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关押下来,营房内无所事事的队员们个个有说有笑,心情大好,并没有受到被关押影响。
看到他们如此,与他们一同关在营房内的真腊女子却是大惑不解,一时好奇起来,就问孙行:“我们现在正在关押阶段,你们还如此兴奋,这是为何?”
此话一说,在场的队员们纷纷转身,却是哈哈大笑,并由孙行说道:“为何不乐?我们又没有到生死存亡之际,开心还在这个营房内,忧虑还在这个营房,每日三餐他们给我们供应,如此好的优待,为何不乐呢?”
孙行的话语一时竟让他面前的女子无言以对,看她站在营房内愣在当下,陈之川走上前去,微笑示之,道:“这位姑娘,现在我们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不用太过担心。想必你也知晓我们的身份,现在战事胶着,我们手中有粮,他们是不会拿我们怎么样的,所以该吃就吃,该睡就睡,甚至你说要出去透透气他们也会同意你的。”
“真的?”
“我叫孙行带你出去走走。”,一语话罢,陈之川转身面向孙行,补充就道:“孙行,这位小娘子要出去走走,你带她出去走一遭,就跟守卫讲,小娘子身体有点不舒服要出去透透气。”
“是,队长。”
话罢,孙行领着真腊女子就要往门口走去,就当这时,门口处突然来了一对披甲兵士,到了门口后,由领头之人大声唤道:“太子有请梁人粮商前去大帐一叙。”
听此消息,关押营房内,队员们高声大呼,真腊女子更是感觉不可思议,与孙行对视一眼,不禁“嗤”的一声笑了起来。
“你们在此等我,李德李虎你俩跟着我,我去会会这位太子。”
陈之川命令,李德李虎立马起身走在陈之川身后,就与前来传信的太子亲卫去了大帐营房。
就当他们去大帐的路上,陈之川与李德李虎对视一眼,示意他们多多观察,看看对方扎营情况,待到他们来到大帐门口时,几人鱼贯而入,在亲卫的引导下,陈之川又一次见到了林邑太子。
“幸会幸会,来请上座,在下实属抱歉,现在战况紧急,一时尽无瑕顾及到你们,让你们在隔壁营房内待了这么长时间,抱歉抱歉,来,上茶。”,林邑太子热情异常,对着陈之川他们又是赔笑又是抱歉,这让大帐内其他人员都大呼意外,并且斜眼看来,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但对于陈之川来说,林邑太子态度转变,这让他突然产生厌恶之感,心想:“此人,见利起势,实属利益之人,而且为达目的极有可能会不择手段,与之交往可得担心了。”,心想过后,却是面带微笑坐在了客位之上。
“太子,太客气了,我只是一介草民,太子上心了。”
“唉,贤弟多虑了,我们能认识也是有缘,有缘之人就不用谈这些客套之言了。我对中原文化极其仰慕,可谓心神向往,我师父也是梁人,从小给我教授中原文化,特别对于建康的繁华更是神往已久,只不过身份不便,还没有去过。下次我们可以结伴而往,一同去感受下建康的繁华如何?”
“极好,极好,到时我来做东,请你们去建康好好玩上一遭,哈哈!”
“贤弟果然是性情中人,来人,拿酒来,我要与贤弟饮上一碗。”
“太子,这了不好吧,林邑军中能饮酒吗?”
话音刚落,坐在林邑太子旁闭目沉思的书生,突然眉头一皱,过后又一次陷入了沉思之中。
“哈哈,贤弟,不碍事,这里是我的大军,我说了算。来人,上酒。”
话罢,少顷片刻,太子亲卫们拿着两坛酒就走了进来,看着美酒上桌,林邑太子极其豪气的拿起酒坛,拔出瓶塞一把递给了陈之川。
看到前方酒坛大力递来,陈之川只是上手一提,极其巧妙的就接住对方飞坛,看到这里,李德李虎纷纷拍手叫好,大叫“少爷好手力!”,而旁的书生,又一次皱了皱眉,这次却是睁开了眼睛。
“好!正是酒逢知己千杯少,来贤弟我们干了这坛酒!”,话罢,林邑太子拿起酒坛就要仰脖畅饮,这时陈之川却道:“且慢,太子,如此美酒,应当慢慢品尝,若是一口干了,岂不是费了这股酒香。”
“贤弟无妨,在我大帐内还有好多,你且痛饮。”,话完,林邑太子一扬脖子,这就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看到对方如此,陈之川也不能示弱,这时只见他拿起酒坛就往口中倒了下去。
一坛喝吧,两人相视大笑,并且相互拍拍对方肩膀。
“哈哈,贤弟,我的好贤弟,如若不嫌弃的话,你就唤我一声哥哥。”
“林邑太子要做我的哥哥,这是我的福分,是我祖上高祖们对我的眷顾,哪能嫌弃呢,来哥哥,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们再和它一坛如何?”
“好!贤弟果然是性情中人,本太子没有看走眼,来人,再上酒。”,太子酒劲上涌,还要继续喝酒,这让旁边的书生有所忧虑的立马站起身来,对着他的耳边耳语了一番。
“师父,你且坐下,今日我有幸认识这位贤弟,实属有缘,我无事,你放心好了。”
话毕,亲卫们有拿来两坛酒。
林邑太子接过酒后,拔出酒塞抱着酒坛,眼神有点迷离的指指陈之川道:“贤弟,在喝这坛酒时,哥哥我有个疑惑需要弟弟来帮我解解,你看如何?”
“若是大哥有疑惑,小弟定当赴汤蹈火再所不惜。”,语罢之后,陈之川斜眼瞟了一下闭目的书生,只是见他微微点头闭口不言。
“好,那为兄就道出来了。”
“且说。”
“为兄这几日在攻打城池时遇到了一点困难,这粮草方面还需贤弟帮忙帮忙。”,说完,林邑太子抬头望向了陈之川。
陈之川一听,脑中转念一想立马大声笑道:“哈哈,太子这是什么疑惑呢?我的粮食不是都在你们的军需仓库了吗?”,只见他边说边看向了书生这边。
书生一听,拍案大怒,用手指指陈之川道:“小子,你狡猾如狐,奸诈如豺,你的那些是粮草吗?说,你把这些粮草转移到哪儿去了?”
书生大怒,让原本欢快的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大帐内的亲卫更是纷纷握剑慢慢围了上来。
陈之川看后,并不惊慌,而后一脸醉酒状,傻傻乐道:“大哥你看到了吗?我们的师父看来脾气不好。”
“谁是你师父?”
“大哥的师父,便是我师父,大哥你说是否。”
林邑太子听后,心中大呼不好,但此时碍于面子只能硬撑下去,但就不再说话,只能默默把头别向旁边,不看他们争吵。
“师父,看到了吧,大哥他已经默认了。”
“废话少说,你这个奸商,快把粮草交出来,不然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哦,哈哈哈哈,我好害怕,师父你老人家可是为了我们这点粮食可谓是费尽心机啊,先是安排这么一个不称职的人来盯梢我们,然后再提出收集百姓口粮,最后再通过关押我们来抢夺我们的粮食。师父你这招太厉害了,小子受教了,以后定当多多想师父学习。”
话音未落,书生暴跳如雷,两眼更是凸将出来指指陈之川,口中含糊其辞不知说些什么,不过过了一会儿,冷静下来的书生,坐下身来,语气平缓了许多道:“说吧,你们到底是何人?粮食藏哪里了?”
书生说话,手指却是示意后方,待到他把话语说完,只听他的后方“唰!”的一声,太子亲卫们拔刀相向,直接包围了陈之川他们三人。
对于这种情况,陈之川他们已是见惯不惯,看着对方围了过来,陈之川微微一笑,拿起酒坛对着林邑太子提酒示意一下,道:“大哥,我可以帮你解了这个疑惑,还可以再给你们提供一批,只要拿着我的玉佩你们可以去广州城内再提一批粮草,你看这酒该如何喝?”
“粮草多少?”
“你想多少?”
“越多越好。”
“可以,这酒可以喝了吧,我已经举了很长一段时间了。”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干!”
两人一饮而尽,随后陈之川取下腰间玉佩,并当场写了一封信件给了林邑太子。
当林邑太子与书生看到这些东西后,立马转怒为笑并且向陈之川示好。
“贤弟啊,为兄真没看走眼啊,贤弟果然够义气,这样为兄还有一个疑惑,看看贤弟能不能再帮我解解。”
陈之川一听,立马回答:“大哥你且说来。”
“刚刚没有请贤弟来之前,我与师父老人家专门提到了你,他说在你去军中营房时,给他留过一句话,不知你好记不记得了?”
“什么话?”,陈之川故作玄虚,眯眼看看书生。
得到军粮后,书生态度大转,此时语气柔和道:“你不是说,你有一计,助我们的太子拿下林邑都城吗?”
“是这件事啊,哎…哎…我这是怎么了,突然头发晕,肚子也疼了,腿脚也不便了,哎呦喂,疼死我了。”
陈之川突然大呼,让与他说话的两人都在心中嘀咕,书生这时就道:“到底哪里疼了?”
“心疼!”
“那心疼何解?”
“心药解。”
“如何解?”
话到这里,陈之川立直身体,中气十足道:“给我们准备几间干净的营房,我的人要好好的休息一番。而后停止收取百姓口粮,现在军中有粮了,每日一餐提供给难民百姓。可以解否?”
“这…”,书生犹豫,这时林邑太子,马上就道:“可以。”
“哦,好。”
“那么如何破城呢?”
“哎呦,师父,我现在头疼了,如何破城居然忘了,待我休息一番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