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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身份

  黑白两色缠的难解难分,可明显看到齐承今的那一方白棋落了低势,常相思要接着这棋局把白棋救回来。

  两人各落了几子,常相思越来越觉得这棋局和皇宫的那盘棋相似,她便直接开了口,“我知道你是什么人。”

  林南溪纤长的睫毛轻颤了颤,但也没有说话,只是轻轻落下了一子。

  常相思又接着道,“我不会说出你的身份,但也请你善待我哥和齐承今,以往他们行的事,请务必帮他们瞒下去。”

  身为皇子,齐承今手段绝算不得干净,他以往所行恶事种种,皆是遮人耳目之举,可就算能瞒得过圣听,他二人也瞒不了这个日夜玩在一起的兄弟,更不要说是这般心思的一个兄弟。论理她不该说这些话,可三人的兄弟情深她看在眼里,林南溪的这一身份她又不得不忌惮,更何况她还一直看不清面前的人心思。

  林南溪苦笑一下,“这就是你坐在这里的原因?”

  “我以为这是你找我出来的原因。”常相思又落一子,“若我赢了你,就当你应了,如此可好?知晓大人。”

  知晓这个名字还是她夜探大理寺的那一次无意间看到的,当时只觉得这臣子好厉害,应该是圣上的心腹,不过当时她只是寥寥一瞥也并未放在心上。可不曾想这人竟然就在自己身边,这人就在齐承今身边,常相思开始惶恐,她不知在情谊和职责之间,林南溪到底倾向于哪一边?

  听她一句知晓大人,林南溪笑着摇摇头,倒不是不认可她的要求,而是觉得这要求对她太过不利,“我好像还没输过。”林南溪道。

  这个府上的事当然都瞒不过齐承今的眼睛,在两人碰面时齐承今就已经得到了消息,他想着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就由他二人玩了一会儿,这才装做刚找到人的样子。

  齐承今拎着一个食盒重重放在石桌上,像是在质问,“我说哪都找不到你俩,怎么都跑到这来了?”

  “闷得慌。”两人齐声道。

  齐承今对着两人莫名其妙的默契翻了个白眼,忍不住挤兑一句,“新婚之夜,我的新娘和我的兄弟私会一处,合适吗?”

  林南溪剜他一眼,“你别打趣我俩了,下棋呢。”

  和林南溪下棋可是个有意思的事,齐承今一听就贴近了去看,依稀能看出这是他和林南溪之前的一盘残局,他忍不住怀疑常相思,“你行吗?我们南溪下棋可厉害了。”

  常相思看着将满的棋盘沉思,对他的话表示认同,“身侍君者,当以君所忧而忧,自能心怀天下,棋局当然不能小瞧。”

  “那你呢?”齐承今看着两人持平的棋局,目露不屑,心想你还不是在夸你自己。

  常相思落下一枚棋子,由心开口道,“我心所向,皆是人间。”

  天下之局定然是比不得人间百态,若是这话从别人说出来,必然要被人嘲笑自大,可这话从常相思嘴里说出来,却让人觉得合情合理。自始至终,她都属于人间。

  两人尚且还在为她这一句话出神的时候,忽然间常相思看着棋局露了一个笑,“我赢了。”

  不是林南溪自大,也不是齐承今谬赞于他,虽说林南溪只是一个文弱书生,可论起下棋,还从未有人能胜得过他。就连齐承今对他的目标也从赢他一次渐渐转变成了在多少子内不会输。今日见他输这一次,着实罕见,齐承今惊异的看着这副棋局,几乎要把眼珠子瞪了出来。林南溪也不得不拜服,声称甘拜下风。

  常相思一边扒着食盒里的吃的,一边接受着两人的赞叹,心里美得不行。

  看着她吃了差不多了,齐承今就开始催促,“行了,快回去吧,一会儿喜娘就到了。”常相思见天色确实不早了,赶紧又扒拉了两口,这才避着人偷偷的的离开。

  “快该闹洞房了,我们也赶紧回去吧。”林南溪说着,也欲离开。

  “你等一下,”谁知齐承今一把拉住了他,“我有话跟你说。”

  看着常相思的身形完全消匿在了夜色里,齐承今才艰难开口,“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你是不是在怪我抢了她?”林南溪喜欢常相思,他心里最清楚不过,可是在这份心意之下,他还是娶了常相思为妻。无论出于什么原因,林南溪心里都不会好受。

  刚刚是常相思在这里,两人便做个好兄弟的样子给她看,现在她一走,两人之间便像隔起了万层冰山。

  果然见林南溪冷笑着对自己发问,“你愧对于我,所以才任由我们私自相会,你这是在向我寻求宽恕吗?”

  齐承今嘴巴嗫嚅一下,没能说话。

  外面关于二人的传言林南溪听了不少,但做了齐承今这么多年的兄弟,他怎么会不知这是他故意做出来骗人的样子,可无论这件事情到底为何,林南溪始终接受不了。两人对峙许久,他最终还是一叹,“算了,罢了,我知道你做事有你自己的道理,我没怪你。”

  这份宽恕比想象着来的太容易些,齐承今满眼惊喜,没想到他能这么通情达意,刚要说些什么,就又听林南溪道,“那你还能把她还给我吗?”

  还?齐承今仿佛从未想过这个词,他只是想道个歉,然后这件事就此终了,可是他要怎么说呢?常相思不是自己的,也不应该是属于他的,又如何谈的了这个还字。齐承今眼里的光转瞬而逝,也不知是骗他还是骗自己的说道,“我不,喜欢她。”

  这句话好像是个答案,也好像不是个答案。

  不知道林南溪听出了什么意思,向他浅笑着应下,“好,我知道了。”

  今夜的辩解好似很多余,这场婚事确实是一个谋划,齐承今向林南溪道歉,说自己并不是有意而为之,可他扪心自问,抛开这些谋划外,他自己的私心也能用一句并非有意而为之一笔带过吗?

  这一句不喜欢就是能骗得过林南溪也骗不过自己,他不察觉,有一份私心已经悄然吞噬着扩张,他宁愿将常相思送至不归山哪怕至死不复相见,也不愿将她拱手让人。只是他不知,等他这份心思昭然若揭时,他又该怎么面对林南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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