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古代言情 嫁给大反派后,我把他撩懵了

第284章 父女4

  所谓情志,即喜、怒、忧、思、悲、恐、惊。

  情志难疏,就是受制于这种种情绪且得不到疏解。

  七情六欲,人皆有之,正常的情绪还能够协调肺腑,实不足为奇。

  情志不加节制以至于患病的也不奇怪,沈崖香仅从李氏一人身上就学了个遍。

  李氏就曾因喜笑不休导致气血不足而晕厥;也因常忧悲损伤肺气,一咳嗽就难止;还有久思虑伤了脾胃,过度惊恐伤肾以至二便失禁。

  虽然沈崖香没有亲眼所见,但也能猜到她后来会中风肯定也是受了刺激而盛怒所致,以前就有苗头,她废了不少功夫才帮她调理好的。

  虽然当年是治好了,但李氏毕竟是根基受过损伤的,即便修复了也还是比旁人更脆弱一些,如果日后生活平顺、情绪稳定好生保养倒也不影响什么,但李氏显然并非是能够控制情绪的人。

  沈崖香原以为李氏作为她参透情志类疾病的七科全人,应该也不是太容易的。

  毕竟要同时兼具处境艰难,心里落差巨大、承受能力特别低、心胸狭窄、敏感多疑、不能自我克制调节……

  没有想到,项中原的脉象虽不至于七情全伤,但比之李氏,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他也是长忧思,时日还不比李氏浅,近期又经历了骤悲骤惊,再加上他身上还有几处新伤旧伤,最严重的一处刺伤在胸部,靠近肺部,伤了肺元,再加上常年郁结,脾胃肺气耗损极为严重。

  除了他自陈的那些症状,他的身体应该还承受了许多病痛,诸如胸闷气短、稍有气候变化便咳嗽难止,严重时咳血也可能,纳食不佳,四肢乏力等症状的困扰。

  比沈崖香刚才相面做出的预估结果还要严重得多,不说病入膏肓,但若不好好保养肯定是有性命之忧的。

  但他的举止言行所展现出来的精气神与力度实在太具有迷惑性了,这是一个意志力惊人、要强、永远对外示强,但其实内里已经千疮百孔的人。

  沈崖香对自己的表现有些不满意,重病装轻症是很难的,还是她自己望、闻不够仔细,存在疏漏。

  她敛眉专注地打量项中原,从头发丝,肤色,眉毛,眼白,瞳孔,气息......都没有放过。

  她又起身翻看了对方的眼皮。

  “伸舌头。”

  “啊一声,短。”

  “再长啊一声。”

  项中原一一配合。

  沈崖香这才满意了,一些症状还是有迹可循的。

  她收回手,严肃地宣判她的诊断和治疗方案,并道,“以后不许再假装了,觉得疲乏就休息,吃不下就别吃,想吃什么也可以多吃些,吃食上没有太多禁忌克制,想咳嗽也别忍着,既然要留在这里养病就得听我的。”

  项中原听话地点了点头,当即就干咳了两声,然后道:“我的这几个随从只会做些干粮糙食。”

  随从垂眸搭肩,默默背锅。

  “我们再另找人做饭也容易暴露行踪,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来。”生怕沈崖香不答应他还道,“我们会付饭钱的,就有劳姑娘帮着张罗了。”

  他立即使了个眼色,身后的长随马上就掏出一只鼓鼓囊囊的锦袋放在了桌上,从被撑得开口的袋子里露出来一片金光。

  沈崖香瞥了一眼,心说不愧是做商路生意的,果然很豪气。

  项中原却不满地往边上一扫,他的四个随从当即神情一肃,很快又拿了五只锦袋出来,都是塞的满满当当的,其中一只袋口竟滚出来一颗拳头大的夜明珠。

  项中原一把按住那颗珠子,全部推给了沈崖香:“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今天只拿了这么多,以后再补上,行不行?”

  沈崖香看看这些东西,再看从项中原面上透出来的那抹讨好,陷入了沉思。

  西羌人就是这种豪迈大气,令人摸不着头脑的风格吗?

  还是她表现出了神医风采,对方被镇住了对她示好?

  又或是对乔木有所求?

  脑补了许多阴谋诡计后,沈崖香点了点头。

  多做几个人的饭确实也不算为难,不管对方图什么,反正她只管治病。

  项中原明显松了一口气。

  沈崖香嘱咐道:“所有的治疗手段只能缓解身体的病症,但根本还是需要你自己能够想开且放下,不然只是治标不治本。”

  项中原马上就应道:“哦。”

  答那么快,分明就是敷衍。

  沈崖香又皱眉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说了肯定也是白说,你也听不进去,算了,算了,不说了。”

  这也正是这类病症的棘手之处。他若轻易能想通,也不至于落得这般严重了。

  项中原有些无措,小姑娘很嫌弃他,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闷着头也没有说话。

  沈崖香见状,思及他国主的身份以及他一贯示强的伪装,觉得他此时蔫头耷脑的样子十分可怜,方才自己的表述也不大对,于是放缓了语气,描补了一句:“其实江山也不容易改的,你也别因此太过忧虑。”

  她的本意是说西羌还算是稳固,不会轻易换主,作为国主委实不用因此常年忧虑。

  她能想到的让项中原长忧虑的也就只有这个了。

  倒是让项中原愣了愣,他一时都没有跟上沈崖香的思路。

  沈崖香只当他是更不痛快,旋即又恍然:还是她的格局小了吧,做君王的想的应该是颠覆别人江山,自己一统天下吧?

  所以,她该劝什么好呢,这江山到底易不易改呢?

  好像怎么说都不大对的样子。

  她与项中原大眼瞪小眼,瞪得对方越发茫然紧张,竟朝她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她才眨了眨眼睛收回视线,什么也不说了,起身从临窗的长案上取了纸笔,略一沉思,写了个药方,递给项中原。

  “先吃几帖药看看效果,慢慢养着吧。”

  项中原自然是满口应下。

  病看完了,沈崖香就先离开了,姜略则被项中原叫住留下了。

  沈崖香一走,项中原就恢复了自若了许多,沉着地打量着姜略,平静的问道:“国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姜略也没否认,只道:“此前只是有所猜测。”

  项中原又问道:“崖香她,不知情吧?”

  不等姜略回答,他就怅然叹道,“我在她需要的时候不曾出现,也从未养育过她哪怕一天,甚至根本就不知道她的存在……如今她也长大了,我的出现只是个惊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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