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小桃哭着看了一眼几个姨太太哽咽道,“我不知道,今早上还好好的,可我就去换一盏茶的功夫,五姨太就掉到河里去了!”
傅幼宁转身看了一眼宅子,看来是有东西啊!
“许是五妹妹失足掉下河里的,老爷,五妹妹一直都嚷嚷着要死,这次怕是真的下决心了。”
身后的二姨太约莫二十多岁,妆容艳丽,说话有些得意。
“谁知道是不是有些人害死的,五妹妹年轻漂亮,有人嫉妒也不一定。”
三姨太说话夹枪带棒的,好像是在暗指谋一个人。
“该不是大太太的鬼魂在作祟吧?”
“鬼魂?”
傅幼宁听四姨太说起鬼魂有些感兴趣。
“阿云你怀着孕,这样的事情沾染了不好,你快些回去!”,郑老爷子拉着阿云的手,将她送回房间。
“大太太怎么了?”,二丫好奇的打听着。
“大太太十八岁就嫁给了老爷,生下大少爷身子一直不好,期间老爷一直不停的纳妾,身子病的更厉害了,然后就……
此后一到大太太的忌日这府上就会出现哭声,所以都说是大太太阴魂不散。”,丫鬟小桃小声的和二丫说着。
“大师,你看我母亲的魂真的还没走吗?”,郑盈听闻不仅不害怕,反而有些期待。
傅幼宁看了一眼四周,并没有说话,紧接着问道,“你家是不是一直不顺?”
郑盈点头,“嗯,家里自从我母亲去世,这田产缩减,房子不宁,我爹的身体也不好,我这手气……”
“带我去你母亲的房间看看!”,傅幼宁抬脚要走,郑盈有些为难道,“那房子都搬空了,自从母亲不在,爹将母亲的东西都给扔或者烧了,那就是一个空房子没什么好看的。”
二丫没想到这个男人如此绝情,那可是他的发妻如同草芥一般丢弃。
“难怪了。”,傅幼宁叹口气,伸出手为难的看着郑盈,“这银子……”
郑盈自己穷的要死,哪里有银子给傅幼宁。
“没银子可不成。”,二丫拉着傅幼宁要走。
“我去找我爹要,我爹有!”郑盈忙的转身去找郑老爷子。
“真是个败类!”,二太太嫌弃的看着郑盈的背影。
另一处,郑老爷子心里难受的很,正在四姨太房中哭泣。
“老爷,这五妹妹突然去了,这葬礼什么的……”
“不办了,本来就是抢来的女子,我一下都没碰过,办什么办?”,说到葬礼,郑老爷子突然严肃起来,擦干眼泪又笑着看四姨太肚子里的孩子。
“小姐,这郑老爷子莫不是个变态疯子吧?”,刚才一秒钟还假装深情,现在一秒钟又变了一个人,简直是个变态。
门外的二丫听着屋里的动静就觉得有些恶心。
郑盈不管三七二十冲进房间道,“爹给我银子,这大师看卦总不能不给钱,大师说了这家里有不干净的东西,要是冲撞了四小娘……”
说起孩子郑老爷子那是岔都不带打一秒钟的,立马掏出一百两银子给傅幼宁。
“是不是真的有那女人的鬼魂在家里?”
傅幼宁接过一百两银子笑道,“我定会尽力的。”
这个没良心的臭男人!
看在银子的份上的,她才勉强愿意帮他。
傅幼宁来到院子里到处转到处看,目光定格在一颗枣树上。
郑盈见傅幼宁的目光在枣树上停留许久,便趁机道,“这个枣树奇怪的很,从来不结果,一年四季常绿,据说他的年头比我爹都大。”
“拿刀来!”。
郑盈将家里的刀拿给傅幼宁,“要这个做什么?”
傅幼宁接过菜刀,狠狠的在枣树上砍下三刀,没一会枣树竟然流出红色的汁液。
“血?这枣树流血了?”,郑盈觉得奇怪。
“你母亲葬在哪了?”,傅幼宁又问。
“南山的一处荒岛上,只有我每年去祭拜,其实也没有尸体,我娘是得肺痨死的,我爹怕传染污染了先祖,就把娘的尸体烧了,如今那只是个空的衣冠冢。”
郑盈说着话语中带有些许憎恨。
“你爹还真是个狠人!”,傅幼宁转头略有深意的说着。
“小姐我们不干了,这老头子实在是过分的很!”
二丫气的不行,那大太太也太可怜了,死了连个尸体都没有。
“万事都有因果的,大太太的债今天就到此为止了!”,傅幼宁转身拿出一道往生符贴在大树上。
“我知道你苦,可这一切有因必有果,这是你的债,如今你已经偿还完了,若是还要纠缠下去必定没完没了,何故搭上无辜的五姨太?”
傅幼宁对着大树自言自语,看的郑盈有些害怕。
难道他的母亲就是这颗枣树?
郑盈立马跪下对着枣树磕三个响头,“母亲,你放心,我定会把家业撑起来,谁都别想和我抢!我一定会给您报仇的,您安心去吧!”
郑盈说罢便拿起地上的刀,朝着屋里的四姨太去了。
傅幼宁见状一根银针狠狠的刺入郑盈的大腿,“冤冤相报何时了?”
忽然。
一阵微风吹来,枣树开始微微颤动,一股黑气从树干里微微冒出来往四姨太的房间里钻!
不好!
傅幼宁赶紧跑上前将符咒贴在门上高声道,“我知道你苦,我给你报仇,我已经看出来郑老爷子时日无多了,你暂且忍耐几日。”
黑烟听闻郑老爷子命不久矣也不纠缠,又跑回树干里。
“你说我爹他……”,郑盈看了一眼房间里的郑老爷子,一时间有些心酸。
“万事都有报应,你爹做事太过刁钻,为人感情凉薄,如今这样也是意料之中,你放心我会好好超度他!”
傅幼宁守在门口。
突然!
就听屋里一声尖叫!
“老爷!”
郑老爷子就一命呜呼了。
傅幼宁在门口等候多时,“来了!郑少爷,你母亲的境遇对着你爹来一遍就可告慰先人。”
眼见郑老爷子咽了气,那枣树竟然莫名其妙的开始开花了。
“罢了,我会给你们好好超度,争取下一世不再遇见。”,这本来就是一场孽缘,傅幼宁叹息坐在枣树下替两人超度。
出了郑府,二丫有个疑问,“小姐,你是怎么看见那郑老爷子命不久矣的,我都看不出来!”
二丫跟着傅幼宁这么多年,看相的本事多少学了些,可今天她只是看出那老爷子身体不好,并没有看出来大限将至。
“这不仅要看疾厄宫,还要看其他的宫位相结合,郑太太的一缕执念伏在枣树上,这本身就影响了郑老爷子的命数,再加上那郑老爷子多年被枣树捆住,今日他的阳寿早已经耗尽。”
傅幼宁摸着一百两沉甸甸的银子,心里的沉重早就化成喜悦。
“走!去买胭脂水粉!”
两人走进胭脂水粉铺子,里面各式各样的东西看的二丫眼花缭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