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在学院，怎么在这里？”行舟收手问，因为她的动作，很多人都注意到这里。

　　而行舟注意到的这个人不是别人，是霍知义。这时候，不是休沐的时间，人出现在这里，太奇怪了。

　　“路过。”霍知义回答。

　　“撒谎！”行舟说，霍知义顿住，没有辩解。“你给我呆着，等我有空再问你。”

　　“嗯。”霍知义应。

　　宋羡这个时候过来了，看了一眼霍知义问：“怎么了？”

　　“抓到一个逃课的学子。”行舟回答，旁人听到这些，就不注意了，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远处的曹行知却不认为那么简单，但是也不多说，跟上官了解最新的尸体。很快就了解完，仵作做了简单的检查，其他需要把尸体抬回去。剩下的继续查找周边的证据。

　　上官大人冷汗直冒。

　　第四个死者了。

　　一部分回去，一部分查找周围的见证人。

　　“唉～平阳公主，你这乌鸦嘴。”上官回到衙门，府衙贴心的给几个上茶。上官屯屯屯的喝了两杯才叹口气说。四天没有出现死者，这丫头一问，死者就出现了。

　　“知道死者是谁了吗？”行舟问。

　　“司哲一，也就是今早报案失踪的那个。死的时间是子时三刻前后，这一次有伤口，致命伤在后脑，流血过多死的。在连云桥头发现一块有血迹的石头。”上官说；“没有挣扎的现象，其他还没有具体检查。”

　　“跟前几位死者不一样？”行舟说。

　　“嗯，除了也是考学的外地学子，没有相似的地方，住的地方是大多数考学学子会选的。”上官说。

　　“意外？”行舟疑惑，但是直觉不会是，因为学考的学子都是就附近考学的学院而住的，大多数在太学府和国子监附近，一个在市中心，一个在西南那里，这里是西边。离太学府二十里，离国子监差不多十六七里，一个不常出门的人，会走那么远？从国子监到这里，走路差不多要一个时辰。

　　行舟这个问题，现场的都想到了不可能。考学住客栈的学子，通常都是一个人或者跟同窗上京城的，很多人都是第一次出远门，来京城为的是考上两大学院，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怎么可能一个人跑这么远。

　　所以是他杀的可能性更大。那么问题出来了，跟前几位死者是否有关？

　　这个问题也是最困扰行舟的问题，因为这个地点死者跟前几位距离不远，或者说这个人死在了其中一名死者跟怀疑的凶手住宿的中心点，也是因为这个怀疑，让现在行舟意识到了一个点那就是距离，如果说自己按照距离推断了凶手到三个死者之间的距离，那么，凶手住宿的距离离国子监和太学府是否太远了。这么远的距离，他如何把这些学子骗到自己家里，如果行凶不在自己的家里，而是其他地方，会是什么地方。

　　跟国子监太学府距离最远的那具尸体差不多三十里，是在西区的热闹地区，这种距离，大费周章的搬到那里？这杀人狂如何避免别人看不见？······

　　自己的推断错了？如果以自己的能力来推断，就算自己扛着人，从国子监到那里，这个过程需要一个时辰，这个过程，怎么样都会遇上一两个人，那还是很幸运的情况。这个人到底想做什么？杀这些人做什么？······

　　“行舟？行舟？”

　　“啊？”

　　“你在想什么？”宋羡问。

　　“距离。”行舟回答。

　　“有什么问题？”

　　“我打仗的时候，距离和地貌的了解对于一场战役非常重要的，所以我在想，如果凶手是同一个人，对环境还有那些人应该很了解，不然他无法把人带走并且杀害，还把人抛尸在不同的地方，按照这个思路，我理出凶手很可能住在西区羊肠胡同。

　　但是一想到国子监跟太学府距离羊肠胡同都有二十里，我就怀疑自己的推测了，那么远的距离，他如何把死者带回去，又如何杀人，再把尸体放到人多的地方。

　　整个过程，需要的时间，根本不可能不被人看见。假设是晚上的时候做的，但是羊肠胡同那里七拐八弯之多，没有光照，很难做到吧，这需要很熟悉，对方向感很强的人才做到。”

　　“而且今天我观察了一下，最新死的这个在第一个死者发生地点与羊肠胡同的中心，距离国子监十六里，距离羊肠胡同五里，其他死者距离羊肠胡同都是十里左右。所以最远的这第二名死者，距离国子监太学府差不多三十里，三十里的距离，凶手要如何把一个人弄到那里？”

　　距离？

　　这是曹行知和上官大人都忽视的地方，行舟一说，他们似乎找到了一点方向。第二个发现死者的地方，确实离他住的学客太远了。

　　他消失到死亡到出现，可是经过了六天的时间，这其中什么时候把尸体放到那里很关键，不可能一天挪一里三里的过去，必然是一个晚上，或者更短时间过去，那么这个凶手的体力应该很好。毕竟这些人被发现的时候，三个死者死的时间都是一天以上的，也就是凶手把人杀很久之后才抛尸的，还明目张胆的抛尸在热闹的地方，而不是把人骗到那里在杀死。

　　“羊肠胡同，你去过那里？”宋羡问。

　　“嗯，我怀疑那里的二十二户人家，但是二十二户，人数一算，起码有两三百人，除去老弱病残也还有四五十个，这种排除很难。所以想着找上官大人了解，找更多的线索。”行舟说。那是初步的判断。

　　“我排查之后，也怀疑那里。”上官说，但是之所以怀疑那里，并不是跟行舟一样因为距离，而是有怀疑的人选，但是这几个人行事一点也不出差错。他怀疑那里用了半个月的时间，但是一切太正常了。

　　他们派人去他们的院子里面查过，没有方向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一个人杀了三个人，不可能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最后也只能重新整理，怕他们查案出现误区，没想到平阳公主凭借距离会怀疑到羊肠胡同。这双重怀疑，让上官打算放弃的心思有了一点坚持：再查一查。“其中我怀疑的三个人，分别是住在那里的陈雄、杜福、查获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