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慕睡着睡着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惊醒的时候发现窗外的天还是黑的,便是知晓没睡多久,想来也真是气急了,这个秋傅七也真是睡得住,头一侧,发现秋傅七居然没有在床榻之上,目光四处寻去,却发现他靠在桌前睡着了。
这人,难道是专门给自己留的位子?
这样一想,微慕的心便咯噔一声,随即心里也不知怎得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
这家伙······
微慕脱鞋上床榻,盖上被子,本是不想方才的事情,可是目光却不由自主的挪向那已经熟睡的秋傅七。
这家伙······睡得还真是孰。
哼······微慕内心傲娇一声,闭上眼睛睡觉。
翌日一早,慕华没有想到他们两个人什么事也没有,本来还有些担心,这下可算是放心了,用过早饭以后,没有想到秋傅七提议一起去山上采药还要带上微慕,而这次微慕也没有说什么拒绝的话,居然还同意了。
于是,他们三人便山上,这一路上,微慕倒是极为安静,话也没有多说,给水就喝,秋傅七教微慕认药材,微慕倒也听得仔细认真,不似昨日有意般和秋傅七抬杠了,慕华却是不明,到底是经历了什么,这般乖巧了?
“这是苍术,你看它的花虽然小,但看着像不像是一朵菊花,这个可以祛风散寒,还可名目······”秋傅七给微慕介绍得认真,微慕听得也认真,一边说一边摘采,随后,大家都累了,找了一个树下乘凉。
“今日这些倒也是够了,歇会儿我们就下山吧。”慕华开口。
“好啊,今日走了一天我倒也累极了。”微慕累得有些腰酸背痛的。
“其实也没有走多少路,我们还一边走一边休息,你呢这是平日里疏于锻炼,日后可要好好锻炼才行。”慕华笑着开口。
“娘亲说得是。”微慕点头。
慕华笑了笑,用手摸了摸他的头,随后,和他们一起下了山,回到屋子,慕华忙着做饭,而秋傅七把晒好的棉被都拿回了屋子,搁置在柜子里。
那微慕见到秋傅七又是收被子又是打扫屋子,里里外外忙个不停,便追问了一句:“喂,你平时都是亲自做这些的么?”。
在微慕来这里之前,微慕可悄悄了解了一些事情,这个秋傅七以前可是侯爷,按理来说应当是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吩咐下人就行了,可微慕瞧见似乎娘亲除了没让他做饭,几乎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在干,这看起来也不是被强迫的,倒也瞧着十分乐意的样子。
“自然。”秋傅七忙完以后放下袖子,还道:“其实做这些事情自有做这些事情的趣事,你要是以后喜欢一个人你便知晓做这些事情都是自愿的了”。
微慕半信半疑,道:“真的?”。
“自然是真,当然也不是所有的人都会有这种感觉,还是分人的。”他解释。
“我还以为你会欺负我娘亲做这些呢。”微慕确是万万没有想到会如此。
“我怎么会欺负她呢,我倒是疼她还来不及呢,不会欺负她的。”秋傅七微笑起来。
“算你有良心。”微慕道。
“怎么,是不是对我有所改观?”秋傅七询问。
微慕双手缠绕,一脸不屑的样子,脱口:“才不呢,你可别妄想了,我才不会上你的当,你做梦吧你”。
但其实,就算微慕这般说,秋傅七已经感觉到微慕已经没有怎么和自己抬杠了。
“明明就是改观了,还不承认,算了,不戳破你了。”秋傅七心里想着,轻轻叹了一口气,开口:“好好好,不上当就不上当,随你吧”。
微慕的傲娇劲儿下来了,随即神色有些落寞,其实身在皇宫,他知道有许多顾虑,虽然父皇爱他,可是他们之间永远都是一种循规蹈矩的相处方式,仿佛只有自己懂事才能够更让父皇所喜爱,而这两日面对秋傅七却突然有了一种不一样的感觉,他这才发现,原来人和人之间还能够这样抬杠,即便他心里已经明白了秋傅七其实是对自己好的,但是这种好突然让他内心有些害怕了。
那样冰冷和父皇相依为命的皇宫,他突然有些抗拒了。
可他是太子,他身上责任重大,又怎么能够留恋外面的真情呢。
秋傅七见他有些沮丧,便问:“怎么了,不会又在想法子对付我吧?”。
微慕抬头,难得的一次真心话,问:“你是因为讨厌皇宫才离开的么?”。
秋傅七听到微慕突然问得这般认真,虽然不知道自己曾经离开的真正原因,但也大概猜得出来,便道:“我和你娘亲只是想要的东西不一样,所以才离开的,我知道,你会对皇宫会对外界产生怀疑,我想以前的我也同样产生过怀疑,甚至是矛盾,但你要知道不是所有的人都讨厌你父皇的那个位子,孩子,你要学着保护一个人,保护你父皇,保护你娘亲”。
“娘亲?”微慕有些疑惑。
“你娘亲身份特殊,若是被人翻了旧账,你父皇现在独自一人支撑,若你父皇的势力以后被人牵制了,那便可能有麻烦,不过你放心,有我在,就算有人想要伤害她我也不会允许的,可你父皇呢,你愿意看到他一人独自战斗么?”秋傅七问。
微慕摇了摇头,方才对皇宫的那点抗拒瞬间没了,坚定道:“我不会允许有人伤害我父皇的”。
“好孩子,你还这么小,跟你说这些确实不太合适,可是你身处的位子很特殊,若是不和说这些,只怕你会容易被人给利用,你记住,一步错步步错,在权政上只有你利用千万不要被人给利用,懂了么?”秋傅七叮嘱。
微慕点头。
秋傅七安心的点了点头,他自是知晓,这孩子这些话还是听得进去的。
“以前是不是有个很厉害的人跟在娘亲身边,他叫白蔽之?”微慕追问。
这个人,秋傅七倒也后来听过慕华提过,反问:“你是怎么知道他的?”。
“自然是打听出来的,那个人似乎很厉害,当年还跟着娘亲一起去寸城找战砚叔叔,说起来娘亲以前仰慕过战砚叔叔,这才追了去,而且当年还是在打仗。”微慕这些年来和战砚叔叔接触的很多,对战砚也甚是亲近,大概是因为娘亲的缘故,战砚叔叔对他很好。
秋傅七点头,自然是听到战砚提起过,就因为自己不记得了,还为这事儿吃过战砚的醋呢。
“白蔽之确是一个很厉害的人,他对你娘亲很好,不要妄图跟他较量,就算你在聪明,几乎不会有胜算。”秋傅七不想微慕长大后对付白蔽之,但想了想,又叮嘱起来:“他是个奇怪的,若是以后他要杀你,你便提起你的娘亲,我想就算时间再怎么改变,他也会留有余地的,不过,你也要记得,不能真的对他下手,否则,你娘亲也不会原谅你,记住了么?”。
这些苦口婆心的话,但愿微慕长大以后还记得。
微慕点头,道:“可他若非要来害我们呢?”。
“至少现在不会,或者说在你们活着的时候不会。”秋傅七也不知道为何,就是有这种感觉。
“你这么信那个白蔽之?可你都没有记起以前的事情。”微慕有些疑惑。
“就像我爱你的娘亲,那是刻在骨子里的感觉,那个白蔽之我也有感觉,若非如此,当年他早就推翻那个皇宫了,不会等到以后才做这件事情,况且对于他来说,我想他追求的不是这些。”秋傅七凭着感觉说话。
“好,我暂时就信你,可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我不能保证以后,我只能保证现在,那个人若是能用便是极为好,若是不能用便是个极其强劲的对手,我知道他不是一般的人,可我以后遇上了他,不管如何,我定要他成为我所用之人。”微慕这突然一本正经的样子,倒是突然有了一副君王该有的样子。
秋傅七点头,不再多说,这以后的路确实是谁也说不清。
“你这五年来可有见过战砚叔叔?”微慕换了个话题。
“自然。”秋傅七回应。
“那你为何不吃战砚叔叔的醋,却要吃我父皇的醋?”微慕不明白,方才提起战砚,秋傅七却是什么表情也没有。
“你连吃醋是什么都知道呀?”秋傅七却好奇起来。
“当然知晓了。”微慕一脸得意,解释:“因为我跟战砚叔叔很是亲近,他的夫人就有不高兴过,我听我身边的人说这就叫做生气叫做吃醋,现在我才明白,原来是是因为当年战砚叔叔喜欢过我娘亲,我又是我娘亲的孩子,战砚叔叔又对我极为的好,所以他的夫人才吃醋的”。
“我听你娘亲说我和战砚是好兄弟,虽然战砚曾经喜欢过她,但从未有过夺取的举动,反而还对我和你娘亲很好,他是个极好的人。”秋傅七开口。
“原来是这样。”微慕这下明白了。
“你还有什么问题想要问的么?”秋傅七觉得他今日的问题还挺多的,既然他想要问,那便一次性都回答他吧。
微慕想了想,抬眸又问:“爱情是不是就像你和娘亲那个样子?”。
“我想爱情有很多种的方式,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这个样子,这个问题,等你长大了遇到真正喜欢的人了,你才知道你是有多么的想要保护她”。
微慕听得懵懵懂懂的,感觉秋傅七说了也像是没有说一样,加上现在问了这么多问题,一时才察觉好像和他的关系不太一样了,便瞬间故作傲娇道:“被我骗了吧,我又不是在跟你交心,你说那么多干嘛,这下可好,话全都被我给套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