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别看琉璃一身武艺,力大威猛,但因为学武是半道“出家”,且现在已经“还俗”,她不像影煞门的长驻弟子,陆秋言和蒋狗蛋他们一样,习武对他们来说,就是自己的职业,每天都在做,因此练出了一身壮硕的腱子肉,整个身形都因此看上去,高大威猛,她只是把自己的腹部练出了好看的马甲线,身上有既有适量的肌肉,又不突出,身材保持得很好。
所以在她故意扭动腰肢的时候,那杨柳般苗条的身材,加上出众的样貌,确实会让正常的男人,垂涎三尺。
见官兵走了,琉璃急忙去拽躲在缸里的郑云飞,谁知道因为她刚才的那一波“骚”操作,被恶心的不行的郑云飞因为没憋住气,溺水了。
对,在一个水并不算多的水缸里,溺水了。
“喂,醒一醒,醒一醒!不会水还往水缸里藏,是不是傻啊你?!”琉璃一边用力摇晃郑云飞,一边斥道。
见他怎么摇都没反应,因为下山历练的时候遇过很多危险,知道很多急救措施的琉璃,准备对郑云飞进行人工呼吸。
“把他放下,我来!”这时候赵风也已经从柴堆里出来了,一进门就看见某女人欲对某青涩懵懂不谙世事的小奶狗图谋不轨,立即“正义凛然”的开口。
“……”琉璃一头黑线:行,你们俩才是真爱对不?
见琉璃停下了动作,诡计得逞的某人一脸得意的从琉璃手中抢过郑云飞,撅起嘴巴就要对某人进行人工呼吸。
他要对郑云飞做人工呼吸,当然不是因为和他是真爱,他就是见不得自己喜欢的人碰别的男人——对,他就是吃醋,就是赤裸裸的吃某个女人的醋。
可是,他又不能直接表现出来,那显得自己多小心眼儿呀,他可是要面子的人,所以只能让自己“变态”了。
迷迷糊糊间,郑云飞只感到一个柔软的东西贴到了自己的唇上,然后一阵又一阵的气流从那个柔软的东西里面吹出来,灌进自己的胸膛。
意识一点点清醒过来,随着最后几口水的吐出,郑云飞彻底醒了过来。
他和琉璃一样,也经历过很多危险,包括溺水,所以他知道什么是人工呼吸,所以意识一清醒,他就知道为什么嘴唇上会有柔软的触感了。
因为在昏迷之前,站在自己身边的是师姐琉璃,所以郑云飞以为正在给自己做人工呼吸的,是琉璃,所以没有立即“清醒”,而是闭着眼睛,享受着某人难得一见的亲密接触。
然而,刚享受不到片刻功夫,便听到对面响起“你到底会不会救人?师弟怎么还没有醒?!”的,师姐的声音。
“!!!”郑云飞只觉得脑袋里轰的一声,像被炮轰了一样,旋即立即像只炸了毛的猫,一下子就从地上跳了起来,把猝不及防的赵风,差点撞飞。
“你……你变态!!!”也顾不得再伪装什么了,郑云飞用手指着赵风的鼻尖,愤然开口,那委屈又气愤的模样,像极了被人非礼了的小娘子。
没想到这个男人不仅讨厌,还可恶,竟然趁自己昏迷占……占自己的便宜?!!!他……他不是喜欢师姐的吗??!
他可是只未历情事的纯洁的小奶狗,他的初吻只能留给自己喜欢的女人,没想到竟……竟然被这个男人夺了去,这个……这个大变态!喊罢,郑云飞捂住脸,比被非礼的小娘子还委屈的,一脸羞愤地跑了出去。
赵风、琉璃:“……”
芳妃宫。
“再把这两样东西放在一起七天,乾清宫里那两个主仆,就会没命了。”刘芳压低声音开口,脸上划过一抹阴狠的冷笑。
说罢,对门口喊到:“小锦,把这一盆新的忘忧竹,给皇上送去。”
谋害皇上这么大的事,她怎么能让别人知道呢?即使是有可以让人觉察到这件事情的蛛丝马迹的香料和忘忧竹这两样东西同时出现的事,都不能让别人发现。
所以,在这之前,她已经把屋内所有的奴仆支开,只留一个负责送东西的小锦,让她在院子里修剪花草。
然而,话刚说完,忽听一声惊呼,紧接着“扑通”一声,屋外传来什么东西落水的声音。
芳妃宫里面有一处池塘,正好建在刘芳的卧室旁边,本来这样修建是为了方便住在里面的人散心,让那里面的人只要一打开窗子,就能看见荷花满池塘的美景,心旷神怡。
本来以前这里被设置成养心殿来着,因为先皇生病后,怕冷怕风,养心殿便移到了别的宫殿,这里便变成了妃子的住所,芳妃宫。
“谁?”刘芳一惊,忙跑到窗子前打开窗子,向外看去,只见一个刚从池塘里爬出来的,湿漉漉的背影,正风驰电掣的向远处跑去。
“来人!给本宫抓住她!”刘芳趴在窗子前,歇斯底里的大喊道,喊罢,她也顾不得什么皇妃身份了,直接亲自追了出去。
这件事一旦暴露,可是要被诛九族的,她一定要不顾一切的除掉那个偷听的人,斩草除根,永除后患!
从池塘里爬出来的宫女,因为湿了全身,跑的十分狼狈,而这个人不是别人,这是过来替人送东西的,琉璃的贴身宫女,小雨。
自从小姐私逃出宫后,被夫人带来的碧玉便做起了替身,小心翼翼,大门不敢出,二门更不敢迈,唯恐暴露身份,招来杀身之祸,而如今太后临政,皇上又身体抱恙,本就偏僻逼仄的雪夷宫,更是无人问津,里面前所未有的冷清寂寥。
不过与无人理睬的冷清相对的,便是无人管制的自由。
碧玉躲在房里不敢出门,雪夷宫里又没有其它下人,小雨百般无聊之下,便时常以“娘娘命我做什么什么”为幌子,到宫里四处游玩散心。
之所以说是游玩,因为这个紫禁城很大,即使在这里的一间房屋里住一天,还能住二十七年,而且几乎没有限制这种专门伺候别人、几乎每个宫殿都会有的宫女的通行的地方,如果不把皇宫当成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牢笼,不讨厌这里单调枯燥的风景,真可以把这里当个风景胜地,尽情游玩。
小雨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今日芳妃宫里一个和她相熟的小宫女闹了肚子,让她过来替自己给主子送糕点。
因为这小宫女闹肚子时耽误了一段时间,所以刘芳下达支走所有下人的命令时,她并不在场,因此才会让代替自己送糕点的小雨,意外撞上了这件事,听到了刘芳的话。
小雨思维是比较迟钝的,刚开始听到刘芳要用两样东西,害乾清宫里的主仆,还不太确定他要害的人是谁,听到她叫小锦给皇上送东西,这才也知道她的目标是谁。
她对那个薄情寡义,害主子心灰意冷的皇上,没有任何好感,甚至可以说是憎恨,所以听到这个消息,她并不为皇上担心,甚至还有些幸灾乐祸,可是思及谋害皇上可是谋逆大罪,若是被刘芳知道她听到了这个消息,她一定会杀她灭口,不管她会不会把这个消息透露出去。
思及此,小雨就感到脊背一阵恶寒,而有些事,越害怕,反而越容易出乱子,结果因为慌乱,她一个不小心,失足跌进了芳妃宫门口的池塘里。
不过池塘并不深,而且她只是从池塘边缘滑了一下,跌进了池塘边缘处而已,不至于溺水,所以刚掉下去,她就挣扎着从池塘里爬了出来,近乎逃命似的,飞快地向远处跑去。
而她刚跑出几步,就听到了刘芳的喊声。
她知道,自己被刘芳发现了。
刘芳是主子,她只是一个任人宰割的宫女,一旦自己这个唯一偷听到此事的人落入了刘芳之手,必死无疑。
在这皇宫大院,宫女侍从的命比豪门权贵的轻贱百倍,连路边的一棵野草都不如。
“站住!”刘芳从身后追了上来,一边追一边对经过的奴仆们大喊,“给我抓住这个身上湿了的宫女!谁抓住她,本宫重赏!”
四周的宫女侍从们闻言,不敢怠慢,也不管有没有看到娘娘口中的宫女,皆放下手头的活计,一拥而上。
人们无头苍蝇一样左冲右涂,四处乱撞,整个御花园登时像捅了马蜂窝,乱做一团,一阵的混乱过后,守着园门的侍卫进水楼台,一伸手便拦下了即将穿门而出的小雨。
抬头望向那好大魁梧强、手执利剑的侍卫,小雨呼吸一滞,满目绝望。
若是小姐在,定能想办法护自己周全,可现在坐在雪夷宫里的,却是个一旦露面,连自身都难保的替身碧玉。
在劫难逃。必死无疑。
两个词语掠上小雨的脑海,让她万念俱灰,身上冒出了一股冷汗的同时,像被突然抽空了力气,一下子瘫坐在地。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每声都像力运千钧的铁锤,毫不留情地砸在小花的身上,让她的脑袋由刚开始的嗡嗡作响变成最后的一片空白。
“呦,这不是璃妃的贴身宫女嘛,不好好服侍你们主子,跑到这里做什么来了?”得意一笑,刘芳若有所思地开口道,审视罪犯般,故作诧异地将小雨上下打量了一遍。
人多眼杂,不能平白无故的处理掉一个小宫女,毕竟这宫里四处都有太后的眼线,自己努力营造的贤良淑德的皇妃的形象,可不能被自己弄崩了。所以,她要努力给小雨扣上一个罪名,扣上一个,可以让她永远闭嘴的罪名。
刘芳身上虽然有鲁莽冲动的一面,但那只是因为她青葱懵懂的年纪,不可强求,可她的刁钻毒辣,却是很小的时候就形成的性格,要想栽赃嫁祸谁,信手拈来。
这看似随意的一问,却是话里藏刀一语双关,既不动声色地给小雨扣了一顶“图谋不轨”的帽子,又将她的主子也拉下了水——暗指她的幕后主使,就是已经失了宠的妃子,琉璃。
这话虽委婉,但有心人都能窥其斑豹,何况是此时正处在这个风暴中心的小雨。
若是以前,她定会毫不示弱地驳斥回去,即使不能摆脱干系,也要杀杀刘芳的锐气,让她痛快不得。可此时的她却已因为过度惊恐而僵在原地,哑口无言,这一怔一哑,便让小雨彻底沦为了俎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阴山县。
郑云飞最近的状态,可以说是很悲催了。
他现在压根就不敢看到赵风,一看到他,就想起当初自己被“非礼”的那一幕,就身上鸡皮疙瘩爆起,胃里翻江倒海,恨不得将吃了一年的食物,全吐出来。
但关键是,即使是吐出来,也不能解决这种既别扭又恶心的感觉,所以,他每天像活在粪坑里一样,煎熬的十分难受。
可是,可怜的他又不能不看见赵风,因为虽然搬了家,但这个豆腐的生意师父还在继续做。
在这个天灾人祸的年头,光靠种地,根本活不下去,何况王芳髓还要养活这三个正值青春、能吃又费物件的三个壮“汉”。
所以,每天无论是做豆腐,还是出去卖豆腐,做为芳髓豆腐坊的劳动者和受益者之一的他,都不得不和另外俩人一起。
没事,你可以的,加油!
郑云飞在心里鼓励自己道,说罢,他努力强迫自己抬起头,看下此刻正站在不远处的某人——赵风。
此时赵风穿着一身男子的粗布衣服,正在帮琉璃打下手,因为是帮助自己喜欢的人,所以做起事来很卖力,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纯爷们的阳刚之气。
可是,看在对他误会深重的郑云飞眼里,却像一个穿着一身骚里骚气的女装,画着生硬难看的浓妆,手里拿个粉嘟嘟的手绢,在对他招手弄姿的妓女。
“呕……”郑云飞忍不住,扶住门就是一通天昏地暗的猛吐:这画风太清奇,他,他实在看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