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九章 女子的考量
郑瞬看着她这副模样,有些束手无策。
从前他面临着三军将士,都能指挥得当,可每每与尹香相遇,言语之中互有冲撞之时,却不知该如何改变尹香心意。
尹香看着他,也弱了三分。
“我知道你一定要与我说防人之心不可无,可如今在众目睽睽之下,那位侯爷如此坦荡,根本并不像是心中有小人的模样。”
若他真是另一番模样,又怎会在那兵士之中,始终都为掌权之人。
“我早就与你说过,朝堂之上,其争斗者多番,并不是你能够随意掌握的。”
之前种种,郑瞬还是颇为担心,更怕朝中之人会因此而在将莫须有的罪名落在尹香身上。
郑瞬和赵愠二人筹谋多日,调查了许多东西,而很多事情却背地里暗指永候府。
也是因此,赵愠才想得到永候手中势力。
“素来听闻朝中之人,心冷酷无情,王族之中,素来并无亲情可言,就算是侯爷与你之间并无亲情,可以陛下之间也算是叔侄,他怎能做下如此之事!”
尹香越发的觉得赵愠竟与外人商量将自己的皇叔罢黜,这番行径未免有些可恨。
郑瞬瞧着站在面前的尹香,一时间却不愿与她再做纠缠。
“香儿,如今你并未坐在我这个位置上,自然不知其中世事困苦,我与陛下操心的不仅是国家大事,还有百姓的困苦,那么多人的性命,皆在我与陛下二人手中,我与陛下二人所谋之事定要谨慎才是。”
郑瞬的眸中带着几分深沉,他伸出手主动的牵挂了尹香的手,想象从前一般与他解释其中缘由。
可这次尹香却不曾耐下心来与他商议,反而是推开他往后走了两步。
“从前我毫无条件的站在你的身旁,是我从始至终都觉得你的所为是为天下为黎民,可现在永侯除了那场刺杀以外,根本不曾做过任何事,今日为了能够抵消罪过,甚至不惜自呛于殿中。”
尹香看向他的目光,不知何时染上了几分倦目。
“他都能拿自己的性命作为赌注,如若今日不是我与皇后去的巧,如今永侯被陛下逼死于殿上的事情,便早已传的人尽皆知,到时候我倒要看看你与陛下二人是否还能够像今日这般去怪罪我与皇后二人多管闲事。”
尹香今日特意请了皇后,并不想让此事有意外发生。
更不想让永侯就这样被逼死在宫中,以致外人议论,宫中是非。
“永侯今日无论如何也绝对不会死在殿中,你当宣政殿上上下下那么多人都是死的吗?”
尹香眸中已带着几分不可思议,看着有些失落空的郑瞬,声音里都带着几分失望。
“那你告诉我,你们今日所为,有没有几分就是想让永侯死在宫中,死在殿上,死在他自己的手里!”
尹香咄咄相逼的样子固然可怕,可郑瞬那副被他猜中了不否认的样子,也让人明白其中道理。
尹香耸了耸肩,“你看,你自己心中本就是这样想的,只是如今事实并不如你和陛下二人所想,自然你心中有气,而若不是我今日执意护着永候,必然还有几分可能,所以你便要将这股邪风撒在我的身上。”
郑瞬看着她,两个人就犹如在吵架的小孩子,一般谁也不肯退让。
最后不知过了多久,郑瞬却发出了一声叹息。
“罢了,既然你不相信我所说,那我便找出来证据让你明白,有些事只是你自己看不透罢了。”
郑瞬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吩咐人将尹香送回他的院子。
尹香如今对他也有芥蒂,便也不再开口,反而任性的转身离去。
尹香刚走不久,郑瞬在暗地里的贴身侍卫,便出现在了郑瞬的书房里。
“如何?”
郑瞬倒了杯温茶放在桌子上,眸中带着几分询问。
“那位回府之后,倒也没什么动作,只是好似还有几分可怜一般,让人出去才买了酒水,变一个人坐在屋里独饮,好似真的受了委屈。”
有趣!
不愧是能置身世外多年的侯爷。
“让人继续盯着,顺便让人查查当年那些入了永侯军的士兵们,尤其是当年跟着他长大,幸存下来的那群人,如今都身在何处。”
“是。”
他们二人之所以不肯放过永候,自然是因为永猴身上有着秘密。
可如今有尹香在搅和,赵愠和他的行动都会受阻。
皇后宫中。
男佩看着坐在一旁的皇后,心中虽有几分愧意,但却觉得此事自己并未做错。
“你都不曾问过,为何我突然之间便查起了永候,也不曾问今日在殿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便闯了进去,将一切罪过全都落在我的头上。”
皇后看向皇上,眸中带着几分愧意。
“我知今日的所为,确实有些过分,只是…肖儿来找我的时候,他说了一句话,我觉得应该讲给陛下,他说,永侯至少是陛下的叔叔,陛下作为小辈,无论如何也不能轻易开罪长辈,更不能上场背在自己面前出事。”
皇后并不是随便便管闲事之人,自然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皇后你竟然…”
他说出这样的话,皇上才突然之间觉得自己有些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陛下觉得我是如何的,难不成真的觉得我要后宫干政吗?”
皇上有几分感激的将他抱进怀里,果真这位妻子自己当初娶的不错。
从前以为出身卑微,女子之身,也不曾见过许多事,总无法做下决断。
可今日所为,却着实让皇上心中有所一惊。
“他今日来找我时,也不曾句句皆是偏向永候,反而倒是说,既然你们二人都已动手,一定有你们的考量,只是若是今日,他被逼死在了宣政殿,不知要寒了多少人的心思。”
皇后想了想,又有些磕磕绊绊的说道。
“香儿还说什么……如今边疆虽然看似一片和睦,但是郑瞬却一直在追查这戏做之事,就连那位公主的身份也有些紧密,此事定有蹊跷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