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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亏欠

却恐云霞未似君 勤小漾 2259 2024-07-11 19:43

  或知前尘,或晓往事,知的是上辈子的尘,晓的是所经历过的事,至此,迟纭也不觉得自己有多神通广大,不过是如迟怀梦一般重来一回罢了,她更没什么资格去说戚容珩的不是。

  心结打开了一半,迟纭豁然了不少,可却发现自己又忽略了一个问题,若是一切都按着轨迹重来,那现在的盛朝,是不是还有一个刚到此不久的迟似澜!

  这个念头一冒上来,迟纭便觉得只真不假,若真有另一个她,那按着时间推算她现在该是还被关在城郊的那座小院子里头,她记得那时戚容珩是去那找从叁牢中逃跑的人,这才顺便救了她,按时间来算,就在后日。

  既然她在,就断没有让别人去救她自己性命的道理,不管有没有另一个迟似澜,她也不想再欠戚容珩一回人情。

  离戚容珩去那个小院只有明日一日的时间,随有些仓促,但救个人的事,于她来说已经足够。

  当即,迟纭就唤了芷棋前来,见她一脸慎重的模样,芷棋也跟着严肃了起来,“小姐有何吩咐?婢子必定全力去完成!”

  “不是什么难事,”迟纭先是平抚芷棋情绪,随后才道,“今夜你与赵川和我去城郊救一个人,那儿都是些小混混,虽不足为惧,但还是领几个人稳妥一些,你先去一趟茗云馆告诉赵叔他们。”

  虽不知去救谁,也不知为何自家小姐对那儿的人那么清楚,但芷棋一向唯迟纭之命是从,当下便应了出府去了,迟纭又对其余几人吩咐了几句,左右是让她们呆在院子里应付来人,毕竟她也不知道今夜还能不能回府。

  另外迟纭还给回来继续驻守尚书府的云四递了口信,让他回去告诉戚容珩这几日注意一下叁牢关着的人,云四见她一脸肃容,便领了命赶去禀报了。

  与此同时,思南阁的颜阾已经形色匆匆的亲自去了国公府,余下不少暗卫也大都出动分散各处,像是遇着了什么大事一般。

  颜阾从后门入了国公府一路到了筠风院,看到坐在那脸色有些病弱之色的戚容珩后心里有些百味杂陈,上前几步便直言道,“师兄,郑奎逃了。”

  戚容珩本是在想着之前迟纭的那几句话和那独坐石桌旁的寥寥身影,闻听此言杂念尽数抛却,蹙额抬头,“什么时候?”

  这世上现在能让戚容珩看重的人没几个,但颜阾口中的郑奎却算一个,不是因为他有什么才能让戚容珩欣赏,而是因为郑奎是能公布华明渊因一己之私残害国之忠良的重要人物。

  当初戚鸿煊身边有齐宵这等叛徒,戚容哲身边自然也有,但戚容哲身边的这个,才算是真正的叛徒,毕竟他害得,是两位主将,甚至连卫宛南的病亡,都与他有关系。

  知晓如此多的人华明渊自然是不会放过,定永军带着主将尸身回京时郑奎亦是在,甚至还逍遥了几年,可就在某一日郑奎的府邸突逢大火,郑家满门皆葬身火海,世间便再无定永军副将郑奎此人。

  火是帝王用来灭口的,毕竟留着这么一个人在世上只会是威胁,让郑奎快活的这几年,已经算是他仁慈了。

  但华明渊不知晓的是,和那齐宵一样,郑奎并未身亡,而是被戚容珩偷梁换柱换了出来,先是将其放在城郊那送出兵符的副将那关了两年,随后便转移到了京中叁牢一直关到现在,就等成事时让其对着天下百姓说出他自己和华明渊的罪孽!

  华明渊的两颗要毁掉的棋子都落在戚容珩的手中,也不知该不该说他这个皇帝当的有些耳目不明……

  现在郑奎能从叁牢中逃出去,要么就是思南阁出了叛徒,要么就是外头有人发现了他在思南阁便冒死来救了他,可十几年过去了,谁还会记得郑奎此人?这样看来,就只能是前者了。

  显然颜阾也想到了此,在来之前便已经查证过一番,发现关郑奎的那处密门的锁是被打开了的,可若非思南阁的人,是绝对打不开那锁的,由此便已经断定思南阁出了内贼。

  将人派去找郑奎,找是真,可找内贼也是真,那人将郑奎放出去必有原有,也定不会就这么放任身残的郑奎独自逃走,会合是迟早的事,所以此次寻人都是两两一组,方便那人下手,也方便他们跟。

  如今风头正紧,华明渊一直盯着国公府的动静,现在戚容珩在他眼里就是一个缠绵病榻卧床不起之人,但国公府不止有那个小太医和宫人,这外头,可还藏着几个明卫。

  “尽快找到,有消息了告知我。”戚容珩冷目而道。

  这意思便是若有消息他再亲自出府处理,所有人都知道,这所有的恶字中,戚容珩最恨“叛”字,颜阾看他样子便知那人这回讨不了好,死都好说,可怕的是半死不活。

  颜阾走了不过一盏茶时间,云四便出现在了筠风院,将迟纭要他转达的话尽数言明,一旁的云朗照例来了一句“迟小姐神了”,随后又告知云四事已经发生了,又叹着迟纭为何不早些传话来。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戚容珩却坐在那一言不发,如今他身边的事桩桩件件迟纭都能知晓,让他有些不知言何,现在却不是忌惮她,而是觉得她好似活得没刚开始那般快活恣意了,让他觉得有些莫名的亏欠,这是从何时开始有的感觉呢?

  他这一辈子注定不能对哪个女子全心交付,前半生做的事太过凶险,稍有不慎便会将人拉近深渊掉落水底,此事若成,那后半生注定辛劳,于国于家之选,他当之为国,这样的人生和选择,怎能将那样春光明媚的女子拉进来?

  可他已经打着冠冕堂皇的由头将人拉了进来,这后果他便自己担着,成事在天谋事在人,他已是行那逆道至此,又何惧多行一条?

  现在他夺了她的春光明媚,日后便还她一份百花齐放,春山如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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