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十文钱也太对不起我们的手艺了。”,二丫在后面拉拉傅幼宁的衣襟,总觉得十文钱实在是太亏了。
“没事的,他们都是穷苦人家,十文钱已经很不得了。”,她也是穷的没办法了,不然也不会来这里摆摊,薄利多销的道理她还是懂得。
众人一时间排成一条长队,傅幼宁挨个给看手相和面向。
“大师,你看看我什么时候能找到媳妇,我今年都五十了,家里穷,没有媳妇肯上门,还没有子嗣,你看我还有希望吗?”
第一位是个老头,穿的破破烂烂的,浓眉大眼,额头高高,耳垂厚耳肥大,一看就是子孙绕膝,寿终正寝的面向。
傅幼宁笑笑,“您这边走五百米,遇到一个落水的妇人,她有个两个年龄尚幼的孩子,只要你救了她们,日后必定会福泽绵延。”
众人皆往一旁的河边看,并没有人落水,半信半疑。
老头扔下十文钱,也是犹豫着往前走。
没多时,那边就听扑通一声,果然有个女人落水约莫三四十岁,老头毫不犹豫的跳下去将女子救上来。
没想到那女子竟然就此缠上老头,要死要活的要跟着老头回家,身后还跟着两个啼哭的男娃。
众人一见立马相信傅幼宁,“果然灵验,快给我看看!”
一时间有人挤破头要找傅幼宁算命,只见算命摊子上的钱十文又十文,二丫忙的收钱收到手软。
一天下来竟然赚了二十两银子,二丫从来没觉得二十两是如此的多。
眼见到了晌午,傅幼宁想着差不多,收起摊子又去逛了一遍菜市场。
如今她怀着孩子,吃的也是越来也挑,就想吃一些酸的,还总是搀那些烧鸡烤鸭什么的。
想着赚了银子,索性又多买了几两酸杏和酸梅子,什么烤鸡烤鸭,猪蹄肉类堆满了半个独轮车。
考虑到日后不能天天来集市,一狠心买了几只小鸭子和小鸡,等他们长大了也不愁吃喝。
一来一去,手里的影子也只剩七八两,但傅幼宁乐的自在。
幽州城酷暑难耐,但山林里可是凉爽的很。
傅幼宁悠闲的搬着小凳子坐在门前享受难得的正午阳光,二丫又端上两盘黑乎乎的菜笑眯眯的挠头,“嘿嘿,不小心做胡了凑乎吃吧。”
傅幼宁无奈,吞下一个酸枣屡起袖子拿起一块猪肉手起刀落将猪肉切成大块,“看好了,我可只教你一次!”
二丫点点头看的极其认真。
葱姜八角干辣椒准备好,傅幼宁将切好的猪肉放进锅里煸炒,等炒出油来放入酱油爆香加入葱姜八角干辣椒,再撒上一点点的盐和糖盖上锅盖。
“看懂了?”
傅幼宁扬起嘴角问道。
“嗯,原来这么简单!”
二丫都记在脑子里了,她也没想到做饭这么简单。
饭桌上,二丫忽然想起那老头的事情,有些好奇道,“小姐,那妇人为什么跳河?”
“她的丈夫日日家暴,还在外面找了女人,将她休了,她想不开才跳河,遇到那老头也是命中注定。”
傅幼宁有意无意的说着。
二丫点点头嘴里撕扯着自己做的黑乎乎的鸭子继续道,“小姐,逸王殿下会不会找新的女人填房呢?”
傅幼宁这几日似乎把那个男人忘了,二丫提起,她倒是又伤心起来,“不许在我面前在提起她,再有下次把你的嘴撕烂!”
傅幼宁似乎很生气,饭也不吃转身离去。
二丫知道自己说错话,只得埋头默默吃东西。
下午傅幼宁困乏早早的睡了,二丫瞧着院子里的鸭子还没有窝,便想着动手找来石头和树枝,给鸭子盖一个大的鸭圈等他们长大了,也不会乱跑。
等弄好鸭舍傅幼宁才起床,中午的闷气似乎一扫而光,看着充满生机的院子,她惊叹了二丫的手艺。
“这农家小院有你一半的功劳!”
傅幼宁拍拍二丫的肩膀,表示鼓励。
“二丫本来就是伺候小姐的,哪里能让您干活?”
二丫拍拍手将傅幼宁扶着坐下来,傅幼宁的身子越来越沉重了,她也得加倍小心才行。
次日,幽州城天空升起一丝微红的朝霞,云朵画做五根手指和傅幼宁打招呼。
傅幼宁刚刚到桥下,一名男子就急匆匆的跑过来拉着傅幼宁就走。
“你是什么人?”,二丫急了一把扯下男人的手,将傅幼宁护在身后。
“我是幽州城县令的儿子的,我娘近日来一直做噩梦,说是看到了我奶奶,今早上更是返场,一直撞柱子,脑袋都撞出血了,你不是说出事了就来这里?”
谭光急匆匆的要拉傅幼宁去县衙。
傅幼宁勾唇活动手腕,接着伸出手来,“五十两!”
“这里不知道有多少都给你,跟我走吧!”,谭光急的不行,掏出一袋银子沉甸甸的都给傅幼宁。
傅幼宁打开一看,不止五十两,随即道,“二丫,收拾东西走!”
她将银子揣在身上大步跟着谭光去了。
谭家大院就在县衙后面,傅幼宁去的时候也是心惊胆站,因为她在县衙门口看到二丫和她的画像。
虽然是说她乔装打扮,但还是心虚的很。
穿过县衙来到谭家大院,就听到谭光的母亲付春华杀猪般的吼叫,“求求你了,我的头好疼!好疼!”
她一边说着一边对着桌子上的牌位磕头,即使脑袋撞出血依然感觉不到疼。
“光儿,你这带的是什么人?你母亲都……”
“爹,这是我请来的大师,我想母亲定是中邪了。”
谭光赶紧上前将付春华扶起来。
谭尧陵上下打量一下傅幼宁,随即发怒,“胡说八道!这世上有什么中邪,都是骗人的!赶紧去请大夫!”
傅幼宁轻笑,“不知道夫人可是最近经常做噩梦,还能看见不干净的东西,那东西就是你的母亲,她和你的媳妇有些过节?”
谭尧陵愣了愣,上前不可思议的看着傅幼宁,“你怎么知道?难道……”
“大师,救救我!救救我!”
付春华爬到傅幼宁身边,跪着使劲拉扯着她的衣服,面色煞白,瞳孔散大,看来起来应该是被噩梦侵扰惊吓之状。
“说说你的梦吧。”
傅幼宁直接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慢悠悠的说着。
付春华慢慢平静下来,讲述梦里的世界,“那日我只是忘了给婆婆烧香上贡,她便出现在我的面前,搅得我不得安宁。
她一直说要带我走,还说我不是个好媳妇,害死了她我真的没有啊。”
“我母亲一直和奶奶相处的不错,怎么奶奶会对母亲如此?”
谭光似乎不明白,当初他奶奶在世的时候和他母亲那是和和气气的,看不出有什么异样,怎么死了之后就变成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