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常相思怎么找齐承安说了说,这事竟真的被应允了下来,请帖发出去后,他们第二日就在世子府开设了宴会。
京内子弟几乎都听闻了常相思封为郡主的事情,来往之人无不喜气洋洋的道贺祝福,只不过谁也没见着这位,宴会之上全都是常相濡和齐承今两人在应付这些客人。
“我说哪都找不到你,原来在这躲着呢。”有声音从身后传来,原来是林南溪。刚刚他在宴会上寻她许久,却一直看不见,后来还是顺着一阵茶香找到了这里,这才看到了煮茶的常相思,他不由打趣道,“这分明是你这个小郡主庆宴,你却在这躲的与世隔绝的仿佛和你没有关系一般。”
常相思此时正摇着一把小蒲扇,有些出神盯着一个小火炉时不时冒出的火苗,也出神的应他的话道,“我在煮茶,这火候差了一分便就差出去了千万分的味道出来,所以不敢乱走。。”
林南溪认可的对她的话点点头,“我就喜欢你这个茶的味道。”
“喝一杯吧。”常相思听他夸赞的话,就随手倒了一杯,推在他面前。
林南溪看着那杯茶,却抽搐着嘴角笑了两下,连连摆手,“我可不敢喝了,之前听你说的什么饮一杯饮二杯饮三杯这类的话,我哪还敢再喝。”
常相思细想一下,她之前确实是说了几句这样的话,随即就毫不在意的改了口,“那是诓齐承今的,想喝就喝吧。”
“虽说是诓他,却也没法让人不听,”林南溪干笑两声,无奈的拍了拍她的头顶,“也不知你这些话都是从哪看来得。”
“不过是一些打发闲时的书,你若想看,我便回不归山翻一翻,看看还有没有。”常相思想了想,又改了口,“罢了,还是别等了,也不知何时回去,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再回来。”
这话里颇有深意,林南溪自然清楚,这样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他的目光里似乎掺杂了许多说不清的东西。忽然又见他笑了,又重重的揉了揉常相思的头,顺势坐在了她的身边,“你若真的不想去,兴许我们可以想个办法。”
常相思仰头,却道,“没有不想去,看天命吧。”
谈话之间,一壶茶水已经煮好,常相思摆了几盏茶碗出来,一一倒满。一旁堆着许多荷叶,也不知是谁寻来的,常相思捻了一片过来,正好拖在茶盏底部,便能随着两人脚边的溪流顺流而下,林南溪这才看见,原来常相思已经煮了不止一壶茶了。
“辛苦你了。”林南溪看着那些茶盏道。
等常相思将茶盏一盏盏的放好,才对着这些茶盏笑了起来,“不辛苦,你说的对,我在逃懒,我不想去见那些人。”
林南溪也随她百般无奈的摇头一笑,便也随她坐了下来,将她摆好的茶盏一一的放到荷叶上,就由她这样躲着了,“那就在这里坐一坐吧,坐一坐也挺好。”
不知两人在这里躲了多久的清闲,忽见一颗脑袋从身后探了过来,猛地拍了常相思后背一把,“我走了!”
那身形闪的太快,以至于林南溪尚未看清来人是谁,就看到一阵黑影一眨眼的功夫不见了,林南溪看着尚且还在摇晃晃的树枝,才勉强确认了一下,“那是齐承今?他去干什么了?”
常相思似乎早就习惯了他这样的作风,依旧不急不慢的倒完一壶茶,风轻云淡道,“做一些偷鸡摸狗的坏事。”
“嗯?”林南溪不解。
常相思也不做解释,只是在齐承今喊了那一句话后,就起身转出了林子,去到了宴席之上。
她一出现,又在宴会上引了一阵不小的波动,公子小姐纷纷来贺,都带上了或大或小的贺礼,转眼之间,常相思面前的桌子上就堆起了一层小山。
除此之外,还有不少人前来搭话。
有一位不太熟悉的小姐笑着和她问好道,“常闻相思姑娘大名,今日一见,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常相思还未来得及说话,就见又有人捧着一个木盒抢到了前面,“听闻常小姐封得郡主,真是可喜可贺,我也没什么好送的,便寻了一对玉镯送于常小姐,还望常小姐不要嫌弃。”
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乱纷纷的不知说了些什么。常相思本就不擅长应付人言,更何况今日还是这般情况。她看来看去,目光最终还是落在了那个木盒上,才终于找到了话,“多谢这位小姐,我常年在外,也不知京中礼数,但礼尚往来,你既送我一对镯子,那我必然应回你一份礼物,”
常相思说着,就往怀里摸去,这小姐见了,便要作势推辞,只是看到她从怀里掏出来的的东西后,她也不知是要如何是好了。
“这是我从东海带来的明珠,虽不贵重,但请小姐务必收下。”常相思诚恳道。
京中子弟见多识广,可却也不是人人都有这么好成色的珍珠,送礼之人虽知道不该收下,可她还是抵不住诱惑,便装作万般推辞的样子将它收了下来,“多谢清平郡主。”
既有了这一个开头,后面的公子小姐就全都有了一颗珍珠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