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国公和三兄弟刚到屋子里就发现了宋嬷嬷的尸体。
“逸王殿下,这是……”
墨云城冷冷道,“她就是毒杀五小姐的凶手,幕后主使还没问就死了。”
傅国公吓得一身冷汗,赶紧让人将宋嬷嬷的尸体拉出去扔了。
傅幼宁吓得直接钻进墨云城的怀里,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死人,的确是有些吓人。
“爹!不是母亲做的,你快放了母亲!”
傅国公也知道是冤枉大夫人了,便立刻让人将大夫人放出来。
得知傅幼宁醒了,大夫人也是喜极而泣,紧紧拉着傅幼宁的小手。
“好孩子,你可终于醒了。”
傅幼宁虚弱的给大夫人擦擦眼泪,低声道,“幼宁还要孝顺母亲,母亲不哭。”
看的傅明轩心疼的直掉眼泪。
霎时朔风回来,遗憾的摇摇头,“主子,没追到,那人伸手敏捷,看起来至少是个八品高手,不过我已经将他打伤,怕是要修养些时日了,但望京八品高手可不多。”
傅明轩想起还没找到幕后主使心里又狠狠的捏了一把汗,“逸王殿下,望京的八品高手除了瑞王府的程天在望京可就没人了。”
墨云城转头扫了一眼傅明轩,沉声道,“不会是四皇兄,他被父皇禁足,外人不得出入瑞王府,要是不是望京的人呢?”
傅玄之想想道,“那既然这样,我们不如来个瓮中捉鳖?”
墨云城一脸疑惑,傅玄之道,“再过些日子便是五妹妹生母的忌日,不如放出消息,我想若是有人真想害五妹妹,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墨云城点点头,转头又看看床上的小团子,这几日的折磨让她原本肥嘟嘟的小脸逐渐的变得看得见清瘦,小小年纪命运坎坷,他想想心里不免又疼了一下。
小团子太虚弱了,没说几句话,便劳累的不行,眼皮重重的,想抬也抬不起,只得昏昏欲睡,众人见了便悄咪咪的离开。
屋里头的方姨娘正想着对策,得知傅幼宁醒了心情便不是那么愉悦,不过想想宋嬷嬷撞枪口上倒是解决了她的燃眉之急。
傅清欢气的直接咒骂起来,“这个宋嬷嬷真是没用,下药也不多下些,傅幼宁又没死成!”
害的她白高兴一场。
方姨娘见状安慰道,“乖女儿,不是药不行,是傅幼宁命太硬,怪不得克死自己的生母,以后我们不愁没机会。”
这次本来她想着少下一些,可想想傅幼宁做的那些事,她一狠心将药倒出来一大半,恨不得即刻就把傅幼宁杀死。
可惜这个死丫头命硬的很,这次又失败了。
逸王府。
朔风急匆匆的来到,墨云城面前俯下身子,“主子,那宋嬷嬷的消息我查到了,她原本也是宫里的嬷嬷,当初祁王只身去了雍城,带走了宫里不少的老人,宋嬷嬷原本就是不出众的,如今用来做这事正合适。”
墨云城细长的手指轻轻的点在椅子上,仿佛在思考什么,不久低声道,“祁王这些年都沉沉稳稳的,想必是太子的事情让他有些迫不及待,静观其变。”
又过了半月有余,傅幼宁的身体逐渐好转,胖子和瘦子每日都抱着一本书来看,惹得傅国公很是不悦,认为他们不学无术,伺候傅幼宁也不精心,索性给了两人一百两银子,打发他们回去了。
傅幼宁也没办法,眼见绑架风波已经过去几个月,想着应该是危险解除,只好约定在每个月月底,几人在寺庙见一面。
正好两人回去也能按照之前傅幼宁的提议,对自己家的风水,祖宅好好做一次整修。
没了宋嬷嬷,傅幼宁终于能安心的吃饭了,只是自从中毒之后,她饭量也减少了一大半,不似原来能吃了。
傅山玉看着小团子只吃了一碗大米饭,心疼的要死。
孙嬷嬷在府上住了一月有余,吃饭便提出要走,大夫人有些舍不得,“孙嬷嬷,这些日子你将宁丫头教养的不错,日后可要常来。”
孙嬷嬷站在门口,满脸笑意,伸手摸摸小团子清瘦的脸庞道,“傅国公府家的小姐都是端庄得体的,老奴也没怎么教育,现在也学的差不多了,瑾妃娘娘给的时间已经到了,等五小姐进宫,再会也不迟。”
傅国公恭送走了孙嬷嬷,傅清欢终于松口气,这个老东西在的时候她没有一日是放下心来的,现在也算是解脱了。
转眼到了傅幼宁生母的忌日,府里上上下下的忙着的,傅国公一想起自己逝去的爱人,又红了眼眶。
“爹爹,别哭,母亲一定也很想我们!”
傅幼宁走到傅国公面前,伸出小手给傅国公擦擦眼泪。
傅国公看了一眼傅幼宁,骤然脸色凝重,眼神忽然凌厉起来,“走开!”
要不是她,柔儿哪能年纪轻轻就去了,平日里看着她还不生气,今天这个日子,他倒是不想看见她。
看着傅国公的背影,二丫叹口气,一脸哀伤,“小姐,今天是小姐生母的忌日,却也是你的生日啊,怎么老爷不记得你的生日,却只记得忌日,实在是过分。”
她也替傅幼宁打抱不平,出生的事情谁能选择,这事怎么能怪她?
傅幼宁只好默默叹口气,这事她也很冤枉,不过因为墨云城的关系,傅国公对她的态度还算是可以,她也不奢求那么多。
盛夏的望京依旧是酷热难耐,但燕山却是清爽怡人,凉爽之至。
方姨娘坐在马车里,嘴里骂骂咧咧的不停,“该死的女人,都死了这么多年,到底有什么本事让老爷念念不忘,实在是可恶!”
她扇着扇子,掀开帘子挑眉看看窗外的景色,当看到不远处的墓地,她又没好气的放下帘子。
傅清欢坐在一旁心里更加烦躁,抱怨道,“这事让爹爹自己来就好了,非得拉上我们,这里蚊虫那么多,又不吉利,爹爹真是讨厌!”
另一辆马车刚刚到了墓地,傅国公隔着窗户瞥一眼墓碑就难受不行,眼眶瞬间湿润起来。
大夫人见状赶紧递上手帕,虽然心中不满,但她是主母只得埋在心里,略微哀伤道,“老爷,快下车吧。”
傅国公接过手帕点点头,傅幼宁最先被抱下车,她是第一次来到她生母的墓地,这是傅家先人的墓地,不仅有几位开国元老,还有征战沙场的将士,以及几位家眷,加起来有二十多个墓碑。
她四处看看,这地方依山傍水,整个山形似一个盘子,又叫盘山,而傅家墓地就在盘底,实在是修坟造墓的绝佳去处。
傅幼宁被大夫人牵着慢慢的来到她生母的墓碑前,墓碑已经落灰,坟头的青草也有一人多高,旁边的大树遮去了一般的光阴,显得异常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