  “大概数千人,几乎整个矿山。或许还有许多,有开凿铁矿……”图鲁顿了顿,说:“也有修筑通往天朝的山路。”

  山路一旦修成,没了屏障,不再需要借道南宛,就可直插天朝腹地。渭西的兵力就成摆设。慕容策扶住额头,听得认真。

  “也是因为这个,我们的商队一路被追杀。被抓的那天,我们经过陵村,碰见施达在挖尸体,扔进河水里。后面的事情,王爷都知道了,我们被抓进地牢,捏造出一个罪名。”

  “图鲁王子,就没说过自己的身份?”

  “王爷说笑,如果真的说出身份,怕是活不到今天了。”

  远处,黄沙漫起,战马嘶鸣。南宛大军已经赶到,恭迎王子回都城。

  彻底安全了,图鲁反而不着急了,迟迟不愿上马,走到酒儿面前,说:“是你救了我,感谢,图鲁从不欠别人人情,说吧,需要什么东西,都可以满足你。”

  南宛随从有人说:“尽管说,图鲁可是我们南宛的王子。就快点说吧!”

  “渭西城好多人吃不饱饭,好可怜,小哥哥帮忙填饱他们的肚子……”说着,酒儿从怀里抓出些米来,捧在手里。“可不可以?”

  此话一说,惊呆在场的众人。她说出了慕容策最想说,又不好说出来的话。

  图鲁一怔。“他们不是南宛的子民,他们饿肚子不是图鲁应该管的事情。”

  酒儿叉起了腰。“什么王子啊,做不到,还说什么大话?”望着对方为难的神情,松开叉腰的一只手,说:“不过也没有关系,这样算了,不需要小哥哥感谢,反正,我也是不小心才救到小哥哥的。”

  前来迎接的南宛将军望到一动不动的图鲁,已是焦急,一再在旁催促。图鲁严厉说了一句。那威武的将军立即朝后边撤了撤,留下交谈的空间。

  图鲁措了措词,问:“酒儿,想不想去王宫玩几天?”

  酒儿跳着拍手。“这个好……”

  不远处,慕容策咳嗽两声。

  “王爷,酒儿可不可以去图鲁家玩几天?”

  “不可以。”

  “我们一起去,还不可以吗?”

  慕容策冷住脸,不说话了。图鲁这是要拐走酒儿,竟然打起自己女人的主意来。

  图鲁的说话声越来越低。“酒儿只要说,想不想?”

  “当然想,可是王爷好像生气了,以后有机会再去你家玩。”

  “家”这个字眼让人觉得温暖,想起一直没找到的母亲。图鲁忍不住动起感情来。“你可是摸过我的头发,按照南宛的规矩,你是要和我一起回家的。”

  酒儿是最不喜欢被强迫的,眨着眼说:“我摸过的头多了,猫儿头,狗儿头,都要跟着一起回家,我又不是骨头棒子。”

  “有机会一定来南宛找我玩。”图鲁做了告别,一步三回头,望着高兴挥手的酒儿,上马前,又跑回来,拿出陶埙。“送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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