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长子被骄纵到后面不知所畏,最先被淘汰的就是他。那个时候还有一个很聪明的皇子,那就是四皇子李芒,李芒跟在大皇子身边,恭维着他,可以说是元首之一。年轻的镇国公和皇上都看在眼里,但是他们都没有说。
如今,镇国公所作所为,皇上也看在眼里,然后也什么都不管。这就是无视。
“你不也是?”皇上反问,他们是一样的人。
镇国公笑:“说的对。我不是不知道他们做了什么?我很清楚的,而且我一一把证据都收集起来。我本身可以把痕迹扫了,然后叮嘱他们不要乱来,但是我没有。我们真的一样。”
“可是镇国公府是你的家。”皇上开口。
“呵~他们何尝不是你的兄弟。”镇国公说,二十年前,先王杀死了自己的八个儿子,眼前这个人早就得到了消息,但是最后,也只救了还在牙牙学语的十三皇子。所以他们是一样的人,自私而聪明。
“是为了明慧?”皇上开口,虽然他站着,他坐着,但是皇上知道,此时的他们就如同他们还是同窗一样,在一个平等的位置,谈论着世间的是是非非。
皇上口中的明慧一出,隔壁的镇国公夫人猛地抬头,不可思议的看着皇上,然后急切的看向镇国公,她不想知道答案,但是她又很想知道他是不是还······
“有什么关系?到如今,你要给她按一个红颜祸水的身份吗?”镇国公说,面无表色。
皇上回:“没有,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世上还有你不明白的事情?真是我的幸运。”镇国公说。
“你叫我过来就是因为这个?”皇上不悦。
“没有,很久没有跟你下一盘棋了,不知道日理万机的你还能赏光吗?”镇国公抬眸看着皇上说。
皇上沉默,看着眼前已经不是少年,却依然认真的眼睛。
“好。”
王公公已经吩咐人去拿棋盘棋子了,其他人搬来了蒲团书案,就在这只透着微光的监牢了,两个都在高位的人,下了他们这一生相处三十多年最后的一盘棋。
“下一个彩头如何?”镇国公开口。
“好。”皇上应。
“你不怕我许一个你不愿意的条件。”镇国公愣了一下,没想到皇上会应得那么快,就像当年他邀请他下棋一样。
“你会吗?”皇上反问。
“不会,我就想知道明慧最后去了哪里。”镇国公说。
但是他这话一出,镇国公夫人却再也维持不了理性了:“救儿子!你为那个女人连儿子都不要吗?”
“很吵!可以派人把她灌上迷药或者打晕吗,实在不行,杀了也可以。”
镇国公夫人得到的不是回答,而是更刺激的话语,她声嘶力竭的最后,那个人已经不愿意听她的声音了!想哭!但是她知道没有用。
二十年了!二十年的时间,她没有化开一点,还让他更坚硬。以前他是温文尔雅如同三月的暖阳,四月的天空。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爹!爹!,你怎么可以这样子对娘!”
镇国公没有回答大儿子的话,对他来说,好像这一切都是那么正常。遥远的声音对他来说陌生而无所谓。
“你如今······”皇上感叹。
“我赢了,你告诉我她去了哪里。”
“你都要死了,就算知道,你也去不了。”皇上说:“你对他们,难道就没有一点点的情谊。”
“强加之物,何来情谊。”
“你太疯狂,为一个人,拖下这个镇国公府。”
“你错了。”镇国公开口,是见到皇上以来,他第二次说‘你错了’。
“······”
“就算没有明慧,镇国公真的能够过保持下去?我大哥无能,小弟张狂不知道节制,任何一个坐在那个位置上都可以让镇国公万劫不复。我只是让他按照既定的路走下去而已。”镇国公起身坐到皇上的对面。
棋是临时的不是很好的棋子,棋盘也不是很好的棋盘,是普通的杉木,敲上去没有那种玉石的好听。
“黑?白?”
“抓子吧。”镇国公说,从旁边的棋罐抓一把白子,然后看皇上。
皇上开口:“一。”
镇国公笑了笑,把手掌里面的棋子放在棋盘上,是两个白子。
“我持黑。”镇国公说。
皇上点头。
“啪嗒”一声,开始了。
然后一点点,一个个,时间在静谧之间流过,谁也不敢打扰!镇国公夫人也隔着老远盯着棋盘!
她希望镇国公输!就算到今日,你也不能知道他去了哪里,不能,谁也不能!
“四年,你棋艺退步了。“皇上开口。
“黑子有先天之优,你确定,你能够赶回来?”镇国公淡定的回答。
“我看你,并不是为了知道她的消息。”
“不然为什么?”镇国公说。
“她,已经,死了。”皇上说,棋下到一半,他就开口说了。
“你是认为你会输,所以干脆直接说出来?”镇国公丝毫没有变化,问,就好像不相信这个答案一样。
“我没有骗你,就算我赢了,我也会告诉你的。”皇上说。
“哦?你确定不是来动摇我的心的?”
“呵~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明。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最后,镇国公把棋子放进棋篓里面道:“你输了。”
对于输了,皇上一点也没有意外,他们两个一生下棋数百次,其中拿到黑子赢的概率是,他十有九赢,而镇国公百分百会赢。镇国公的棋艺是当今之最,虽然最后他持黑子输给过一个人,但是这不影响他的丰功伟绩。
“你说吧。”皇上道。
“明慧在哪里?”
皇上笑,然后沉默,然后菜开口:“二十五年前,老国公为了让你死心,把明慧送去了南城,期间就失踪了,两年后,我知道了她的消息,她在南城更南的桂城,她嫁给了那里的族长。之后不过两年她因为难产救治不愈,去了。”
“是吗,你见过她。”国公听到并没有多意外伤心。
“见过,她不让我告诉你,而且说,你们绝无可能。”皇上回答
“她病逝跟镇国公府有没有关系。”
这个问题皇上没有回答。镇国公就明白了,一个女人被带去那里,怎么可能不受一点苦。
“我害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