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牡丹盛会群芳百态
翌日牡丹会现场盛况空前,参会者皆执请帖确认信息方可进入,权贵千金被恭前迎后送往提前分好的各个厅内,京城上品级官员和大部分勋贵家中的妙龄闺女,除了待嫁许嫁的,因嫡庶区别家中未许来的,风俗不宜出门的,很多都过来了。
另一半虽是富商地主背景,却都颇有身家,从穿戴上看,两者完全区分不了,这些千金也有提前打点,纷纷进入了相应圈子。
琼苑建筑金碧辉映,花园瑰丽奓靡,一步一景,无不透露出森严的等级,把不少初入此处的民间富家女看的目不暇接。
众人带的牡丹花被安设在专门的矮桌上,成排置于室中,插上写好的木签,有女使看护。
今日评委团阵容空前,分别有十几位品级不等的诰命夫人,四位放出宫养老的嬷嬷,四位民间推举上来的极有贤名的富家太太,压阵贵宾则是裕安公主。
等人客齐聚,小姑娘们就追随评委团脚步,集体从一室往另一室把花会所有的牡丹挨个赏析品鉴一番。琼苑主要的七八处敞厅阁室皆以宽阔的游廊相接,基本不出屋外就可大致游遍。
众评委首先隆重看的是雅俗娇儿等所在的第一大厅,雅俗的剪月光和典典的祥云牡丹都养足岁月,极具艳压群芳之势,惹得一众围观人员纷纷赞不绝口,直夸好美。紧随其后的是芍贞的欧碧、文冉的烟笼紫、沉宓的丹炉焰、飞飞的洛阳红、娇儿的姚黄几种,此外大胡红、魏紫、醉酒杨妃等花也叫众人大加赞赏。
一屋看完又去下一屋,俗量娇飞等也随众人一起各个厅内轮流赏观,看看今日牡丹盛会上都有哪些绝佳的牡丹出现,最后入选的十盆牡丹花的花主是谁。众人又在一处看到了一株有三十年木龄的红牡丹,乃是国子监祭酒的千金章子瑶带来的,众人都惊叹不已,直言此花能夺魁。又在一处看到了一盆与众不同的牡丹,花主道是外蕃引进之物,都叹神奇,诸如此类,名花如名人,难分高下。
等把花集体看过一遍,众小千金就由各自丫鬟陪着,四处赏景的赏景,游玩的游玩。
此次牡丹会收到大量捐资,财帛充裕,现场布置也格外富贵迷人眼。中央歌台上十余名舞姬穿着长袖彩裙,梳着飞仙高髻,翩翩起舞,七八位歌姬分别取三弦、古筝、琵琶、笛子等乐器旁边弹唱助演。
今日除了各家带来的侍婢,苑内还有两百多位打杂的丫头婆子各处伺候,一百多位厨役后堂忙碌。另外有请自于宫廷和权贵人家的专事画师十二位,都在苑内捡好看的花儿景儿画来。
最受客人喜爱的便是各厅的美食区,大量水果甜饮、小吃点心,堆的琳琅满目,来这里的人不论大小都可随意取食,很快各厅吃的热闹一片,合眼缘的小姑娘们互相聊认识了起来。
苑内服侍的人员来去忙碌,后厨更是一片水深火热,鸡飞鱼跳弄得湿地毛天,外面又有来报:“保国公府送金华火腿两只,纹银一百两。勋国公府送野斑鸠十笼,钱五十贯。制平侯府送绸缎十匹,银三百两。锦乡侯府送鲜桃一千个,钱八十贯。温靖侯府送活鱼一百尾,银一百两。乐群伯府送果子两车,钱一百贯。王尚书府送鲜菜一车,碧粳米一百斤。葛将军府送黑猪二口……”这些新得的果菜都被送入厨房,预备午餐,银款入账备用。
裕安公主带领的一群评委人员整体细细参观一遍过后,又来到第一大厅旁边专门腾出的一座精致的偏厅内,那前面搭建了一处小歌台,两个歌姬正在唱元曲《水仙子·咏江南》,看沙鸥舞再三,卷香风十里珠帘。词曲高妙,众人随即就听住了,待唱完一遍,爱杀江南!
飞飞今日没带滑竿,只坐在一旁守着没动,只等公主派人来有请,方才赶过去。
飞飞今日打扮的格外精致,顶上盘了个高鬟,插八九根宝钗金簪,余下头发编十几股细辫,归在两边粗略编了两根大辫子搭在肩前,从鬓角到辫尾戴了几十枚宝石金蝶,满头金花贵重,宝光奢华。一身茧黄色百蝶纹衣裙,留着蝴蝶式大袖,花口式裙摆,华丽轻盈,仿佛一只翩翩欲飞的蝴蝶。陪公主听完一遍歌曲,她便搭着轻纱披帛起身行至中央,慢整云袖中七八只清脆作响的细金镯,预备展姿起舞。
两位歌姬挺不俗气,看有美人登台,立刻重新奏唱《水仙子,咏江南》。飞飞方露怡然之态,开柔展妙,手足旋舞,动作行云流水,尽显高超技艺,袖子随长臂飘绕的花朵云朵一般,舞姿雍容且慵懒,步步轻灵不凡。此舞是提前练好,再添歌乐伴奏,当真精妙。
在座夫人太太无一不是人精,方才见飞飞排场不凡,姿态高傲,又格外受公主娘娘青睐,猜中她出身不凡,自然巴结起来,一时都对这小姑娘满口奉承。
一位带着画具的宫廷画师特意守在一旁,在专属的位置上铺纸起笔,画起贵宾评委的人物场景来。
外面人陆续被引来,聚集在门口四周围观,好一似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雅俗不想看飞飞,得知理也不理,只和面前两位瓷器商千金说笑。这二人虽是商贾人家千金,但其家族都是享誉中外的大瓷器商。
娇典冉等都在注意雅俗,心想雅俗现在怎么了,突然和飞飞这么明明白白不和,连看都懒得看。
永昀弄清楚这两位主动搭讪雅俗的女孩原籍扬州,那一带资产过百万的商人比比皆是,身价千万以上的也不在话下,虽然彼此身份等级有别,但估对方身价,恐怕不输己多少,故而一点不介意,同雅俗一样,与她们聊着一些民间风俗趣事,把两位姑娘兴奋的再三要送几套好名瓷给她们。
雅俗一再笑着不用客气,越发显得亲切可人。
雅量听雅俗和永昀聊的头头是道,就在一旁陪着听着,最后都聊了起来,永昀差点儿答应要了人家一套百子千孙碗盘。
相比雅俗玩的得心应手,沉宓的情况却不容乐观,今天这场合又碰上她陆梦姗表姐,躲都躲不掉。
梦姗老远看见沉宓就像见到猎物似的盯着不放,从头上的金胎掐丝点翠镶珠宝花树盆景式大钗到脖子上一颗颗花苞形状的红珊瑚镶金项链,手上的紫金宝石手镯,看的眼珠直放光,紧接着就挨在沉宓身旁,笑嘻嘻找话说。沉宓态度冷漠,嫌弃之感毫不掩饰,梦姗却不以为意,很熟悉的抓起沉宓的手腕看镯子,镯体紫金实心,滚圆的宽环上镶有数块指头大的蓝宝,几次想褪下来,把沉宓烦的不停甩手换地方坐,就差破口大骂。梦姗就死死缠着不放,没有长辈震慑,她是放开胆子。
在坻芍贞在一起边喝茶,边看远处一位小美女对着手里小圆镜,往面上细细补香粉,陶醉美貌。
上午时间短,很快便到了午饭时间。不知谁去告了,说这里混进来好多平民丫头。苑管人员只得进行人员划分,俗娇典昀等正与几个女孩说在兴头上,突然又被分开。
今日盛宴除了评委夫人们是专席专间,其余小千金在各厅设流水宴,大大小小的流觞曲水宴统共五六十桌,其中小桌四到八人,最大的一张流水桌能坐二三十人,也是琼苑的镇苑之宝,主体用了一块长三丈余,阔八尺多的青石镶柳木制成,表面凿出一条宽近二尺,曲曲折折的环形流水凹槽,中部雕成重峦叠嶂之景,凹槽一角有个偏高的注水口,水自注口流入,顺槽一圈,最终流到注水口旁边一个小小的低矮出水口,如此可保流水顺畅不歇。盛菜的盘碗皆置于木盘上,顺水满桌绕圈环流,颇具文风雅韵。
其余小桌类比此形式,采用不同形状的石板雕成各式各样的流觞曲水桌。
大大小小的流水宴,仿佛大大小小的山林水流,喻山河之景于一物,凝天地万千之美,使人神游其中,超于物外。小姑娘们看到今日这般宴席文章,纷纷倏然忘神,身临其中趣享一番,实在美妙。
大桌的餐具采用红釉壶杯,金釉碗盘,区别于其他桌上的青瓷壶杯,彩瓷碗盘,因此便留给一群出身最尊贵的千金就坐。主办方提前罗列了各位千金的家世背景,就把宴席按照大体的家世等级来做了整体分配。
俗娇宓量典昀飞坻自然都坐大桌席,主办方为首的也是忙中生乱,看名册上芍贞父亲是个四品官,又见芍贞长的极漂亮,就先把她安排在一个八人流水宴上,让她撑下面桌子的场面。永昀立刻不同意,坚持要和芍贞坐在一起。典娇等见永昀情绪明显,怕伤了和气,就一起过去说好话。主办方见芍贞居然有这么多人拉拢,旁边一嬷嬷趁机上前附耳说了几句,为首的一听芍贞是世家出身,母亲还是侯门千金,当即答应调座。
梦姗一心看着沉宓,直接坐在大桌边不走,被主办方使人再三往下请,梦姗不肯,吵吵嚷嚷问为什么不能和表妹坐一起,还让沉宓来说。沉宓坚决不理,坐着风雨不动,一句不开口,最后还得公主使人来请梦姗走。
全部排好后,大桌有大桌的豪华,小桌有小桌的精致,最小的四人桌摆设位置比较灵活,四位小姑娘坐在一起,仿佛闺阁好友相聚设一小宴,又有趣又有格调。另外各府带来的丫鬟,都排在廊上摆几十桌普通菜席用饭。
今日参会小姑娘大多未至及笄,所以主办方提供的酒水也是清香如蜜的露酒,起菜后,一群小姑娘宴饮举动颇为斯文高雅,远处传来歌姬唱的曲词,格外动人悦耳。
永昀看这次流水宴用的雕花竹筷又长又漂亮,就满心欢喜的对雅量说:“今日吃什么都在其次,我就喜欢这流觞曲水的形式。”
雅量也兴起回应道:“是呀!就这布局,各路神仙洞府,全在山间野宴,果然使人好兴致。”
雅俗听她说“神仙洞府”,端起酒杯,随口道:“今日花王盛会,诸位天仙下凡,共聚此间盛宴,咱们大家先起一杯,共贺国泰民安!”
众人一听此话,纷纷起身举杯,满怀诚意。其余桌也陆续效仿,一起喝了相聚杯。
喝完后,永昀又道:“这菜一圈圈转过来,真有意思。”
典典也笑道:“今日宴席无论是单桌布置还是整体布局都无可挑剔,慢说这流觞曲水新颖独特,席上有山有水也想得到。场景摆放配上外面唱的曲词,虽不同山林里的鸟语花香,倒也相得益彰,隽永深长。”
在坻笑着道:“典典,我跟你想的一样,一开始我还觉得这席面大小不同会不会不好,现在看来,这样布置才最佳,野外的山山水水千奇百怪,大小不一,若是今日的桌席都一般大小,反而显得呆板了。”
飞飞看在坻这般兴致勃勃,忍不住讥道:“一派乡野之气罢了,算不得高宴,勉强入得眼。”
永昀:“到底主办方用了心,才几个皇亲国戚,还能越过公主那一席的规格不成。”
芍贞忙拉永昀笑道:“永昀,你可让我想起来了,去年我们大家给你庆过生,再过一个月就是端午,到时候典典姐姐的生日可别缺席!”
雅量一听连忙看向众人,心里正想说再过两日便是姐姐的生日,但是这话家里不让说,姐姐也从不主动提,又怕飞飞事多,就没开口。
永昀听芍贞打趣自己,也不甘示弱,立刻就说:“先不说端午节了,你欠大家的桃子什么时候请?再等等夏天都过去了。”
几个知情的想到今年春夏的约定都明白过来。芍贞笑道:“我院子里的桃李快要熟了,现在花虽没仲春那会儿开的多,枝叶反倒茂密不少,这段时间去我家里喝茶赏花正好,只是寒舍简陋,恐怠慢诸位姊妹,大家去了莫嫌弃才好。”
“得尽快去,赶紧去……”几人忙插话说。
远处一个不大的四人桌上,有个女孩子带了个小小的泥人拧酒令儿,拿在桌上,四个女孩就轮流拧转着玩起来,泥人最后面朝谁,谁就饮一口酒助兴,一桌女孩玩的不亦乐乎,叫周围瞧的满心羡慕。后来旁边的几桌不吃喝了,都停下来看着她们一桌玩。
别处的受到感染,都觉雅坐无趣,需得行个令才好。于是一室接一室的行起雅令,或诗词,或对联,或谜语。
沉宓的父亲高耸老爷是京城出了名的牌桌君子,可以三日不吃饭,不能一日不玩牌,被高国太打死也改不掉,不过高耸老爷除了抹牌也是有别的才艺的,酒令一直行的好,古今雅令俗令无不精通,沉宓有此厉害的爹爹,自然也善于行令,今见周围人开始行令,便提议道:“你们瞧,别的桌上都在行令,咱们不妨也来行个雅令助兴,如何?”
雅量:“这个提议好,不知道大家都会什么令,需得行个人人都会的令,我们一起玩起来,这样才有趣。”
沉宓:“成语连环扣怎样?”
众人都纷纷点头赞许,飞飞便道:“成语连环扣容易,大家也都会,不知道怎么个细说,连不上来的是罚酒一杯么?”
沉宓当仁不让道:“连不上来的自然要罚酒,但未必一定得饮酒,也可说个故事或讲个笑话代替,为众人助兴,若是说的好,得众人赞许,举座共饮相庆,若是说的实在不好,再自罚一杯。”
众人看看桌上的红釉高足杯大似碗口,觉得喝一杯太多了,便纷纷说连不上来的喝一口吧!满桌这才都道可以。又有提疑问的说:“这连不出来,说故事也不好,一个故事得说多久?搞不好说了个长的,我们这顿饭都听完了。”
人都觉得有理,文冉接道:“那连不出来的就只让说个笑话,好笑就恕,若是不好笑的,接着罚酒。”
这个都行,至此便无异议。因是沉宓提议,便推沉宓开始,沉宓立刻拍胸脯道:“那是自然,向来我出题,当仁不让。”
坐在沉宓下方的在坻没反应过来,还在和许多人一样等着沉宓开口出招呢!雅俗这时候提醒在坻说:“在坻姐姐,往下连呀,沉宓说了当仁不让。”
这会子众人才反应过来,可在坻懵了,让字开头真不好想,让几遍没让出来,开令就被绊倒了,众人这时便问是罚酒还是讲笑话?在坻只得说:“好吧好吧,我来说个笑话!”
飞飞笑道:“大家若是觉得不好笑,还得罚你酒。”
在坻想了想,无比郑重道:“我这里还真有个笑话,前日我让尔昌在我家园子里一棵歪脖桑树上系了个秋千,荡的挺好玩的,赶巧没过半天文冉来我家找我,看见秋千她也想试试,我就让她坐上去,然后在后面推着她玩,文冉玩着新鲜,就一个劲让我推高点儿,那会儿我和文冉都玩的高兴,笑的声音也大,当时我家里一群老嬷嬷正陪着我祖母也在逛花园,祖母瞧见我和文冉玩秋千,就看住了,我估计祖母当时是真羡慕我和文冉,若不是她老人家年纪大了,肯定得试试,可是从我们被我祖母瞧见后,我推着文冉还没荡几下呢,突然树枝就断了,文冉直接摔坐在地上,当场摔得不轻。”在坻故意比划着双手,说的眉飞色舞,抑扬顿挫。
满桌想起当时的场景和文冉摔坐地上的样子,一个个都笑的前仰后合。文冉听在坻说开头就红了脸,心里暗暗后悔刚刚为啥提议要讲笑话,这下自己成了好笑的了,也只好忍笑装作不在乎。
在坻还嫌不过瘾,接着道:“你们这笑的还不够厉害,你们是没看到我祖母那天笑的有多卖力,我祖母她老人家和一群嬷嬷们各个都笑的直不起腰来,就一句快扶起来,都半天说不出。”
众人听完又笑,过好一会儿才停下来,然后夸笑话说得好,都要一起敬在坻一杯,每人喝一口后又吃了点菜,旁边几个心血来潮,又端杯敬笑话主人文冉。众人立刻从善如流,于是满桌都要敬笑话主人一杯。文冉豪情万丈,立刻收下众人的敬意,把酒干一大口。
雅量道:“文冉姐姐,我再敬你一杯,贺你新得了个雅号,叫做笑话主人。”
众人都跟着笑起来喝酒。
喝完再来,这会儿在坻先说,也是当仁不让,可这没难倒一旁的悠筱,刚刚已经想到,悠筱接:“让枣推梨。”
“梨花带雨。”
“雨过天晴。”
到雅俗了,接的是:“晴云秋月。”众人叹好,这都想得到。
雅量道:“月明星稀。”
“稀奇古怪。”
“怪模怪样。”
底下两个一过到永昀了,永昀样了几遍都样不出来,众人正要问永昀是喝酒还是说笑话,永昀却急了,说:“样怎么开头呀?根本没这样的成语嘛!”
典典笑着说:“怎么就没有呢?你都说出来一半了,就后面两个字不提。”
永昀还是没懂,反应过来的也没两个,雅俗只得提醒说:“是样样俱全。”永昀这才恍然大悟。立刻道:“好,愿赌服输。”说完直接端酒喝一口。
众人疑问:“这就没了?”
永昀理直气壮地说:“我都自罚一口了还要怎么着?我又不会讲笑话。”
众人无言以对,接着来,这次永昀出,永昀就接上一句的:“全神贯注。”
一句就把芍贞放倒,一时间都想不出来,娇儿见芍贞下一个轮到自己,就问一旁的典典有解否?可典典也摇摇头,于是娇儿又问典典那边的飞飞,飞飞更想不出来,见雅俗就在对面,又问雅俗,雅俗说:“注字开头的我就知道一个,注玄尚白。”
娇儿又问什么意思,雅俗就小声说:“意思是白纸黑字的文墨记载。”
娇儿这才放了心。芍贞也听到了雅俗的话,只得说:“我连不出来,也只能讲个笑话了。”
众人都打起精神听芍贞的笑话,芍贞说:“话说苏东坡大学士一日闲来无事,便去寺庙里拜访佛印大师,可巧佛印不在家,是位小沙弥出来迎接,苏大学士就开玩笑问:‘秃驴何在?’小沙弥不慌不忙的指着远方山坡,回大学士道:‘东坡吃草。’”
众人听完都浅笑会意,随后端酒共饮,吃些后该芍贞出题了,芍贞便说:“雅俗刚刚已经说过注玄尚白了,所以我出的成语是白驹过隙。”
众人都觉难了,不过娇儿运气好,这个还真知道,就接:“隙大墙坏。”
众人叹服,典典不想弄了个坏字开头的成语,还瞬间卡住了,好在急中生智想了出,道:“坏裳为裤。”
飞飞还以为典典说个坏法乱纪或坏人心术什么的,偏偏她容易的想不出,弄了个坏裳为裤这么刁钻的,瞬间无言以对,娇儿见机就问雅俗:“雅俗,你知道裤字开头的成语吗?”雅俗笑着无奈的摇摇头。众人见机纷纷都说:“哪有什么裤字开头的成语呀?应该没有这样的成语,换一个,换一个。”
飞飞忙说:“典典刚刚已经说过,这次我来吧,前面一串成语越说越刁钻,我出一个,蒹葭秋水。”
何所忆道:“水滴石穿。”
“穿井得人。”
“人面桃花。”
“花好月圆。”
令淑圆不出来了,众人又说是罚酒还是讲笑话,待令淑讲完笑话,接着往下传令。一连行了数圈,一群小姑娘笑着罚着,快乐不止,后来说不出笑话的文冉,偏要说个故事与众人听听,众人只得笑着洗耳恭听文冉讲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