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沈康处的张景泰在得知陈福叫他过去时,立马与沈康话别,离开病房,来到了陈福营房内。
“大队长,找我有事?”
“恩,有事找你,百姓已被红龙帮主带出大营了,待他午时安顿好后,我们再一起出发。现在还有两位小姑娘需要与我们南下广州,我想把她们放到你那里,让她们平时闲暇无事可以整理整理营房帐篷之类活,你看怎样?”
“大队长,如此小事,何须当面向我吩咐,你只要叫人知会一声即可。”,张景泰一听,嘴上不免客气说道。
陈福一听,面露微笑,又道:“张老兄,此事可不是什么好差事哦。”
“大队长不可笑我,两个小丫头片子我还看不住吗?”
“非也,刚刚一早我在百姓营房内时,突然有位小伙子跟我讲,让我多多注意这两位小姑娘,他怀疑凶手就是她俩。”
此话一出,立马让张景泰震惊了,张大着嘴巴,啧啧着不知说些什么。
“所以,你得看牢她们,不能让她们犯事,而且要帮我确认她们是不是凶手?”
回神过来的张景泰,听到陈福如此说道,立马推脱着,道:“大队长,这重担我可接不了,这可是巡防捕快的活儿。”
“张兄,这不是还不确定吗?不放你这里,没地方可放了,其他地方如伙房,病房等我担心如果她们真是,做了手脚,到时候后悔可来不急了。这段时间你只要看牢,到广州就好。”
“大队长,我…”
“好了,就这样吧,你这里最安全了,只要你不要让他们接触粮草,我看是没有问题的。”
听到陈福命令式语气说道,张景泰也无法,只能硬着头皮答应说道:“那我只负责南下广州这段时间,到了广州,你要自己想办法了。”
“一言为定!”
说完,张景泰犹如接到个烫手山芋,摇着头就往营房外走去。
一直忙碌的将士,很快的把大营拆卸分装完毕,就当头顶日头慢慢归中时,突然大营营门口出现一声声响。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不然我就要射箭了!”
突然的大声呼喊,让门口一人惊慌不已,正想找个地方躲起来,但奈何营门口空旷无比,一时没有地方可躲,看到这样,这人突然大声颤抖着声音说道:“我是梁人,不要射箭,我是梁人。”
说话声音,一听是位女子,但这女子,身材娇小,全身乞丐装束,穿着破洞长衫,披头散发,蓬头垢面,满脸黝黑,手拿一根过顶长棒,一看就是用于走路借力,脚穿破指草鞋,一身狼狈,看得出已在外面风餐露宿很久。
“你是梁人不去管府衙门,为何来到军营?”
“我是来找沈康将军和陈之川将军的。不知这两位将军是否在这军营之中?”,这位女子虽乞丐装束,但缓过神来的她回起话来一点都不怯场,此时眼神直视守卫,非常大方的说道。
“我们大营确有这两位将军,但是这天底下同名之人大有人在,但我不知你要找之人是不是就是我们营中的这两位将军。”
门口一人一听却有这两位将军,顿时喜笑颜开,在那自言自语的说道:“终于找到了,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找到了。”
“你再不走,我要射箭了。”,守卫看着这位女子还不离去,就大声威胁说道。
“军爷,万万不可,我乃沈将军和之川将军的熟人,你不可杀我,小女子在这里烦请军爷一下,麻烦军爷前去通报这两位将军,说月夕前来求见,烦请禀报,谢谢!”
不错,说话之人确实是月夕,当初与百姓在象城城郊返回赤城时,月夕一直想念着象城里的亲人,当她到达赤城后,就恳求李虎李德他俩让她回去象城,两位壮汉知她归心似箭,并考虑到她很有可能会被老沈收为义女,就安排几名将士护送她去赤城,但天有不测风云,在他们回象城路上,遇见倭人散兵,护送之人全被射杀,还好月夕驾马狂奔,设伏倭人跟不上来,就此逃过一劫,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但是由于女子对于方向天生不太敏感,而且在荒郊野外的无人可问,月夕只能不断往前走去,当她在林子里转悠几日后,她错过了南下的文将军部队,但是最后还是凭着自己有限的记忆到达了象城城下,看着亲切的家乡,来到城门下的她不禁潸然泪下,痛哭流涕,待她收拾好心情,高兴着准备回家拜见父母与他们团聚之时,发现家中已空无一人,家中景象更是破败不堪,杂乱无章。就在她准备收拾家中物件之时,突然有位将士告知她,倭人对象城进行了屠杀,包括她的家人。在得知这一消息后,月夕整个人一时情绪崩溃,不能自拔,昏死过去。
当她醒来之后已是一日之后,还好象城内有大梁驻军,不然她已自杀过好几回了。
一时无依无靠的月夕,突然之间想起了陈之川他们,而且想到了沈康要收她做义女之事,就立马起身前来临安。
孤身一人的月夕,此前没有去过临安,也不知临安如何前往,在这一路上又身无分无,所以只能一边问路一边要饭才到达了临安,在到了临安后,月夕得知沈、陈两位已南下广州,月夕一听只能仰天长叹,而后又开始了南下追赶。
由于大军被百姓营房内的凶手一事,耽搁了两天,月夕紧赶慢赶终于赶上,待她到达大营门口时,原本风姿卓越、妩媚动人的月夕姑娘,经过这段时间的风霜经历居然变成了如此模样。
守卫得知这一事情后发现此女子不是一般的百姓乞丐,就对着月夕说道:“你在这里等会,我去去就来。”
说完,守卫一溜烟的就往内营跑去。
“报!”,门口的守卫,匆匆的来到了陈福营房内。
“何事?”
“门口有位女子,说是赤城而来,来找沈康将军和陈之川将军,她叫月夕,说两位将军都认识她。”
“尽有如此事情。”
陈福一听甚是惊讶,一想是从赤城而来,就立马推帘出去了。
走出去的陈福,不是去门口迎接月夕,而是快速的往军医病房处走去。
此时陈之川正在由人安排收拾行囊,由于他还不能下地行走,陈福给他安排了马车南下。
“这件东西给我留下,我还要用。哎,这块木头帮我留下,我还要给公子做麻将呢!你们这些人给我听着,听清楚了。”
陈之川一边无所事事,一边指挥着前来收拾的将士。就当他准备指挥将士抬他去马车里时,陈福突然走了进来,道:“之川,我们大营里来了一个人,她叫月夕,说是从赤城而来,是来找你和沈康的。”
“什么,月夕!”,陈之川一时震惊,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的话语。
“对,没错就是月夕。”
陈福说完,陈之川不在言语,过了一会儿,就对陈福说道:“福哥,月夕姑娘是我在倭人大营内救出来的,当初老沈准备收月夕为义女,月夕考虑到象城家人,就没有答应。但是当我们到达象城时,他们家人刚好被倭人屠杀殆尽,文将军那里还有她家至亲的遗物,所以这位也是命苦女子,福哥,能否让她进来。”
“当然可以了。”
话完,陈福就出去安排了一下,好后走到陈之川面前说道:“之川,这位女子没有问题吧?”
“福哥,放心好了,肯定没有问题。”
在得知陈之川如此肯定,陈福放下心来。当他俩还要说话之际,门口守卫的声音响起。
“报告,两位将军,人已带到。”
陈之川一听,立马叫道:“快快进来。”
门口之人已听出是陈之川,一时不敢抬腿迈进,旁边的守卫小声说道:“还不快点进去,之川队长,叫你快快进去。”
月夕心中万分矛盾,此时的她乞丐装扮,而且还一身落魄根本不敢面对里面的两个人,就在她犹豫之际。
陈之川道:“月夕姑娘,我现在受伤,不能前去迎你,你就进来便是。”
听到陈之川受伤,月夕一时焦虑担心,立马推帘走了进去。但这不进可好,一进过去,立马让两面的两人震惊不已。
“民女,月夕。拜见之川队长,还有沈将军。”
“月…月夕,你这为何,怎么会如此?”。陈之川不解,月夕的前后反差让他根本反应过来,待她说出话来时,他才确定,对面之人确实是月夕。
“此话说来话长,以后有机会再跟你说,不知之川队长现在伤势如何?”,月夕不敢抬头,只能低头担心询问道。
“我的伤势无妨,老沈他受伤严重点。”
一听沈康也受伤了,立马抬头问道:“沈将军,他伤势如何了?”,当她看到,旁边的陈福并不是沈康时,就满脸狐疑的问道:“沈将军在哪里?”
“他在隔壁。”
陈福一看,两人还有好多话要说,就站了起来,对着陈之川说道:“之川,先带月夕姑娘出去洗漱下,待会再带他去见沈康。”
“这样也好。”
说完,陈福就带着月夕出去洗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