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事情缘由的张景泰,急匆匆的往陈之川病房里走去,刚走到一半发现张梦恬营房内门帘挂起,一弯腰就要往里走去,刚要探身进去,里面传来了说话声响。
“哎呦,小姐,你还在犹豫什么,伊方小姐,这两天天天都在陈队长病房里服侍他,你呢?想去又不想去的,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事情?”
“流苏,你不懂?”
“什么我不懂,我看的很清楚,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伊方小姐对之川队长是如此的用心,你看她在得知之川队长受伤后,那种表情,比她自己受伤还难过。当然了小姐你也是这种神情,我可都是看在眼里的,一看便知,你可骗不了我,你要知道我与你一同长大的。”
“你…你,我不跟你说了。”
站在门口探听的张景泰,听到里面说话人一时语塞,话完后,就有匆匆的脚步声往里走去。
“小姐,你还在想些什么?刚刚不是说好,现在前往之川队长那里看看他,怎么又坐了下来呢?这帘我都挑好了,就等你移步了。”
“不去了。”
“小姐,你这何苦,明明…”。
还未等里面说话人把话说完,张景泰“咳咳”两声,故作咳嗽声响的往里走去。
里面两人一看是张景泰进来,心中都是一怔,而后立马走到他面前盈盈一揖,道:“爹爹(老爷)”。
“你们两个在作甚么事情?怎么女子营房的帘都不放下呢?这成何体统?”,张景泰摸着胡须有点严肃的说道。
“老爷是这样的,我们本来要去…”
“流苏!”
张梦恬突然严厉的一声唤着,立马让流苏停下话来。
“爹爹,刚刚我与流苏商量,准备出去走走,这几日天天闷在营房内,有点乏了,但是流苏跟我讲,大营内可能有危险,我就决定不出去了。爹爹怎么现在过来,是为何事?”
张景泰一听,也不想拆穿她,淡淡道:“哦,乏了是要出去走走,不过今日午时要拔营南下,不必出去了,你们准备下吧。”
“这么快就要拔营了,昨日之事已处理好了?”
张景泰点点头,摸着胡须又道:“我现在要去之川队长那里,你跟我去,流苏你在营房内先给小姐准备行囊,午时后我们出发。”
张景泰发话,让两人不得不从,就异口同声的说道:“是!”
随后,张梦恬就与张景泰两人走出了营房,一边走着一边说起话来。
“轻雨小姐这两天都在之川营房内?”
“是的。”
“那你为何不去?”
“我…”
“梦恬,你要知道,以后你可是之川的正房夫人,现在就要与他交好关系,相见如宾固然重要,但是先前的熟络也是必要的。怎么可以让轻雨姑娘先拔头筹呢?这样可不行,走!”
被张景泰这么一说,张梦恬心中非常羞涩,本来已经平复的心情,突然之间又燥热了起来,脸上一片潮红。
张景泰一看她,低头不语,心中急撩,立马又道:“待会与我到了之川队长营房,你也上前关心一下,不要站在那里跟个木头一样,要有自信,与轻雨姑娘相比,你不比她差多少。知晓否?”
“知晓了,爹爹。”
两人说完,就快步往陈之川休息的营房走去。
待两人走到营房口,里面不时有欢声笑语传出来,张景泰对着张梦恬狠狠一瞪眼后,就推帘走了进去。
“之川小兄弟,现在好否?哥哥我来看看你。”
张景泰与张梦恬的突然进来,让原本气氛就比较好的营房内,更加欢快了起来。
伊方一看立马站了起来,小跑的往张梦恬这边过来,道:“妹妹,你怎么来了,刚刚我与之川队长还说呢?等他伤好了,我们三人驾马出去春游!”
“春游?!何叫春游。”
“我也不太知晓?之川知道。”
看见张景泰过来,陈之川立马坐起身子,作揖道:“张老先生,客气了,这几日的静养,好多了,过几日就可下地了。”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就在两人说话之际,伊方领着有点怯生生的张梦恬来到陈之川面前,道:“你跟他说说如何春游?”
看着张梦恬有点娇羞,陈之川马上说道:“这个春游,就是我们带上一些食物,骑上马,在一个春光明媚的时刻,到一个山色空蒙或是绿草如茵的地方,铺一块布在地上,听着鸟声,看着春景,一边坐着聊天,一边吃着美食,你看可好?”
听到陈之川在邀请张梦恬,张景泰立马对着她使使眼色。看到自己爹爹如此,张梦恬点点头,小声说道:“就听队长的。”
“妹妹真好,到时候我们一人一骑,驰骋大道,寄情山水,快哉快哉,哈哈哈哈!”,伊方一看张梦恬答应,立马开心笑道。
看到张梦恬有点娇羞,陈之川立马缓和气氛说道:“梦恬姑娘,以后与我们相处,不必拘谨,我与我家大侄女经常没大没小,有说有笑,所以放开心就是。”
“陈之川,你是何意思?梦恬妹妹以后我们不要理他就是,他老是用言语占我便宜,我可不想这么如花似玉的美人儿被你的言语占了便宜。”
三个年轻人开心的聊了一会,看着张景泰会心微笑,随后说道:“轻雨姑娘,梦恬你们两个先出去一下好吧?我有要事与之川队长商议一下。”
张景泰的话语让两人立马站起身来,在对着他俩做了一揖后,就携手有笑的走了出去。
“之川,是这样的…”
张景泰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都仔细的说了出来,等他说完后,陈之川立马问道:“那么凶手还没有找出来咯?”
“还没有,但是现在以南下广州为主,所以就不急于揪出凶手,让龙兴帮的人看牢就是。”
“这样也好。”
“好了,之川兄弟,你好好养伤,我们午时就要出发了,你也准备下,我先去老沈那里,把这件事与他知晓下。”
“张先生,有劳了。”
话毕,张景泰站起身来,就往营门口走去。
此时营房内,人声鼎沸,一片忙碌,大军各部都在有条不紊的快速准备着。
百姓营房内马上就要出发离开大营,这时两个女人正在营房外茅厕旁的角落里小声说着话语。
“四妹,这次任务二姐不能与你们一起前往,你与五妹一定要小心谨慎,不要露出马脚了,我发现他们已经对我们有所怀疑,以后做事不要轻举妄动,有了把握了才下手,知道了吗?如果你们先行一步到了广州,不要等我,尽快与三妹联系,她对那一带比较熟,到时候你们仨人一起行动。切记暴露身份,这段时间尽量要得到他们的信任,我看那位陈将军可以利用,你们一定要放低身段,多熟悉他们上层人士。听清楚了吧?”
“听清楚了,不过二姐,你不在我心里没底啊?”
“不准说这种话,大姐从小培养我们,做任务的时候切记有依赖性,要有铁一样的心智,知道吗?”
“知道了!”
“我会尽量找机会脱身,与你们汇合的,放心好了。这是我的玉牌,你先拿着,到了广州后,你就拿着这个玉牌与三妹对接,放好了。”
“二姐,你把你自己的玉牌给我了,那你怎么办?”
“我还有一块,放心吧。”
说完,这时营门口突然出现了一阵嘈杂声响。
“二姐,五姐,有人往这边来了,快点回去吧。”,旁边一个小姑娘正领着一位小女孩正在茅厕旁小声唤道。
“四妹,一定要切记我跟你说的,到了广州后再见机行动,知道吧?”
“恩,二姐,我记住了。”
说完,两人就走了出去,带着小姑娘和小女孩就往百姓营房走了过去。
此时龙兴帮的人正在百姓营房内,催促着里面百姓出发离营。由于落难百姓身上基本没有什么行囊,大伙站起身来,就往大营门口方向走去。
而前去广州的两位姑娘却被龙兴帮的人带到了陈福这里。
正在忙碌的陈福,一看两位姑娘前来,就上前微笑的说道:“他们都走了?”
“是,将军,就剩下我们俩姐妹了。”
“恩,广州还有亲人吗?”
听到这里,大一点的小姑娘脑海中立马闪现出刚才那位中年妇女跟她讲的话语,就拽着旁边的妹妹“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上,道:“将军请你息怒,昨日我说广州还有娘亲,其实我说了假话,我娘亲已早亡多年,爹爹带着我们北上是来投奔亲戚的,现在亲戚因为战争已不知去向,我家爹爹也死,我俩就是一队孤儿,孤苦伶仃的,只能相依为命,虽然广州那里还有房子,但是已没有…”,话说到此处,两人泪如泉涌。
陈福一听,心中先是一怔,而后想起了刚刚那位小伙子跟他讲的话语,就道:“这样,你们先去张景泰处,帮忙整理营帐吧,到了广州后,再看看,你们看如何?”
“谢谢,将军。”
说话之间,陈福把两位小姑娘扶了起来,而后,大声说道:“守卫,把这两位小姑娘带到张景泰处,然后叫他过来一下。”
“是!”
只见门口守卫,立马进入营房,把两位小姑娘带了出去。
看着两人出去的背影,陈福一时陷入了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