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拿来披风给傅幼宁披上,“小姐,风口凉,我们回去吧。”
傅幼宁眼神呆滞的看着远方,嘴上喃喃道,“也不知道国公府如何了?”
国公府。
星宁第一次在宫外过节,烟花炮仗,各种好吃的零嘴,看的她眼花缭乱。
“原来宫外过年这么热闹?”
星宁穿着火红的衣裳,站在院子里看着街上一片热闹,心里也是一片欢喜。
“星宁拿着!”,傅明轩拿起一根点燃的炮仗交给星宁。
只听“啊”一声,星宁便将炮仗扔到傅明轩脚下。
突然一声巨响!
傅明轩的头发被炸成麻花,小脸乌黑。
“活该,让你欺负我?”,星宁双手环臂胸前笑道。
“你们这两个搞什么,快进来吃饭了!”,祝沫初瞧着两人的样子有些好笑。
星宁做了一个鬼脸,便跟着祝沫初进屋去了。
年关过去,大雪消融,傅幼宁再次去了武城。
新村人精神,过了年,武城街上的人都精神不少。
傅幼宁将摊子摆在原先的位置,没过多时,一个男人神情恍恍惚惚的从傅幼宁面前经过。
“大哥,我瞧着你眉头发暗,莫不是出了什么事?算一卦?”
男人脸色蜡黄,三角眼看了看傅幼宁,转身坐下来,举起自己带血的双手!
“我杀人了!我不知道自己最近怎么了,总是半夜起来,第二天就不记得了,你说我不是被鬼附体了?”
男人颤抖的举起自己的双手,受伤的血迹已经干了,他看起来有些惊恐。
“你杀的谁?尸体呢?”
“不知道,我就知道我起床就发现自己身上全是血,脚上有泥,墙上的蓑衣是湿的,大师你真的能帮我?”
傅幼宁没说话,认真的看了看男人的面向,“三角眼但绝不是三白眼,山根处有裂纹,命门发暗,这是大凶之兆。”
“你这样有几日了?”,傅幼宁再次问道。
“从过年就开始了,我第一次发现自己有这个病的时候。还是同村的乡亲说,半夜起夜看到我拿着刀在村子里走来走去,他跟着我去了村子里的墓地,发现我在刨人家的坟墓,可是我第二天醒来一点都不记得!
我来武城就是想看看有没有能帮我的大师,大师你要是真能帮我,这些钱都是你的!”
男人慌忙掏出怀里的银子,约莫有五两,虽然不多,不过蚊子腿再细也是肉。
傅幼宁收下银子笑道,“这个你拿回去睡觉的时候贴在自己的脑子上,第二日再来这里找我!”
男人像是得到了什么宝贝似的,紧紧的攥着揣在兜里离开。
“小姐,莫不是什么梦魇还是梦游?”
她之前听傅幼宁说起过这人做梦时候会遇到的事,那是不能喊醒也不能打扰,否则就会不幸,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嗯,或许比那还要严重……”,傅幼宁说话总是喜欢说一半,二丫已经习惯了。
男人刚走没多久,秦树便又过来道,“白大师,又出事了,大人请您过去。”
二丫叹口气,这县衙怎么那么多事呢?
“小姐,这县衙事情太多,又不给钱,你和许大人说说嘛,我们都没得赚。”,自从和许知为合作,她就没怎么收过钱,手里痒痒的很。
“去,财迷!”,傅幼宁低声斥责了一句便跟着秦树去了。
到了县衙,许知为老早就站在门口迎接了,见到傅幼宁立马迎上去,“白大师,你可来了,大过年的也不见你来,夫人都念叨你好几日了。
本来这件事过年就像请您里看看了,但是您不在,我至今都不知道您住在哪里,这事情一开始不是很紧急,但是过年之后就变了。”
许知为将傅幼宁请进县衙细细道,
“许大人你倒是说说发生什么事了?”
瞧着许知为的样子好像有些严重。
“过年的时候大柳树村的人有人报官说是自己家的祖坟让人给刨了,本来不是什么大事,可近些日子,这周围村长的祖坟都让人给刨了,这尸体被翻出来倒也没怎么样,可这刨人家祖坟是大忌。
我们也查了,没找到人作案,近日大柳树村刚刚下葬一个年纪约莫二十岁的男子,当天晚上下葬,第二天就被人扒出来,还挖走了心。”
话音刚落,外面的小厮赶紧进来道,“不好了大人,在山上又发现了一具从坟墓里挖出来的尸体,这次挖走的是眼睛!”
许知为一脑门子汗,双手叠起为难道,“大师,你帮着算算,这弄不好神明会怪罪的。”
捌人家祖坟挖心掏肝会遭天谴的,他作为父母官这样的事情是绝对不允许的。
傅幼宁却觉得这明明是一起普通的案件,她可不想参与官府查案之中,刚要拒绝脑子里又想起那个看相的男人。
难不成……
“白大师,你放心我知道你们在外面谋生不容易,就当是我们县衙的编外人员,只要你帮我们破了,这银子自然和他们的捕头一样少不了。”
许知为看出傅幼宁的心思,这也是宋琳君提点的。
白天给他们干活总不能白干。
“带我去看看尸体!”
傅幼宁跟着秦树前往墓地查看被挖走眼睛的尸体。
柳家村的墓地正好在柳家村的尽头,靠近山脉,山清水秀的,也算是个好地方。
墓地中间躺着一具男尸,双目已经被挖走了,整个人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岁左右,死亡时间看起来也不是很长。
“这人死了多长时间了?”
秦树想想,“仵作刚才验了说是刚刚七天,今天头七,是因为感染风寒病死的。”
“头七?家人呢?”
傅幼宁转头看了一圈,这也没个家属来看看,实在是不应该。
“这里的村民说了这男的叫董大虎,家里只有一个母亲,爹爹早亡,这董大虎死后,他母亲就卧床了,怕是想来也来不了了。”
死人她看不出来啥,傅幼宁只好去那董大虎的家里看看。
刚进家门,傅幼宁就觉得整个家里戾气尤其严重。
屋里董大虎的母亲王氏挣着下床哭闹起来,“我儿子的坟怎么让人给扒了?是谁,我要去看我儿子!”
她刚刚趴下床,就发现自己双腿一点劲都没有,站也站不起。
“我的腿是怎么了?我怎么站不起来了?”
王氏频频捶打着自己的双腿,似乎非常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