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幼宁走进屋子看了一眼王氏,吊眼,眉骨高,一看就是强势的女人,也怪不得这个房间的戾气如此严重。
再看看她的眉心暗淡,子女宫泛红,痛失爱子,空有灾祸!
王氏抬起头看到秦树和傅幼宁稍稍停止哭泣。
“你们是?”,村长无奈的坐在凳子上手里拿一管旱烟,吧嗒一口抽起来。
傅幼宁受不了烟味站在外面道,“官府的,你儿子生前有和人结仇吗?”
王氏猛然不哭了,坐在地上楞了几秒,“你们是说他是被人害死的?”
“不是,他是得病去世的没错,不过如今被人挖出眼睛扒坟掘墓,这事不简单。”,傅幼宁淡定道。
王氏坐在地上心里盘算着继续道,“是哪个女人!哪个死了的女人回来了,她来报复我儿子!”
“什么女人?”
秦树不解。
“就是王氏从外面买回来的女人,这个村子穷,多少人都讨不着老婆,所以一般从人牙子手里买女人过来做老婆,多少年都是这样过来的。
可偏偏到了王氏这边就奇了怪了,她买的女人叫做佩兰,长得极为好看,听说是从望京来的大户人家的丫鬟,因为家里爹欠了酒钱,才将女儿卖到这里,二两银子就娶来了。”
村长是个光头,头上极少的白毛,烟熏火燎的,他咳嗽了几声接着道,“那女人虽然长得好看,但是带刺,不让董大虎碰,董大虎又是个耳根子软的,王氏怎么说他怎么做,几番折磨下,这佩兰终于学乖了,但两年也没怀上孩子,王氏有些着急,就去村口的破庙求送子观音还让佩兰隔三差五的去。
这一去不要紧,佩兰竟然怀上了,王氏可不愿意了,便找了邻村的穷鬼王喜诬陷两人一起私通,董大虎一气之下将佩兰给打了一顿,那佩兰遭不住就咽气了,尸首直接扔山里喂狼了,不会真是冤魂索命吧?”
村长说了一句有些害怕。
二丫听得手直痒痒,这是什么破村子,竟然有这么恶人!
“隔壁死的那个叫什么?”,傅幼宁随口一问。
秦树想想,“也叫王喜!”
傅幼宁有些明白了,“看来是有人来寻仇了!”
王氏听了心里一惊,身子吓得忙的往后缩缩!
“寻……寻仇?”
“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当初下狠手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害怕?”,二丫歪着脑袋嘲讽道。
“大师,你们得帮我儿报仇!”
王氏拖着没有知觉的双腿,求着傅幼宁。
傅幼宁没好气的走开,“你作恶多端,如今也的确是该还的时候了,不过本大师既然碰上了,定会好好超度她。”
这也是个可怜人,如今大仇得报,也该结束了。
出了大柳水村,秦树道,“我们现在去那?”
“不去哪,回家,等明日在来找我!”
傅幼宁转身离去。
路上,二丫一直皱着眉头道,“小姐,他们说的村口破庙是什么地方?怎么佩兰怀孕,王婆子还不高兴?”
二丫未经人事,当然不懂这些。
傅幼宁噗嗤笑道,“那村口破庙就是一个活人女支院,去的人都是怀不上孩子的,王婆子就是为了测试佩兰到底行不行。
那里面藏着的不知道什么三教九流的男人,王婆子当然不愿意自己儿子蒙羞,如此一来自然是要好好闹一番,只是可惜了佩兰了。”
次日,傅幼宁再次出现在武城,那男人果然准时来找傅幼宁。
“大师,昨日也太灵验了,我真的没在半夜出去!”,男人兴高采烈的。
“你是具体什么时间出现这种情况的?”
“那日我记得我起来上厕所,然后就……”,男人思索了一下道。
傅幼宁看看四周,此刻街上人多眼杂,不方便下手。
“这个你拿好了,去县衙等着我,天黑之时将这个贴在你的额头前。”
男人接过符咒,手上一股温热灼烧感传来。
傅幼宁摆摊直到天黑才往县衙过去。
“小姐,这邪祟厉害不,要带什么东西吗?”
二丫有些害怕。
傅幼宁转头笑道,“带你这个人就好了。”,见过多少次大场面了,还是会害怕。
县衙门口,男人已经站了一下午了。
“你在这里做什么?”,傅幼宁瞧着他有些奇怪。
“没有大师在里面,我不习惯,索性来到这里等,你看我已经弄好了!”,男人将符咒贴在额头上。
傅幼宁点头,“这里人多眼杂,进去说!”
许知为得知是傅幼宁让来的,他也没阻止。
“大师,你是说这邪祟藏在这人的身体里?”
傅幼宁点头,随后拿出路上摘的柳枝,狠狠的鞭打男人的身体!
男人被抽的浑身生疼!
没一会邪祟果真老老实实的浮现在傅幼宁眼前,她上前解开符咒道,“我可把你超度,你大仇的报,走吧!”
邪祟迟迟不动,傅幼宁也知道她的意思,那王氏是罪魁祸首,她一定要亲自杀了她!
“你都已经挖人家眼睛死后鞭尸了,你还要怎么样,那老太太一辈子都要瘫痪在床,又能活几年?
你如今已经够本了,切勿在作恶了,你若是想的明白,我定会让你好好投胎。”
她还是没从男人的身体里出来,傅幼宁有些头疼,这个女人已经很可怜了,她也不想继续折磨这个女人。
看见女人不为所动,傅幼宁没有办法,只好拿出铜镜对着女人一照!
突然!
铜镜不仅没有把佩兰收除,还差的将傅幼宁吸进去!
傅幼宁低头掐指一算!
不好!
她不是佩兰!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傅幼宁收起铜镜,这家伙实在是厉害只好让人先把男人绑起来,以防她作恶。
“白大师,到底怎么了?”
许知为十分奇怪,还有傅幼宁完成不了的事?
“她不是佩兰!”
“不是佩兰还能是谁?”
二丫很是奇怪。
傅幼宁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不过我想应该和佩兰脱不了干系。”
“那现在怎么办?”,秦树道。
“当然是等到晚上看看了!”
傅幼宁觉得这次有些棘手,趁着空闲时间她想着再去大柳树村看看。
“二丫,你给家里捎个信,我去大柳树村看看!”
她总觉得还有什么秘密没挖出来。
夜黑风高,大柳树村黑的不见五指,夜里春风寒的刺骨。
许知为怕傅幼宁一个人不行,索性让秦树跟着一块去看看。
再次来到王氏家里,王氏家里黑漆漆的连一盏煤油灯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