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常相思离开,齐承今招手就在院子了喊了一个青羽卫过来,吩咐道,“你去跟着她。”
“为什么?常小姐都说她不走了。”青羽卫在院子也听了几耳朵,自然知道齐承今吩咐他的是什么事。
“她说什么就是什么?”齐承今听他的话脸上就浮上几分不悦,常相思和他们灌了什么迷魂药,自己养出来的青羽卫,和她也没什么交情,怎么一个两个都向着她说话?
这人看齐承今的脸色就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忙改口道,“可是属下这本事,跟也跟不住啊。”
齐承今身子向后一仰,漫不经心道,“发现就发现呗,她还不知道你是我的人?别说是偷偷跟着,就是让你光明正大的跟在她身后,她也不会推开你半步。”
“这……”青羽卫不懂,“那何苦又要去跟着她呢。”
齐承今一时语塞,半晌才道,“这是策略,策略你懂吗?跟着就是了。”
常相思说不走,就真是安了心在京城里,这两日托常相濡置办了好多东西进府,一看就是长居的打算,这可高坏了常家夫妇,一个比一个多往她院子里添东西。
除此之外,常相思还置办了好多药材回来。
“你去干嘛吗?”张雪元看着她这一马车药材,心想自己也用不了这么多药,且看她还是要出去的打算,就问,“这不是给我准备的吧?”
“嗯,”常相思答的诚恳,“我这些年四处游历,却唯独没在京城附近转转,既然这次回来了,大约也是上天给我了这个机会,好让我多行善事,我便想在京城附近行个义诊。”
张雪元心想果然,便鼻孔朝天的哼笑了她一声。
张雪元习武多年,身子底子好,身子恢复也就比寻常人快了许多,常相思是见她不用自己照看了才想着要出去。今日见她这个神情,以为又是自己做错了什么,细想了想,就道,“师姐身子这几日已经大好了,可以让我哥带着你四处逛逛,这京内好玩的好吃的有许多,师姐定不会觉得无聊。”她以为是张雪元因自己招待不周不满,却不知是她向来看不惯自己的这幅菩萨心肠。
张雪元看她这样子只觉心烦,就挥手遣她,“行了行了,你去吧,我自己闷不坏我自己。”
“那师姐注意休息。”常相思说着,就离开了常府,可她并没有出了城门,而是先去了齐承安府上一趟。
“后面有人跟着。”落落知道她要去做什么,就小声提醒了一句。
“无事,这件事也该让他知道。”常相思语气平平,仍是去了。
马车行至齐承安门前,就见有四个小厮站在门口嘻嘻哈哈的闹着,看到有人来了,就有一个人上去问了几句话。听闻是常相思,那人也不敢怠慢,说了句稍等,就忙跑着去里面传话。
不过是一盏茶的时间,就见他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对着常相思陪笑,“常小姐来的不凑巧,我家世子今日不舒服,不见客,您还是回去吧。”
“有劳了。”常相思抬眼望了一眼紧闭的大门,和小厮客气了一句,就赶着马车去了城外。
做在马车上,落落愤愤不平,“什么生病,我觉得这个安世子就是在推辞不想见姑娘。”
“是不可能见到的。”常相思似是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
“那姑娘还要去做什么?”落落不懂,为何要吃这个闭门羹。
“不过是给他递个消息,要他好自为之。”常相思说话时眼里不见半分波澜。
落落听常相思说话,每次都觉得她是说一半留一半,自己只求听个一知半解就行,这次亦不例外,就似懂非懂的胡乱的点头应是。
青羽卫跟了两日,就见她这两日除了义诊之外也没别的事情要做,行事格外规矩,就把看到的事情如实禀告给了齐承今。
“义诊?”齐承今听完后嗤之以鼻,“她倒是菩萨心肠。”
想着常相思去找齐承安的事,他不免好奇,“去做什么了?”
“属下也不清楚,”青羽卫摇头,“去了两次,都被安世子推辞了。”
“推辞了?”齐承今觉得有趣,嘴角笑的有些玩味,“她俩关系不是很好吗,她还能吃个闭门羹?”
一旁的青羽卫不清楚什么原因,也就不敢搭话。
“行了,继续跟着吧。”齐承今抬抬手,就见那人如雾般的消失在了屋内,过会儿就没了他的气息。
常相思只知有齐承今的人在跟着自己,孰不知还有人对她感兴趣的紧。
紫禁城中,君王殿内,有一身着青白色衣裳的少年正和一身明黄的人对坐博弈。
那棋盘黑白子绞的厉害,已经快落满了整个棋盘。
皇上举着棋子思量片刻,才落下了一子,问道,“伊一伏法了?”
少年也落下一子,回道,“四皇子亲自动的手,圣上还不放心?”
皇上的看着他落下的位置,眼皮跳动了一下,又问,“不归山可与此事有关?”
“若说关系,不归山派了常相思出来解决这个祸患,甚至张真人的女儿都出了面,臣想,不归山的关系已经很明确了。”
皇上盯着棋盘发了愁,手里举棋不定,托腮看了许久,忽然问道,“说起来,常相思那丫头还在京中?”
少年含笑看着棋盘,“是啊,被四皇子缠的没办法,已经开始在京城附近做义诊了。”
皇上似是笑了一下,“这常家丫头还真是天生道心。”
少年笑着应是,“都传闻她是道家百年难见的奇才,以后是要位列仙班的,行事自然要于仙人一般。”
“仙人忘忧,不闻情事,她倒是真的做到了。”皇上哼笑一声,就不再提这事,而是把棋子扔在了棋盒里,指着棋摆手,“你这棋下的不行。”
少年还是笑,“臣要赢了。”
“所以说下的不行。”圣上摇头。
少年笑而不言。
“你先把这盘棋放着,回头朕在好好想想,这棋要怎么下,”说着又像是自言自语,“常家那丫头朕也该见一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