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丫头,这就是你的生母,林小柔,她长得极其俊美,性子也温柔,快叫母亲。”
大夫人看来一眼傅国公,转身拉着傅幼宁笑道。
傅幼宁伸出小手轻轻摸摸墓碑上的生母的名字,缓缓道,“母亲,幼宁来看你了~”
原主出生的时候就没见过生母长什么样,现在她也没什么印象,只能蹲下来给林小柔烧纸。
傅国公拿出一沓子黄纸放在墓前,声音略微暗哑,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小柔,我知道你在下面过得不好,今天我多给你烧点纸钱。”
说罢他将几捆子黄纸全部放进火堆中,不时冒出阵阵白烟。
傅国公说罢又让人摆上大量的贡果放在墓碑前,自己亲自打扫起来。
方姨娘和傅清欢站在一旁十分嫌弃,催促道,“老爷,我们回去吧,这里蚊虫太多了,太阳这么大,我们清欢还小,要是沾上了这里污浊之气可怎么好?”
傅国公看看天上的太阳,已经日上三竿,是应该回去了。
大夫人牵着傅幼宁的小手准备往回走,可傅幼宁的眼皮一直跳个不停,她趁人不注意给自己算了一卦,今日有些凶险,但能逢凶化吉,她便不怕了。
马车行走在燕山的山间,或许是正午的太阳浓烈,草木被晒得耷拉着脑袋,大树也是懒洋洋的站着,周围只有蝈蝈在偶尔发出几声鸣叫,寂静的有些吓人。
大夫人心中不知为何有些发慌,今日偏偏那几个孩子都不在,不然她也能安心些。
突然!
前方的马好像受到了什么惊吓,猛地一声嘶鸣,便停了下来。
对面的草丛里猛地窜出来几位蒙着面的黑衣人!
“杀!”
大夫人吓得紧紧护住傅幼宁在怀中。
傅幼宁倒是没有多少害怕,反而还安慰起来大夫人,“母亲,没事的,不要害怕~”
二丫吓得不行,紧紧的抱住傅幼宁,声音颤抖道,“小姐,怎么办?”
马车外,傅国公带的家丁被斩杀殆尽,只留下几辆马车。
蒙面人掀开傅国公的马车,看到傅幼宁便要举起刀子来。
大夫人吓得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得死死的抱住自己的女儿,满脸尽是惊恐的神色,尖声道,“不要!”
正当蒙面人将刀子落在傅幼宁莲藕似的胳膊上时,墨云城突然冲出来,刀子猛然刺进刺客的身体,高声道,“留一个活的!”
血一下子溅到二丫的小脸,她一时间失去了神志。
“二丫!”
傅幼宁担心的不行,晃晃二丫给她算了一卦,得知没事这才放心。
等墨云城解决了手里的刺客,朔风那边留下了一个活口,他落下刺客的面罩,不等询问那刺客便口吐鲜血。
朔风一看低声道,“主子,他嘴里有毒药,已经咬破自裁了。”
墨云城在刺客身上翻找着什么,在腰间发现了令牌,上面刻着祁王府的字眼,他笃定这件事和祁王脱不了干系。
傅幼宁缓缓下车,看到一地的尸体没有惊慌,小脸突然认真起来指着尸体道,“逸王殿下,他们要杀我?”
不等回答,方姨娘那边倒是先尖叫起来,“老爷,清欢晕过去了!”
国公府。
傅清欢躺了半日后慢慢醒来,一醒来脑子里都是墨云城杀人的画面,她疯了似的尖叫,好像看到了什么不该看,满脸惊恐的神色,让傅国公有些心疼。
大夫坐在床边给傅清欢把脉,眉头稍稍蹙起,片刻便收起手道,“四小姐是惊吓过度,引起的神志失常,经脉紊乱,我暂且开几服药试试!”
方姨娘见状立马哭诉起来傅幼宁的不是,“老爷,那贼人是要去找宁丫头的,与我的清欢何干?清欢替宁丫头挡了一遭,你得给她做主啊!”
大夫人面色凝重,直接回怼起来,“说的宁丫头好像欠了清欢一条命似的,那是贼人干的事,再说清欢只是有些失常又不是好不了,瞧你这个样子。”
傅国公在一旁一直没说话,转身来到厅堂找墨云城恭敬道,“逸王殿下,这次可有收获?”
墨云城看了一眼一旁的傅幼宁,点点道,“最近我要离开望京一趟,我会派人保护五小姐,请傅国公放心。”
小团子眼睛儿亮亮扬起小脑袋,笑眯眯道,“逸王殿下放心去吧,幼宁知道自己现在很危险,不会乱跑的。”
她当然知道保命要紧,五岁的大好年华,可不能就这么折了。
墨云城摸摸傅幼宁的小脑袋,转身去了。
出了傅国公府,朔风低声道,“主子,我们去哪?”
“雍城,本王倒要去问问皇叔要做什么。”
墨云城转身上马直接朝着雍城去了。
小团子笑眯眯的回到直接的房间,二丫可算是松口气,轻松道,“小姐,你怎么不害怕,那刀子都落到你身上了,你看那傅清欢吓得都疯了,你怎么像个没事人似的。”
二丫不解,傅幼宁她是越来越看不透了。
不过现在想想她的后背还发凉,回到国公府才慢慢醒过来,也不知道傅幼宁为什么那么淡定。
傅幼宁却觉得无所谓摇摇头拿起书本,“怕什么,我早就算出来今日有危险,不过还好有逸王殿下撑腰,逢凶化吉。”
刚刚下学的三人得知傅幼宁去祭拜母亲遇险,吓得不行,赶紧来看望。
“五妹妹,你可受伤了?”
傅明轩抱起小团子左右看看,发现没什么这才松一口气。
可傅幼宁突然眉头一皱,觉得胳膊疼得不行。
“怎么了?”
傅山玉低声道。
傅玄之拉开傅幼宁的小袖子,露出白嫩的莲藕节的胳膊,赫然发现一条浅浅的刀印子,正在往外微微渗血。
“你受伤了,怎么不说?”
傅明轩心疼的不行。
傅幼宁倒是觉得无所谓,只是一条浅浅的伤疤而已,她笑眯眯的道,“没事哒,幼宁不疼,不想让逸王殿下担心,而且幼宁比四姐姐要轻的多,四姐姐才是严重的。”
傅玄之摸摸她软乎乎的小脑袋,眼神中露出疼惜的神色。
他点点傅幼宁眉心,“你倒是会心疼别人,也不知道别人领不领情,日后可不要自己扛着,这次的凶手还不知道是谁,以后你可不能离开我们半步!”
傅山玉立马给傅幼宁涂上金疮药,轻轻的呼呼,这才满意的放下褂袖。
傅幼宁倒是觉得没什么必要,这个凶手这么锲而不舍,她倒是都想会会了。
不时,傅玄之从外面拿回来一个木头笼子放在桌子上,温柔道,“这是送给你的礼物,今日虽然是你生母的忌日,但也是你的生日,难道你忘了?小傻瓜。”
傅幼宁的眼眶忽然湿润了起来,她原以为今日不会有人记得,没想到……
桌上的是一只年纪不大的幼猫,毛色橘黄,有些瘦弱,会发出“喵喵”的叫声,看起来有些柔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