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行舟问。
“刚刚我又见到陈雄。”霍知义说。
“还有呢?”案发现场人那么多,就凭他出现过,这不合理。而且陈雄真的跟三位死者关系是最浅的一个。又是书生,力气什么跟杜福还有查获郎还差一筹。
“陈雄没有杀人动机,何况里面还有一个是他堂弟。”李驰为说。
霍知义回答:“有可能的,因为陈雄喜欢查赵氏。”
“……”众人沉默。
这消息有点天雷滚滚,但是正因为如此,反而对了。
如果陈雄喜欢查赵氏,那么第二位第三位死者都有联系了,而陈志,每一次都去查获郎家买灯笼,这也可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在场的都是人精,遇见的案子,要写成戏文都可以说绝对差不了,所以霍知义说出这个的时候,他们并不是怀疑霍知义,而是假设陈雄真的喜欢查赵氏这个寡妇,当知道自己的堂弟看上的时候,会是什么想法,毕竟这个堂弟不算安分,其他两个人也是花花公子。
“就算如此,其他失踪者又是为什么?今天的司哲一又是为什么死的?谁杀的?”其他失踪者跟陈雄可就没有什么联系,反而有些跟杜福发生过口角,杜福是一个莽人,说话如洪钟,抓那么多学子也不太可能。这也是他们刚刚怀疑三个人的时候,却不太肯定。
“陈雄有武功,虽然不厉害,但是两年前,他就开始练武了。”霍知义又给陈雄一个定罪的可疑点;“这件事情,知道的人不多,但是在国子监上课的基本知道,但是因为他资质不行,也没有多少人注意。这个人还自卑到极致,并不喜欢那些比自己强的人,这些死的人是跟查赵氏有关,而失踪的几个人都在青云阁上过榜的被人所知的。今天的这个司哲一也是其中一个,学客里面很多人都传说这位学子厉害。都是考学的,外地的,没有靠山而且实力强的。这是失踪着的共同性。虽然不一定是陈雄,但是非要在这三个人里面找出凶手,就只可能是陈雄。查获郎去年上山导致左腿骨折,后面很难提一个人的重量。”
“有这件事?”上官前问。
“……嗯,我问人的时候,确实有这件事情。”李驰为回答。他特别注意这三个人,所以问的东西也详细。
“还是要多摘几个人,先了解一下其他。
……
他们最后还问了羊肠胡同的其他事情,但是进展不大,司哲一的尸检也出来的,是流血过多死的,虽然看着是不小心从桥边滑下去的,但是他手里有不同于他衣物的丝线,还有有挣扎的现象,确认是他杀。
这也算是一个好消息!
但是很快更好消息真的来了。
陈雄意图跟查赵氏一同赴黄泉的时候把查赵氏给杀了,而陈雄自己则被及时发现的查获郎和邻居控制住了。
上官前乐呵呵地,真想给行舟一个拥抱:果然是福星!再难的案子,遇上霍赢都会不攻自破,连查都不用查,凶手就自投罗网!“走走走,去看看。”
指挥李驰为过去把人带回来,然后开堂结案。
行舟漠然,看霍知义,没有在等把犯人等来,而是跟着去查获郎家。
门外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周围的人很多,霍知义跟在后面,行舟没有走进去,而是在一个角落,看里面的情景。查孤母晕倒之后醒来,此时在自己房门哪里哭泣泣的,好像下一刻就要昏死过去一样。而查获郎则配合捕头男人,脸上很沉痛,沉默不语。凶手陈雄则生无可恋的样子,脸上是泪,本身就不英俊,此时更是狼狈。
凶手抓到,安慰的人也离开,毕竟死人了。正因为人走了差不多,行舟跟霍知义才显得突兀,身份、气质、衣着都显示着非一般的人。
查获郎只是看了一眼,就往回走,不知道为什么,他怕这两个人。
“查获郎,跟我谈谈。”行舟开口。
查获郎被这一声,吓得心里一跳,但是却很正常的转身,看向站在侧门那里的人,此时已经走进来了。
“我们谈谈。”
“这位夫人,恐怕没时间跟您谈,你看我家里……”
“嫂子死得挺惨的。”行舟说,目不斜视,平淡的语气,淡定的表情,让查获更加觉得这个人危险。
“你有什么事?”查获郎友好的问;“我还要给我嫂子收拾呢。”
“一箭多雕啊~”
“什么意思?”查获郎不明白的问。
“你嫂子孤苦三年了,没想过改嫁?”行舟问,然后往里面看了一眼,查赵氏可能被杀过程想逃命,所以尸体就在门口那里。因为知道凶手,所以京兆尹也不用把尸体带走了。
“长得很漂亮呢?连死像都看得出来,这身段,这脸蛋,真的看得人痒痒。”行舟好像无意的说,但是越是这样子,查获郎越觉得怪怪的。
“这位夫人,我家准备办丧事,恐怕不能招待你了。”查获郎说,查母则哀戚戚在里屋咳嗽。
“你要是死了,你这老母恐怕也活不成了。”行舟说,跟在后面的霍知义,一直奇怪,这时候终于明白行舟什么意思了:这个人是凶手?那自己的推论岂不是错的。
“这位夫人,你何苦诅咒我儿。”查母又出来。
行舟笑,好像不回答,而是自言自语:“夫人这言语厉害,想必以前也是官家小姐。”普通农户出来不会如此讲究,如此讲究,活不久,必然是聪明的人。一般人听到他人说自己孩子死什么的,就算知礼,也不会如此话中有话。
官家小姐一出,查母和查获郎都漏出惊讶的神色,接着恢复神色:“夫人说笑了,我这小妇人哪里是什么官家小姐。”
“不,你是,你不是也是小家碧玉,查获郎识字断句能力不输国子监学子,绘画功底更是了得,以你们的家境,买不起书,但是这里的书还是挺多的。”行舟继续说。
查母有些站不住了。
行舟环顾四周就能说出这么多,看着灯笼上墨色未干的,笑着说:“这幅画极好!代表着画画的人解放了,心情不错,是什么让他心情不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