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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等你消气

  常相思几人从不归山回来,多多少少都受了些瘴气的毒,尤其张雪元更甚,她肩上的伤极重,在山里强撑那么许久,早就被瘴气浸染到了伤口里面,这一晕便是昏迷了两三日,期间还高烧不退,可是急坏了常相思。忙完家里的这位,她还要去齐承今那边照看他那一波人,青羽卫也受了不轻的伤,这几日常相思一直在两家奔波,常相濡都觉得她又消瘦了几分。

  今日她又要按着惯例去四皇子府上,因为人手不够,落落也只好跟着去帮忙。

  两人走在路上说着闲话,忽见常相思转头向后看了一眼,落落也随着她望去,眼里疑惑,“姑娘怎么了?”

  常相思目光在街上打量一遍,却是没看见什么异常,便只好又继续和落落走下去,嘴里喃喃,“好像有什么人在看我?”

  “有吗有吗有吗?”落落没觉出异样,闻言便转着头向四周望了一圈。

  常相思不觉那人危险,便招着落落继续走,不以为意道,“也无关紧要,感觉没什么恶意,想来又是哪家公子小姐图稀罕,想过来瞧我有什么不一样的吧。”

  落落紧追两步,有些好奇,“姑娘都回京三个多月了,怎么还有人在图稀罕。”

  常相思摇头,“谁知道呢。”

  两人说着话,便渐渐的隐在了街的尽头,茶楼内一位公子屏息端坐在椅子上,端着一杯茶水,动也不敢动,直至半点两人的气息也察觉不到了,他才敢轻颤颤的打开了窗子的一条缝。

  吓死了,邵仲陵看着两人离去的方向,心有余悸的摸着胸口拍了拍,自己不过是想看看她现在什么样了,怎么瞧起来却像是做贼一样。邵仲陵虽不敢称自己是月朗清风,但也是正人君子,可今日所作所为,自己都觉得自己丢人,像极了觊觎良家姑娘的采花大盗。

  街上再也没有两人身形,邵仲陵心里不免惆怅,这人也没瞧见个正脸,更不要说搭话了,他托腮看着窗外,手里转着笛子发愁,好不容易能碰上一次,却连个照面都没打,可转念一想,人家现在这么一个大姑娘,总不能贸然前去拉着她说话,更何况还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自己。

  邵仲陵心中郁闷,便只好吹了首曲子借此抒情。曲声悠扬,街上路人听了,都纷纷驻足细听,可奏曲者无心其他,一曲作罢,便叹息着下了茶楼。

  常相思绕过了一条街,还依稀等听到有笛声传来,便也驻足细听了一耳朵,可两人离的较远,只能听到一些断断续续的声音,即便如此,她还是对落落道,“刚刚的笛声,我好像听过。”

  “姑娘听错了吧,”落落想细听时,却已听不到笛声,就只好胡乱应付,“姑娘听什么曲子都是一样的。”

  “也许吧。”可常相思虽这么说着,却仍是想看一眼笛声传来的方向。

  两人行至四皇子府,落落自告奋勇的给青羽卫们复查身子,就坐在院子内石桌前看诊,常相思知她不敢进屋子里,便一人到了齐承今跟前。

  两人相对而坐,常相思三指摸在齐承今的脉象上,摸了几次又让他换了个胳膊,可脉象似乎不是很好,常相思不由蹙起眉头,“你这病按理说也该好了,怎么脉象上还是一直亏拖着身子?”

  齐承今掩嘴打了个哈欠,有些漫不经心,“这些日子劳心伤神的,还受了伤,自然是要好的慢些。”

  “那不过是一些皮外伤,”常相思摇头思忖,又问,“你吃药了吗。”

  “当然吃了。”齐承今道。

  常相思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太对劲,可又找不到问题所在,便只好叮嘱他,“那好,你好生休养着,我明天再来看你,记得吃药。”

  齐承今懒散的应了下来。

  常相思出门时,就看见元沼端着一碗药过来,两人打了个照面,常相思便要离去,可刚走两步,就见她又喊住了元沼。

  “有什么问题吗,常小姐。”元沼低头。

  常相思端着那药碗看了看,便又放了回去,“无事。”

  好似觉得常相思离开时的步子慢了些,像是有意看着齐承今喝药一般,齐承今也是故意一般,喝了一大口药在嘴里,这才见常相思离开。

  看她离开,齐承今不由看着门口冷笑了一下,一口把药吐在了花盆里,又摆手让元沼把剩下的药倒了。

  “主子,你这……”元沼无奈,也不知主子回来后抽什么疯,表面上和常小姐和气的不行,可每次常小姐前脚刚走,他后脚就把常小姐吩咐的药全都倒了,也不知图什么。刚刚常小姐说主子身子也不见好时,他就差点没忍住把事情说出来,只是被主子一个眼神吓了回去。

  元沼看着手里的那碗药,在心里唉声叹气的倒进了一旁的花盆。

  “齐承今……”一个声音冷不丁的从门口传来,像是咬着牙的暗带了些恼意。

  元沼抬头,吓得手里的碗都差点摔了出去,门口常相思不知何时回来了,正正好撞见这一幕。

  这下两人不用说什么,常相思也清楚这些日子齐承今到底是干了什么了。

  常相思扒在门框边,看他的眼神复杂,最终只是一叹,“你这是何苦?”

  没想到她竟能杀个回马枪,齐承今不满自己被抓个正着,就冷哼一声,“你心眼倒是挺多。”

  常相思一步步朝着屋子走来,看他,“四皇子恼我在林子里放走了齐承安?”

  齐承今臭着一张脸不说话。

  常相思看了一眼那已经被倒掉的药,心里叹了一声,便让元沼再去熬一碗过来。

  脱离了这个修罗场,元沼几乎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两人无言许久,才听常相思开口了,“你若恼我,直接告诉我就好,你想拖着我不让我离京,想给我添堵,也可以直接告诉我,何必要这么糟践自己的身子。”

  齐承今冷脸看她一眼,不做声。

  常相思和他诚心道,“我向来觉得了一桩事,便是解了一个劫,可现在看来你我之前的事情还没算清,这劫还没过,如此,我便不能走,”接着像是哄劝他一般的道,“在你没消气前我是不会离开的,四皇子安心喝药吧。”

  齐承今看着她,不知为何,每每看她心平气和的和自己说话时,自己反而更看不惯她这个样子。她说的对,自己这么些天不喝药,就是为了不让她早点离京,就是为了给她添堵,可她竟然能这般坦然的告诉自己无所谓,这就让齐承今心里更窝火。

  这一碗药熬的快,两人正僵着局,就看见元沼端着药跑来了,只是刚一进屋便觉得这气氛不对,想要退出去时也已经晚了。

  常相思见他端药过来,就径自端过了那碗药,很善解人意的遣了他离开,换成自己端着药碗递在了齐承今面前,“喝了吧。”

  齐承今看着那碗药,眼里隐火,极不情愿的伸手过去。

  常相思似是看出他心中所想,又道,“四皇子若是想摔,我还可以等着再熬下一碗,下下一碗,直到你喝为止。”

  齐承今只能压着心火将药一口咽下,又将碗猛的放在了桌子上,抬眸怒道,“可以了吗?”

  相比他的滔天怒气,常相思还是语气轻轻,“四皇子好好修养,我改天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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