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他们会来,为什么不想办法在他们到阿里之前做好设施?如果没有这几天,或许他们不会争抢这些食物,可能还会帮我们做事。”年必甘说。
“这样是不是显得大秦很有大国风范?”霍赢问。
年比甘一顿,是的,他就是这么想的,如果大秦在这件事情上收留这些难民,并让他们度过难关,对草原上的人们来说就是一种是施恩。到时候他们感激大秦,必然就不会跟大秦作对。
“要试试?”接着问,不等回答,霍赢就开口了;“那时候,我会第一个就离开北地,有些人养不熟,大秦还没有那么强大。”
年比甘真的有这种想法,在南方,他们也曾经这样子做过,后来那些民众感恩他们,就不再跟大秦做对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个年纪比自己小,从军比自己短的人,却总是令人难琢磨之外又让人相信他的判断是对的。总觉得自己会像下面那个狼狈的‘善人’一样。最后被那些他施救的人拖下水。
“地处深渊,怎能让尔等逍遥。”霍赢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话,就离开了城楼。
年必甘没有明白,他决定去问问其他人,这里最能解答他问题的,大概就是那位吴军师了。
年必甘去找吴军师,提了自己的想法。
吴军师笑说:“北地不是江南,江南水稻,物种繁多,粮食丰沛,施恩一二未尝不可。”
“北地却不一样,我们这里结怨至深,互相看不过眼,就算救了,也只是当时一句感恩,真心的没有。过后该怎么样的还是怎么样?而且,灾民里面真的灾民,假的灾民,你可看出来了。”
“北地能够种的东西不多,每一年我们霍家军的军粮都是短缺的,我们自己都养不活,还要去救其他人?不知道年将军有没有听说过,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我们大秦还没有富裕到无偿救助三万人的地步。
就算真的能够救济,那么其他地方听闻消息的人就会接踵而来,不为其他,就会那一口粥,这样子好像并不过分,但是如果是拿自己的粮食替别人养兵。”吴军师说到。
“你们怎么知道他们不是灾民······”
“年将军,有些事情开了头,就没有回头箭了。到时候那些灾民有力气了,有希望了,突然不给,你想会怎么样?比如一个乞丐,每一天你都给他一文钱,突然有一天,你没钱了,不给了,那个乞丐就会问你:你为什么不给我钱了?你当如何?”
“······”
“你在南方,诸多事情以南方为准则,但是在北方很多就不一样了。南方那一次,他们还是我们大秦的子民,救助是应该的,这是其一。还有就是人数不是很多,南方供应得起,这是其二。那个时候修缮水渠,水利,需要人工,那是其三。”吴军师解释。
“北地不一样,我们就算用这些人,你能保证他们不再军事上动手脚?”
“其中千丝万缕。皇上同意将军的做法,自然想的比我们都多。”吴军师给年必甘一个猛药,让年必甘多方位思考北地的环境,人,物。
年比甘听吴军师说那么多,才恍然发现,确实是自己一直以以往的经验来看待北方了。“谢吴军师告诉我这些.”
吴军师摆摆手。看着桌上的文件沉思:三部落汇合,到底又在谋划什么?那个神秘的白袍男子一而再,再而三被我们发现,他是谁?要做什么?为什么那么熟悉我们大秦的地域?这件事情要给将军说一说。
宋羡到达天关城,没有找天关城主事,本身就是秘密出行,跟在宋羡后面的人也是奇怪,但是很快,他们发现了更不得了的事情。
那就是宋羡消失了!
宋羡消失,跟踪他的人只发现了留在了天关城的边杰、边淳,而宋羡本人已经前往幽城。
何振真的很佩服自家的主子,没进天关城就知道霍将军不再城里,还能够猜出来霍将军在幽城。
何振宋羡挣来幽城的路上,听到了有关那个善人的事情,唏嘘不已,宋羡却在沉思这件事情的背后是不是有什么他忽视的地方。
之后关于幽城外的灾民的事情也多了起来。
“他说饿死了很多人。”
“可不是。”
“真的可怜!”
“什么?你还想做那个大善人不成?”
“那也得有那个本事,几锅大粥,还真是有钱人。说起来听说外面死的人不处理,发生了疫病。”
“哎~那岂不是会传染给我们?”
“就是,隔着一个城墙,只怕挡不住。”
“这些女真族的人真是恶心!还好我们霍将军铁石心肠!不然我们就糟了!”
······
铁石心肠?
霍赢,这边关的人也不都是夸你的。
宋羡如此想着,听到对话里面的疫病,他有了顾虑。如果大批灾民死去,产生疫病的话,到时候只怕霍赢不好交差。这时节,很容易就发生的。
宋羡想着这些,吐糟了一下霍赢,又开始担心了。
战争可恶,但是瘟疫更让人恐惧,它可不分敌我。
这些人如今没有发生到自己身上,还只是唠嗑打趣,到时候真的得了,只怕会怨恨上霍赢。
强者并不是那么好当的,就像好人也不是那么容易当的。城外的情况不知道会怎么样?
“何振,赶路!”
“是。公子”
但愿一切只是谣言,还有假设。
临近幽城,宋羡安心了不少,因为没有什么疫病,外面的人死了不少,但是没有出现病人。连续下了三天雨的幽城,外面的人等不了了,走了一些,剩下的要么已经走不了了,要么已经绝望了。
看着这些,有的士兵都不忍心看了,但是他们知道他们的职责。外面这些人的亲人也曾经杀过他们的亲人,也曾经无视过他们的生命。
也许是天道好轮回。
这一切就是天命。
“士兵们的情绪如何?”霍赢问幽城的守将年其甘。年其甘跟年比甘没有关系,只是恰巧名字相似而已,年纪比年比甘要大上一轮。
“霍将军不必担心,他们是过来人了,心善但是不心软。”年其甘说。
“那就好。对了,你在幽城那么久,跟女真族打了那么多次。可见到一个高大但是长得更像我们大秦的白袍男子吗?”
“白袍,是跟在女真族首领的男子?”
“认识?”霍赢有点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