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紫鸢去告假。王妃特地问了她:“越青没什么大事吧?”
紫鸢伏地回答:“没什么事,躺几天就行。”
“嗯,郑嬷嬷,给她拿点东西。”
紫鸢就出去等了,郑嬷嬷拿给她一盒药,还有一些补品:“王妃说了,要你家小姐不要做一些不该做的事。”
紫鸢谢过后,就匆匆回去了。越青正等着她:“紫鸢,扶我一把,我要去趟厕所。”
紫鸢赶紧放下手中东西帮了她。回来后,就对她说:“今日王妃给了些东西。”
“给了什么?”越青实在太疼,说话有些费力。
“是一些药,和补品。”
越青叹了口气:“看来我跟他儿子吵架的事,她是每次都很清楚啊。”
紫鸢问道:“你的意思,这里有人监视我们?”
越青躺了下去:“监视就监视吧。这院子里,除了你。其余的不是王妃的人就是玉锦华的人,我们还有什么秘密吗?”
紫鸢给她盖好被子:“我出去抓点儿药给你,还是喝点儿药,好的快一点。”
越青点头,闭上了眼睛。
正巧玉竺抓了药回来,递给了紫鸢:“我去抓了些药,你就不要出去了。”
紫鸢十分感谢:“多谢你。”
“去熬药吧。”
玉锦华正在看婚礼的宾客名单和位置安排。手下来回报:“玉竺出去抓药了。”
“嗯,是不是伤得很严重?”
“听王婆说,今儿起床都要紫鸢扶着,也没怎么吃东西。”
“好,我知道了。”
玉锦华放下手中的东西,靠在自己太师椅上,心里有些忐忑,他知道自己下手太重了,但是不知道为何,一想到自己这么真心实意地对这个女人,她还总想着别的男人,一想到此,他就心里很不舒服。
“玉安,跟我走。”
“将军去哪里?”
去看看地牢里的那个人。
“属下这就安排。”
地牢里,暗无天日,云琅桓也不知道自己被关了多久。更可怕的是,这个地牢似乎被某种阵法压制着,他想吸收点儿日月精华都不行,真正的做了一回凡人,真正地被关押了一回。
“你还没死啊。”玉锦华的声音,充满了胜利者的姿态。
“你没死,我怎么会死?”
“挺能撑的。”
云琅桓嘲笑:“我猜,将军一定是被气坏了,来看看我死了没?”
“哼,你说对了。那个女人真是不死心,竟然敢偷我令牌去大牢里找你。只可惜,她不知道你在这里。哈哈哈哈哈……”
云琅桓冷笑:“人生短短几十年,你何苦这般互相折磨?”
“你这得道高僧的样子,真是可笑。想来,你活着的唯一念头就是她了吧?你放心我会好好招待她。昨天偷跑去大牢,我给了她一点点教训,听说今天床都起不来,我晚上去看看。你放心,不会让她死的。”
“玉锦华,你这是变态了。”
“对啊,我好吃好喝伺候着的女人,却始终想着别人,我能不变态吗?”
“爱情,不是你的战利品,你用这种手段,任谁也不会喜欢。”
“我用了什么手段?难道你们没罪吗?难道我不是真心想要救你?”
“哎……对,你是对的,错的是我。我不该执着。”
“知道就好……你放心,我明日就大婚,今日不想见血。对了,明日喜酒一定送上。”
玉锦华要走,云琅桓终究是放不下:“将军,希望你对青青好一点。人间有句话,一日夫妻百日恩,她终究是许了你一生。”
玉锦华冷哼一声,甩袖走了。他烦闷得很。夜里怎么也睡不着,这满院子的红色,让他有些眼花缭乱。于是出去走走,走着走着就去了偏院儿,玉竺发现了他:“将军。”
“夫人睡了吗?”
“睡下了。”
“怎么还有灯光?”
紫鸢担心夫人夜里醒了,照顾不到,便在外屋点了灯。
“好,我去看看。”
玉竺有些担心:“我去叫醒夫人。”
“不用,你守着门。不要让紫鸢进来。”
“是。”
玉锦华走了进去,借着屏风透进来的光,他看着越青的脸色不太好。于是坐到了床边,看着这个女人,如果能一直这么安静乖巧,自己是不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他甚至开始想象,将来有一天,他们有了孩子以后的生活。却在此时,越青似乎做了噩梦。
“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青青,青青……”
越青一睁开眼,就看见梦里那个可怕的人的脸,惊吓到大喊大叫:“你不要碰我,你不要碰我……”
“青青是我,是我……”
越青还是大喊大叫:“不要,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玉竺听不下去了,以为玉锦华又动手了,他冲了进去:“将军!”
玉锦华尴尬地抓住了越青挥动的手:“你醒醒,是我,是我,你刚好做梦了。现在没事了,没事了……”
玉竺只好说道:“我去叫紫鸢。”
玉锦华只好点头:“去吧。”
越青这才冷静了一下,看着玉锦华,恢复了一下神智:“你来了?”
“我来了。”
“明日大婚,为何不早点休息?”
“我来看看你。”
“我挺好,能吃能睡。”
玉锦华叹了口气:“还有没有哪里疼?”
越青摇头:“没什么大碍了,你回去休息吧。”
玉锦华扶她睡下:“你睡吧。我这就走。”
越青只好躺下。玉锦华关了门出去,紫鸢就过来了:“将军。”
“夫人的伤怎么样了?”
“能下床了,还不能行动自如。”
“你,给她……”明明想关心,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王妃给了些药和补品,都有给夫人服下。”
“好,你照顾好她。”
“奴婢知道。”
玉锦华便往外走,玉竺送他走到门口。
“玉竺,你好好保护她。”
“是,将军。”
“有时候我会下手不知道轻重,你记得拦着点儿。”
“好,将军,回去休息吧,明日大婚。”
“好,大婚,大婚。”
卫王府的小王爷卫国将军大婚,可是长安大事。越青被迫起床,打扮了一番,她没有资格去参加婚礼,但是她也要去送将军出门,迎新娘回。请过安后,越青就去帮忙给玉锦华换上礼服,整理仪容,伺候他吃过饭,就送他到门口,看他骑上马儿,去女方家接新娘。至于玉锦华去相国府,怎么个热闹法,她也不想管,不想去想,回去吃了几口饭,刚想休息下,就听下人们说,新娘出发了,准备去接新娘。越青只好起身,陪着去接新娘,接了新娘,就是快晚上了,行了礼,大家就都散了。越青也可以回自己屋了。躺在床上,她竟然在想,玉锦华会怎么对这个千金小姐。这十月的天气夜里也比较凉,她批了衣服,起了床,偷偷摸摸地想去找点吃的。玉竺以为进贼了,几个翻转,一下子抓住了她。越青大惊,“你干什么?”
玉竺一看是她:“对不起,夫人,我以为进贼了。”
越青揉了揉手腕儿:“我饿了。今天跑来跑去的,都没吃什么东西。”
玉竺觉得这个女人,她是真天真还是假天真都无所谓了,他只想让她有一刻是开心的:“你等着,我去给你拿。今日,大厨房肯定剩很多好吃的。”
越青跟着他走了两步:“你别暴露了啊,不然明日又要受罚了。”
玉竺回头一笑:“你今天累了,回去等着,我给你拿,很快。”
越青便坐了回去,紫鸢没过一会儿也过来了:“小姐,你醒了,怎么不叫我?”
“你也累了,好好休息吧。”
“小姐,你身上还疼不?”
越青点头:“不动还很好,动一下还疼。不过没关系啊,正好,这样的话,玉锦华就不会叫我去伺候他了。”
“他现在正在温柔乡呢,哪里想得到你?正好养伤。”
越青笑了笑:“紫鸢,你看天上有星星。”
紫鸢也兴奋地发现了:“对啊,好亮的星星。”
“小夫人,我回来了。”
紫鸢扶着越青出去迎接了玉竺:“多谢你啊,玉竺。”
越青却不想回屋:“今日,月色极好,咱们就在这里一边赏月,一边吃吧,顺便聊聊天儿。”
紫鸢顺嘴就问了一句:“玉竺,你有没有去闹洞房,抢红包?”
好像有一刻大家都尴尬了,不过越青带头笑了笑:“对啊,玉竺,你有没有去抢红包?相国千金,红包肯定很大。”
玉竺这才放松了一点,拿出了一个红包:“我今天是去抢了两个红包,刚刚去拿吃的,碰到玉安,他又给了我一个。正好,咱们三人,一人一个。”
越青打开看了一下,是真金白银:“你们说,现在玉锦华会不会跟那个相国千金正在……”
说着她比了一下动作,另外两个人也笑了起来。
玉竺立刻说:“春宵一刻值千金,一定是在……了。”
哈哈哈哈……
紫鸢想了想:“那倒也未必,今日这么累,他们两个这一通繁文缛节下来,怕是没力气。”
越青看了他们一眼:“明日我去打听。要是有了,红包归我,没有,红包给你。”
紫鸢问:“你选哪个?”
越青靠了靠玉竺:“我选他。”
哈哈哈哈哈……
“吃东西吧。”
越青吃了两口,叹了口气。
玉竺问她:“怎么?”
越青起了身,望着西北方向:“我的家,戈壁沙漠绿洲还有骆驼。大哥待我特别好,兄弟们对我特别照顾。我不用说,他们都知道我想要什么。可是这一切都回不去了。”
紫鸢也难过:“小姐,不必难过,还有我,至少我们还活着。”
玉竺也劝慰道:“对啊,活着就有希望。”
越青勉强一笑,又吃了几口:“你们去休息吧,我想独自待会儿。”
两人散去,越青在黑夜中,站立了很久。她望着天,院子外面的人,望着她。这一切都是这么让人难过。人世间最难跨过的,却原来真的是情。
话说玉锦华很迟才进洞房,进了又久久不挑开盖头,喜婆催了好几遍,才喝完合卺酒。以为会洞房,但是他走到安佑贤身边说道:“对不起,今晚喝得有点多,明晚我们再洞房。我想给你一个美好的夜晚,可好?”
安佑贤哪里见过这种温柔,心里被哄得无比舒服:“那妾身伺候夫君睡下吧。”
玉锦华握了握她的手:“我今晚就不陪你睡了,我去喝点醒酒汤,睡在书房,相信我,明晚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夫君,你……”
玉锦华起身就走了。他心里不痛快,也许男人就是这样,给他的他不喜欢,得不到的他就非想要。他想去找点酒喝,竟然看见了玉竺。于是跟了过去,见到他进了厨房,便派玉安:“去看看他干嘛。”
不一会儿,玉安回来了:“他就拿了好些吃的。说是小夫人饿了。”
“嗯,你给他个红包吧,都过来了。”
“是,将军。”
然后玉锦华看着玉竺拿着一食盒东西走了,本不想跟着去的,可是脚步就是停不下来。于是他就在门外,听着三个人聊天,打赌。他心里别提多难过,这个女人她从来没有对自己这么真诚过。这种笑声,他多么希望是对着自己笑的。
门内的人,思念流泪。内在的人,求而不得流泪。苦了这世间的一切。
第二天,越青起了大早,她打着呵欠,紫鸢给她穿衣服,带着她去拜见将军夫人。
安佑贤果真是大家闺秀,这长相气质不一般,所谓肤如雪,脂凝雪,吹弹可破,怕就是说的她这种。越青看得真是羡慕至极。
“奴家越青,拜见将军夫人。”
“起来吧,这是你的红包。”
越青听着这软糯的声音,心情好极了,连忙伸手接了红包:“多谢夫人。”
玉锦华见她这一副样子,真是心里极不舒服,忍不住奚落她:“你不打开看看多少钱?你可是最爱钱的了?”
安佑贤没想到玉锦华说话这么刻薄,这么多人,他也能说出这种话。越青也是被臊得红了脸:“多少都是夫人的心意,奴家自当感恩戴德。”
玉锦华“哼”了一声,王妃见此立刻阻止了两人吵架:“华儿,这些日子,你就多陪陪贤儿。她刚离家,各方面都不熟悉,你作为她最亲的人,要多给予关心。”
“谨遵母亲教诲。这就带贤儿去王府走走逛逛。”
“去吧,累了,就回来吃饭。”
“是,母亲,我们退下了。”
越青也要跟着走,王妃叫住了她。
“王妃?”
“嗯,你身体好些没?”
“好多了,多谢王妃关心。”
“如今正妻已进门,你也可以喘口气了。以后少在华儿面前晃悠,他也就没机会动手了。”
“我知道了。”
“我也会跟华儿讲,这正妻自然是多加爱护,妾室也只能是偶尔换个口味儿,你就不要想东想西。”
越青立刻真诚感谢了:“王妃,奴家感激您还来不及。奴家绝没有争宠的想法。如果可以,奴家愿意离开。如果不能离开,奴家也绝不会去干扰将军和夫人的生活。只是王妃,将军的心思,我又岂能左右?王妃,您不如帮帮我?”
“王妃看着她,我怎么帮?我也只能说说而已。”
“您一句话,比我做多少都用。”
“好,我试试看吧,你且忍忍。”
“多谢王妃。那晚上的饭,我就不过来吃了。”
“好。”
越青蹦蹦跳跳地回了院子。哼着小曲儿:“紫鸢,你教我纳鞋吧。”
紫鸢问她:“纳给谁穿?”
“我自己穿啊。我要做双靴子。”
紫鸢摇了摇头:“那不如我给你做。”
“不用啊,万一哪天你嫁了人,我怎么办?”
“小姐,你说什么呢?”
越青笑了笑,喊道:“玉竺,你进来一下。”
玉竺跑了进来:“小夫人。”
“紫鸢,你给他量量,看他的脚多大。拿他做样本。”
紫鸢捂着嘴憋着笑:“对不起啊,玉侍卫,你运气好的话,能收到一双针脚粗糙,歪歪斜斜的鞋,运气不好的话,听听就算了。”
玉竺很惊讶:“你不会做鞋啊。”
紫鸢指着越青,“她不会,她什么都不会。”
越青假装不高兴:“我以前都打打杀杀的,哪里有时间做这些?这不有时间来学了嘛。”
玉竺问她:“夫人以前做什么的?”
越青不敢说,紫鸢也不敢说:“你不如去问将军,看他要不要告诉你?”
玉竺点点头,“明白,我不会再问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越青是没有过去了,大家谁也没问,谁也没提这个人。玉竺倒是那个时候去找玉安了。
玉安问他:“你找我什么事?”
“跟你打听一下那个小夫人的身份。”
玉安瞪了他一眼:“你打听她干嘛?将军让你干嘛就干嘛呗。”
“不过是好奇而已,听她最近总是说起以前,我问她以前干什么的,她又不说。”
“她说以前什么?”
“没什么,就大漠啥的?也没具体说。”
“总之,你不要瞎打听,你就如实给将军回报就行。”
“好吧,对了,昨晚将军有没有洞房?”
玉安奇怪地看着他,“你怎么这么婆婆妈妈?”
“我就问一下嘛。”
“没有,昨晚将军在蓝山园站了大半夜才回去。”
玉竺差点没惊掉下巴,不过他也不便多说,就回去汇报了:“昨晚,将军没有洞房。”
然后很不情愿地掏出了红包递给紫鸢。越青也掏出红包给她。紫鸢高兴道,“今晚给你们做好吃的。”
越青摇摇头:“我想吃羊肉了,才不要吃你做的那些的东西。”
玉竺笑了笑:“听说今晚将军会圆房,我晚点儿带你们出去吃东西吧。我让玉安留个门给我们。”
越青高兴地眨了眨眼:“真行?”
“真行!”
“好,我得多带些钱,顺便买点肉回来,晒干做成肉干。”
紫鸢问:“做成肉干干嘛?我们又不远行。”越青这才想起,自己已经没有机会出去了。
夜里点灯了,玉安趁着玉锦华进去圆房之际:“将军,小夫人今晚要出去,说是吃羊肉。”
玉锦华心里点头:“你派人看着点儿,我这里结束就出去看看。”
玉安有些惊讶:“将军,今晚可是圆房大日子。”
玉锦华瞪了他一眼:“圆房要多久?”
玉安只好先派人盯着越青他们。玉锦华说到做到,说今晚圆房还真没辜负安佑贤。
越青跟着玉竺,紫鸢出了门。
“哇,长安的夜市这么热闹?”
玉竺笑了:“这算什么?等到节日,整夜都热闹不停。”
“走了,走了,那边有烧烤。”越青听了充满了期待,正好看见前面有火苗。
玉竺于是跟着她们过去:“老板,来一斤羊肉。”
越青连忙加了一句:“还有一斤牛肉。”
玉竺又说:“再来一壶好酒。”
越青点头:“这才是我的生活。”
很快菜就上来了:“你们的牛肉,羊肉,竹叶青。”
两人很快就喝了起来,一壶又一壶,一会儿,两人就喝了六壶了。
紫鸢就负责倒酒,越青说:“你不喝一口?”
紫鸢摇头:“我喝一杯就倒地了。”
喝着喝着,玉竺,“那里有美人跳舞啊,我们过去。”
“小姐,你伤还没痊愈,别去了。”
“没事了。”
她赶紧喝了两口,就拉着玉竺过去,跟那些胡人跳了起来。越青是在西北长大的,这种篝火舞,她跳起来格外熟练。玉竺搂着她的腰,刚跳了没几步,就被人拉走了,他一回头,吓了一跳,正是玉锦华。越青可能喝多了,可能太多人了,她都没发现,身后的人换了。还一边跳,一边高兴地说:.玉竺,我跟你说,在我的家乡,我跟兄弟们经常杀一头羊,买几十坛酒,一边吃,一边跳舞,一边喝酒,别提多开心了。”
“那你今晚开心吗?”
“当然开心,只要不在王府,我就开心。”
“你不担心你的情郎了?”
越青被这句话吓了一跳,她转过身去看着这个人,他正搂着自己的腰,就这样看着自己。她摇了摇头:“我一定是喝多了,玉锦华明明在洞房。我喝多了,算了,回去了。”
她松开玉锦华,跌跌撞撞地回到自己的位置,发现紫鸢和玉竺都不说话,他们身后还站了玉安。越青这才意识到,背后那个人,真的是玉锦华。她想了想,突然拉起紫鸢和玉竺:“快跑,快跑。”
“能跑哪里去?”玉安拦住了她们。
越青真的好烦躁,索性她破罐子破摔了,对着玉锦华说道:“我又没做错什么事?吃个东西而已。”
玉锦华看着她这副样子:“王府里是不是少了你的吃?”
越青借着酒意:“我想家了,我想吃点羊肉,你怎么什么都看不惯?”
“我看不惯的是你半夜跟着别的男人出来吃东西还喝成这个鬼样子。”
“什么别的男人,他是我的侍卫,他来保护我的。”
“你够了,就跟我回去。”
“我没够,我还可以再喝两壶,我的羊肉和牛肉还没吃完。”
“我给你拿回去,看着你吃喝。”
越青不愿意回去:“你不要拉着我,我自己会走啦。你放开我。”
“你不要吵。”
越青咬了他一口:“你放开我……”
玉竺和紫鸢做好心理准备看玉锦华动手了,意料之外,玉锦华不仅没有动手,还抱着她回了王府。
越青喝得有点多,紫鸢费了好大力气,才给她洗漱放到了床上。她还一边举着杯,“兄弟们,喝,喝……”
玉锦华那杀人的眼神,紫鸢和玉竺大气都不敢喘。“滚出去,你们两个。”
两人赶紧出了门去,玉安听着越青不停地喊:“好酒,来来,再喝……”
就忍不住笑了起来:“玉竺,你挺大胆的。”“玉安,你出卖我?”
“我可没出卖你,除了我,这院子里谁不知道啊。”
“好,这次算我栽,明日我去领罚。”
紫鸢说话了:“你领罚没事,就不知道将军又要怎样虐待小姐。”
这次他们都担心太多了。玉锦华看着这个女人的样子,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他的心情。只是轻轻躺到她身边,将她抱进怀里,抚摸着她的肩膀:“睡吧,不喝了。”
“我会先睡了,你们喝。”
“好,你先睡。”玉锦华看着她睡着,忍不住伸手抚摸她的脸蛋儿,然后身体。说起来,他更喜欢越青这种结实的身体。真实,有触感。他喜欢待在她身边。
越青睡梦中有人摸她的腰,她抓住对方的手,转身钻进他的怀里,喃喃道:“琅桓,琅桓,我们成亲才可以,成亲了才可以。”
玉锦华听着这句话心里又有脾气了,正要走开,越青迷迷糊糊抱住了他:“琅桓,以后我们浪迹天涯吧。我不想打打杀杀了。”
玉锦华终于是怒了,他一把拉开越青,推开她,越青眼睛都没睁一下又睡了。玉锦华怒气冲冲穿了衣服,甩门而去,回到了安佑贤的床上。心里别提多不舒服。这个女人,她从头到尾都是那个云琅桓。
所以第二天,他就来算账了。越青睡到中午才起来。紫鸢一脸凝重:“将军找你。”
越青叹了口气:“这次怕是要断手断脚了。”
紫鸢瞪着玉竺:“这个玉竺不靠谱。”
玉竺也低着头:“我……”
越青摆了摆手:“算了,我今天不跟他顶嘴,你们记得把我抬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