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句丽公主的前来,使得广州城内万人空巷,热闹非凡,百姓们更是夹道前来欲要一睹这异邦公主风采。而正在此时,大道旁的酒楼上却有一人正在闭目沉思。
“公子,她们来了。”
听到此言,闭目之人就此睁开眼睛,淡定的转头往楼下看去,并道:“这次高句丽公主随行之人尽有如此之多?”
“公子,这不对方重视,带的嫁妆比较多吗?”
听者闻之,会心一笑,拿起茶杯竟悠闲喝起茶来。就在他喝茶之际,突然人群中一阵骚动,有一小孩正在高句丽公主车队前的大道上放声啼哭,后面还有一匹受惊的马车正在往这边飞奔而来。
“公子,情况紧急,有一孩儿正在大道中央!”
喝茶人循声一看,心中顿时一怔,立马站起身来,道:“凌宇,我去制服受惊马车,你去抱起那个孩儿。”
“是,公子!”
两人话毕,只见酒楼窗台上有两人纵身往下,来到车队前方,凌宇快速上前一把抱住地上孩儿闪到一边,另一人则要上前截住脱缰惊马,就当他要拿住缰绳之时,突然身旁一阵飘香掠过,一位身着高丽服饰的宫女一把拉过缰绳,转过身来就用双脚撑在地上欲让马儿停下,但受惊之马速度过快,再经过这一番拉拽,马儿前蹄微微一弯,还好此时有此宫女身体顶住,不然已是马失前蹄。
看到此景,在场之人都是一惊,高句丽的随行人员更是一脸惊慌,连坐在软轿中的高句丽公主都是手扶胸口,一脸担心。
看着宫女吃力,而且受惊之马更是控制不住两只前蹄,原本前来拉缰之人,一把揽住此宫女的腰肢,抱她上身,并且拿过缰绳,一个鲤鱼翻身就骑在了惊马之上。
“吁~~~”,经过两人的努力,终于降住了这匹惊马。
马停之时,人群中爆发了热烈的掌声,而此时在马背上的两人,却是四目相对,一时陷入无语。
“公子!公子!”,救好小孩的凌宇看到惊马停下,就上前小声提醒叫道。还未待马上之人反应过来,高句丽的将官武士们却是把这辆马车给包围了起来。
“你们这是作甚?”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更让在场之人为此一惊。
“慢!退下。这位公子能让我下马吗?”
马上公子就是陈蒨,今日于他亲卫凌宇两人出来走访,碰巧遇到高句丽公主盛大进城。听到怀中之人言语,陈蒨立刻反应过来,有所不好意思的说道:“哦,这位姑娘有礼了,我这就下马。”
下马后的陈蒨,伸手上前就要迎下这位宫女,这时只闻“刷!”的一声,围住马车的高句丽武士,竟然拔刀腰刀,一脸杀气的看着他,为首之人更是在那大声嚷嚷。
突然的拔刀相向,让在场的气氛一下紧张起来,凌宇更是心中一惊,立马拔出腰间长刀,对着为首之人,厉声叫道:“大胆,你们敢对我公子无礼,你可知道我们公子是谁吗?”
话音刚落旁边的陈蒨立马呵斥说道:“凌宇,把刀收起来,退一边去!”,凌宇一时无奈,只能收起大刀,退到一边去了。
这时在马背上的高句丽宫女对着四周的武士说了几句高句丽语后,就从她的胸口袋中拿出一块手绢,包在自己的右手之上,倚着陈蒨的手,小心的胯下马来。
宫女下地,马上收回右手,盈盈一拜道:“这位公子,有礼了,谢谢!”
看到对方如此,陈蒨立马回敬一揖,道:“姑娘受惊了,不用客气。”
话罢,宫女就转身往自己公主的软轿处走了过去,而旁边围着的武士则是立马收刀,往后退去。
看着对方的倩影,陈蒨一时居然入了迷。待到这位宫女走到软轿旁时,旁边的几位宫女立马迎上,却是扶她进入了软轿。
“公子,公子!你还在看什么?她已经进入了软轿。”
反应过来的陈蒨,看到凌宇一脸坏笑,就轻轻的拍了拍他的头道:“我当然知道,好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高句丽公主的进城,轰动了整个广州城,待到对方车驾进入驿站,人群这才慢慢散去。
此时北部大营,陈之川已与红雕营的队员们商量好设计林邑之事,正欲起身回家。
这时陈蒨与凌宇刚好回来,看到陈之川后,马上把他叫住,三人就进入了军营帐中。
“大哥,干啥?我还要回家有事。”
“你有何事?不就是看你家小娘子吗?”
“大哥,哪有?这不要成亲了吗,家里总该要布置一番。”
“你宅院里不是有张景泰帮你布置吗?这广州城里的人都在疯传你们,还没过门就住到一块去了,你去操劳作甚?来坐下,我有要事要与你商量。”
陈之川一听,心中想道:“这有什么的?现代人中哪一对恋人不是先同居再结婚的,古人就是古人,太过于大惊小怪了,我这个叫做前卫超前。”
听到陈蒨要和他商量要事,陈之川心中嘀咕好后,就立马坐定下来,忙问道:“是有何事?”
这时还未等陈蒨开口,旁边的凌宇就道:“之川队长,今日我们去了大街上,看到高句丽公主了!”
陈之川一听,心中一乐,马上坏意笑道:“大哥,你这是侦察吗?怎么样?这高句丽公主长得啥样?”
“这公主肯定是貌若天仙的了!”凌宇边说对着陈之川大笑了起来,惹得他也跟着一起放声大笑。
待他俩笑完,陈蒨一脸严肃的看着凌宇道:“你给我出去!我有要事与之川队长商量。”
凌宇无语,只能往外走去,看着陈蒨一脸严肃,陈之川马上正襟危坐,道:“大哥怎么了?有何异常?”
陈蒨就把今日大道上发生的一切都说了出来,最后说道:“我看这高句丽武士个个精壮异常,肯定是一些绝顶高手,这公主下嫁,要带这么多武士作甚?而且这位公主的嫁妆之多,完全超乎我的想象。”
“你的意思?”
“如此看来,我还没有想明白,所以过来找你商议一下。”
看到陈蒨如此重视,陈之川已开始在脑中思绪起来,就道:“不知这位曲波帮将军接下这门亲事,这高句丽方面提出了什么要求?”
“据我爹爹所言,这高句丽就开出了两个条件,第一:公主嫁过来必须是正妻而且不准平妻,第二:马上得供应给他们粮草,具体数量不详,应该不少,现在后勤处已经开始筹集,在我们大婚之日,立刻起航前往高句丽,而且必须在一个月内运到对方指定码头。”
“哦,这下我有所了解了,这高句丽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来与我们结亲,而不是其他人。”
“何解?!”
“因为我们手中有粮,放眼天下,就属我们广州粮食最多,而且运输还极其方便,从广州上船,一个月内就可以到达高句丽。根据我猜想,这高句丽国内肯定在闹饥荒,或是出现了兵灾,不然的话他们不可能这么急着要粮食。”
“恩,是有这种可能,但是之川,我这几日都在想一个问题,爹爹怎么会同意与高句丽结亲,这不树大招风,引起建康那边的主意吗?”
听了陈蒨的担心之言,陈之川思索一方,微笑说道:“现在的大梁已经日落西山了,至于谁来做这个皇帝还不太清楚,现在高句丽提出与我们结亲,有两个很大的好处。其一:以后大哥您就是高句丽驸马了,若在以后与人交战时,敌方都要考虑下高句丽的存在。其二:高句丽离北面的魏国很近,义父这是为以后的大局落棋,正所谓天下纷扰,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分分合合会有时。不知那一日我们真与魏人相斗,你这个驸马身份可就是一张王牌了。”
“恩,这个倒是可以解释,不过他们派这么多高手武士过来作甚?不会是有什么企图?”
“企图应该没有,估计是这位高句丽皇帝比较喜欢这位公主,特地给他增派了武士防身用的。”
“不管对方有何目的,还需多关注关注,毕竟这些人以后是进入我的府宅内的,还需谨慎一点。”
“恩,大哥说的有理,可以派人前去调查下。”
“对,凌宇,进来。”
三人在大帐内,商量好一阵子,待到全部说定,陈之川方才起身离营。
回到家中的陈之川,看着宅院内喜气洋洋,错落有致,心情大好的他准备回房休息一番,这时房门口突然出现了敲门声响。
“请进。”
“老爷,两位夫人让你过去一下,她们在后院湖心亭子里。”
“湖心亭子,什么时候造的,我怎不知,后院不是只有个臭水沟吗?”
“奴婢不知。”
“这张景泰和梦恬又在搞什么?没经过我同意又在折腾,伊方也在?”
“对,大夫人也在。”
“秋香,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现在两位夫人还没有过门,不要这夫人长那夫人短的,外面都在疯传她俩不守妇道了,还没过门天天与我腻在一块,弄的我极其尴尬,等过几天她俩过门了你再叫夫人,知晓了吧?”
“老爷,知晓了,不过老太爷说了,让我们家不要理会外面人的风言风语,过好自己就行了,所以在家中他必须让我们唤他老太爷,唤梦恬小姐叫夫人。我们也是没法子,老爷你看如何是好?”
陈之川一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正要抬腿踢去,突然想到对方是自己的奴婢不是自己的手下,就作罢道:“秋香,对不起,刚才我有点激动,好了,我不管了,你们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他们的事情我管不了,不过以后不准管我叫老爷,我才十几岁呢,还没有老,这是我的事,记住了吧?”
“记住了,老爷。”
“还叫!”
“那我们该叫你什么?”
“将军!”
两人话罢,陈之川摇摇头就走出了房门,心中正在暗暗嘀咕道:“哎没爹娘的孩子就是可伶啊,这以后在这个家我只有做小娘子的份了,看来翁婿之间也有不同的结啊!还好我还有福哥。”,边想就边往后院走去。
而看着他背影离去的秋香却在那里会心一笑,心中想道:“老爷,如此平易近人,竟然还向我道歉,看来是找对人家了。”,越想越美的她,随后关起房门就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