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交换秘密
“这......王爷真要说吗？”
江令峰他心情复杂了看了眼皇甫明琛，这不光是江家的家丑，甚至还涉及到官家得秘辛，他真的要说吗？
一时间，江令峰犹豫不决了。
如果真要细算起来，此事涉及到的人事物可是牵连两个家族以及云国最大的那位，这事怎么说，跟谁说，他都觉得不妥。
不过他心里又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他必须要知道战王所说的秘事，直觉告诉他那对他而言会很重要，他不能错过。
“王爷，当年令峰出族一事所牵扯出的，兹事体大，令峰实不敢乱说。”
“说罢，这里只有我们这里都不是嘴碎之人，就算涉及到官家秘事，本王恕你无罪，你尽管放心的说，但倘若你有半句谎言，本王定严惩不贷。”
皇甫明琛注意到江令峰吞吞吐吐，踌躇不前的样子，他不由得想起前世听到的一则丑闻，虽然当时未得到证实，但空穴不来风，总要有点苗头才会有人这么说的，是以仙子看到江令峰这个样子，他想可能前世得不到的答案，今日该是能揭晓了。
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江令峰硬着头皮，俯下身子，跪趴着，“令峰在此向王爷请罪了，接下来令峰所说之事与官家有关，若王爷觉得令峰有冒犯之处，还请恕罪。”
江令峰此话一出，院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变了。
特别是躲起来的暗卫们心里抗拒着不想听，可惜他们职责所在，耳朵是不能堵住的。
而坐在皇甫明琛身边的蔺沐泽，以及站在一旁的卫衡，则眼观鼻鼻观心的默不作声，他们觉得在这里就是煎熬，怎么一不小心就要听官家秘辛了？
夭寿啊！
不知一众属下心里的哀嚎，皇甫明琛听了江令峰之言，一下子也肃然起来，“说清楚，到底是何事？”
深深叹了口气，江令峰赶鸭子上架的被迫向皇甫明琛一五一十诉说自己当年所见所闻。
“王爷，您应该知道在秦都，谁人不知丞相府的嫡公子自幼便被江丞相送至江氏宗族扶养，说是江氏一族的族规，其实说起来令峰应该感谢江氏有这么奇葩的规定，不然令峰也做不出自请出族的事来。”
“令峰因自幼被族中堂爷教养，与亲生父母关系不睦，甚至可以用疏离来形容，当年令峰刚被江丞相接回丞相府时，令峰因一时不知如何与府中家人相处而经常躲在自己院子里，不常于他人走动，是以当令峰误闯丞相书房密室时，才不至于被人立马发现。”
说着，江令峰似是想到了什么，他隐晦的提醒了皇甫明琛一句，“哦，对了，江丞相在自己书房内设有密室，就在书架背后，里面有许多见不得光的东西，若有朝一日王爷您需要可以到那里寻一寻。”
“呵，你倒是会大义灭亲的。”皇甫明琛轻喝了一声，嘴角微微扬起了一抹弯角。
“就算江丞相是令峰的亲父如何，他只生了令峰却从未养育过令峰，如今令峰已被除族，更何况堂爷是被江丞相害死的，那时起令峰便起誓与江丞相恩断义绝，再无关系，所以......”
话到伤心之处，江令峰忍不住红了眼眶，呜咽着，他想起了堂爷谆谆教导他的时光，那是他一生最幸福的日子，可惜都没了。
“逝者已矣，你要向前看。”
安慰什么的，皇甫明琛最不擅长了，不过看在他家人儿的面上，说句话安慰一下未来大舅子还是可以的。
“是，令峰明白。”江令峰点头，“那日令峰误入密室，正巧碰到江丞相与皇甫林氏密会，耳闻他们亲述当今五皇子非云皇亲子，甚至有意混淆官家血脉借以谋夺皇甫江山。”
轰隆隆——
一记惊雷在一众人脑中响起。
这是几个意思？
乖乖啊，他们好像听到了不该听的秘辛，是不是接下来就要灭口的节奏了？
就在院里其他人忐忑不已的时候，皇甫明琛犹如恍然大悟般说道，“原来是真的啊，想必五皇子的亲父应该就是江丞相吧！”
不是疑问，是肯定。
结合皇甫明琛在前世所知，今日他听了江令峰所言，他更加确定了，他的好父皇可真是带了顶大绿帽啊！
呵呵呵呵，只要一想到云皇知道自己最宠爱的儿子不是亲生的，那个场面......原谅我要不厚道的笑了。
吓！
爷，您这么幸灾乐祸的说着一件惊世骇俗的事情，这样真的好吗？一众躲在院里的暗卫心塞塞的，但敢想不敢说，他们只能在心里抗议着。
几乎同时，听到皇甫明琛这么的直言不讳，江令峰猛地抬头，惊呼道，“王爷，您怎么......”知道？
王爷这是猜的还是原本就知道，江令峰看着皇甫明琛脸上的表情，他觉得应该是后者，可是怎么会呢？
“是不是很诧异本王为何会知道？”皇甫明琛嘴角微微扬起弧度，他笑着，显然没有因为江令峰爆出官家丑闻而生气。
是啊，他就是知道。
哎呀呀，只要一想云皇头上的绿草，他就忍不住想要鼓掌。
好吧，他承认他又恶趣味了。
反正他知道他跟云皇是注定成不了相亲相爱的父子的，倒不如就成为冤家，只要看到他不好了，他就开心了，不是挺好的么。
“咳咳，其实本王一早就有所怀疑，只是没有真凭实据罢了，现在听你所言，只不过是确认了本王的猜测，本王高兴都来不及，为何要生气？哎呀，想想那不可一世的云皇头顶着一片绿草地而不自知，等到他知道真相的时候，该有多精彩呀！本王可是相当期待的，哈哈哈......”
说着，皇甫明琛便畅快的笑着，而后更是放声大笑起来。
好像也是哦，想想一代帝王，被自己的臣子带了绿帽，不要说现场版会怎么样，就现在光想象的来都很精彩。
过了好一会儿，待皇甫明琛笑够了，他的注意力又回到正事上了。
吸气，吐气，几次深呼吸，皇甫明琛平复了自己的情绪，他眯着眼，唇角一翘，“江公子这是说完了吗？”
江令峰老实的点点头，说完了，他当时年少乍一听闻此等秘事已经是慌了神了，哪里还敢逗留在那里，是以他后来寻了机会便逃了出去，再也没有回过丞相府，后续他们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他完全不知道。
可就算如此，他所知道的内容也够他呛的，为此还牺牲了堂爷的命，虽说他后悔过，可现在想来堂爷算是舍身取义保住了一声名节，而他被除族也算是远离江家那个污秽之地了。
“既然江公子说完了，那么轮到本王给你说个故事了。”
不是，爷，您之前不是说以秘事交换秘事，怎么现在您要讲故事了？
一众吃瓜的本来被迫听秘辛已经觉得够够的了，可现在自家爷出尔反尔说要讲故事，他们顿时不依了。
可他们的意愿重要吗？
不重要，该讲的故事一个字都不少。
“江令峰，你说你要不要听听呢？在本王说之前还有的选择哦，若你不愿，本王是可以不说的，但希望你以后不会后悔。”
咳咳，爷，求您做个人吧，不带您这样的，您这么说到底是要人家选择听呢还是不听呢？
卫衡哭笑不得的看着自家爷，话说一半不说了很吊胃口的，不要说江令峰了，就是旁听的都被勾起好奇心了好不好！
好在，江令峰没有令吃瓜的失望。
“王爷，令峰想听。”
“好，本王就喜欢你这样。”皇甫明琛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江令峰啊，今日本王就讲一个狸猫换子的故事给你听听。”
“！！！”
“！！！”
“！！！”
......
总觉得自家爷话里憋着大招的意思，好像这个故事不简单，感觉听完了会凉凉。
院子里，不论是廊亭除皇甫明琛和江令峰外的两人，院子树上，墙上，屋顶上躲起来的暗卫，还是守在院外的四个近卫，有一个算一个都竖起耳朵，身体比心里诚实。
——所以他们听了会不会被灭口？
——不知道啊！
——应该......不会吧？！
“狸猫换子，什么意思？”
江令峰将皇甫明琛说的四个字在嘴里转了一圈，抬头问道，“王爷，您到底要说什么？”
“哎呀，别急，且听本王与你慢慢道来。”皇甫明琛摆摆手，“话说十二年前，在一户员外家中，员外有一妻一妾，且几乎是同一时间两个女人都怀孕了，产期更是都赶到了一起去了，那一日员外妻先一步发动......”
絮絮叨叨，皇甫明琛真的是讲故事一样，洋洋洒洒说了很多，就在一众吃瓜的听得想要睡着的时候，他们都没有抓住其中的重点。
只是江令峰不一样，或许一开始他真当是一个故事在听，可越到后面他听得越心惊，这，这说的好像是......
“想来江公子应该是猜到了吧。”
看着江凌峰脸上意味不明的表情，皇甫明琛露出一副姨夫笑，仿佛在说大舅哥快到碗里来，总之他一开始知道江令峰的身份的时候，他就计划好了。
江令峰是他要拉拢的人，是他准备在追妻的时候用来助攻的。
“王爷，您是如何得知的？”江令峰不知皇甫明琛用意何为，他只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目，急迫的想要知道些什么。
本来他第一反应是不相信的，可是当皇甫明琛说的似模似样，有板有眼的，甚至有些连细节都说到位了。
可是怎么会呢？
“是不是觉得匪夷所思？”皇甫明琛用那个在说‘惊不惊喜，意不意外’的口气，说道，“这个故事是本王偶然得知的，而真正的知情人与本王有着密切的关系，与她，本王不能相告。”
“王爷，您能保证您说的是真的？”江令峰嘴唇动了下，眼眶里不受控制的擎着泪。
但，心里还是在否认，应该不是他想的那样。
“本王知道，你也知道，十二年前江家发生过一件事情，只不过当初江家要脸面，对外宣称当家主母产下一女，而那位妾侍的女儿只说是产下了死婴，想必你这位曾经的丞相府公子应该比本王清楚。”
“不过里面的隐情，江公子怕是有所不知，在大家族里生了女孩，本来也没什么，是嫡女也好，是庶女也罢，最后终归是要嫁人的，可偏偏那位当家主母气量太小，她将对妾侍的不满全部发泄到了那个女婴身上，却不想妾侍得知了消息，提前玩了一出狸猫换子，将计就计将本该是嫡女的孩子交给人贩子给拐带出府。”
“也因为是女孩，江家压根就没有派人出去寻找，为了颜面，他们只说了妾侍产下死婴，其余的只字未提，如今知道真相的只有那位妾侍和她身边的嬷嬷二人，若是江公子不信大可以去求证。”
皇甫明琛说到这里，他想到了他家人儿在前世受到的不公，不由得捏了捏拳头，眸光闪闪，幽幽开口感叹道，“虎毒尚不食子，本来就只是大人间的恩怨，何必伤及稚子。”
后宅阴私甚多，在氏族中本就屡见不鲜，由不得江令峰不信，且述说此事的人还是皇甫明琛。
“王爷，可否告知令峰，舍妹如今身在何处？”不需要求证，他就已经完全相信皇甫明琛所说，昔日种种，丞相府中的那个妹妹与柳姨娘之间的互动，他不是没有见到过，只是那时他无心深究，故而忽略了，或者是因为亲疏远近的缘由，不是他一母同胞的妹妹，所以他并不在意吧。
“这个本王可不能说。”
笑话，本王现在要是一股脑儿的全说了可不好，他是想要将江令峰拉到自己的同盟里一起应付泰山大人的，万一中间发生点什么，他岂不是得不偿失了是不？！
皇甫明琛拒绝的干脆，哼哼，就不告诉你。
得不到想要的真相，江令峰退而求其次问道，“那么王爷是否可以告知令峰舍妹如今是否安好？”她是否知道自己的身世？
没想到，原来他还有一个亲妹妹，莫名的心情有点复杂。
是的，他自当年除族之后，身边虽然有朋友，有兄弟，可到底与他不是流着一样的血，而如今乍一听到他还有一个一母同胞的妹妹，且一直不在江家，他发现他并不排斥这个妹妹，甚至可以说他上心了。
以后，他一定要世上最好都捧到妹妹面前，只要妹妹想要的，他一定要满足，不让妹妹受到一点伤害。
以后，在这世上只有他和妹妹是一家人，至于江家的人，与他们无关。
以后......
得亏了皇甫明琛不知道此刻江令峰心里的想法，不然...嘿嘿，估计他会后悔今日之举，不但不能给自己找个盟友，反倒弄出来个宠妹的大舅哥出来给自己添堵。
世上最难搞的人有二，一个宠女儿的泰山大人，一个宠妹的大舅子，可以想见皇甫明琛追妻的路啊......
一个字，难！
两个字，很难！
三个字，非常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