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古代言情 莲花十七巷之长情调

第三百八十四章 他的心意

  哭的就像找不到娘的女娃,伤心的不能自已,绝对不是千金娇小姐梨花带雨得含蓄。

  可怜江将军治军有方,在此时所有的策略睿智,都被她这一场泪雨冲刷半点不剩。

  他亏待她了?没有。他冷落她了?也没有。可是她字里行间就是这个意思,就差没将渣男、负心汉几个字明说出来了。

  郡主的意思,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听出来,起码帐子外面听壁脚的牧韫铮与张三等人听着就是这个意思。荒山野岭,也没个墙没个实落的木门掩上,动静有些大了。

  “我,我要休了,你。。。与你。。。合。。。”和离,一想到和离就痛得说不下去,承荥捂着胸口哭的天崩地裂。休得是他,可是承荥哭的肝肠寸断,心如刀割。

  江佑勍要发火,但女子的眼泪大约是他的弱点,憋屈的长呼一口气。这火,被眼泪浇灭只余一缕无力的白烟。这说都说不得了,骄纵的公主脾气!

  僵着脸上前,抬手为她抹了把眼泪,狭长的眸静静看着她,语调凉凉轻语:“郡主要将我休了,好歹给个缘由。”语气三分轻嘲,四分恼怒,再加五分无奈。

  “。。。呜呜,明明是你。”承荥又圆又水灵的杏眸哭肿了,白嫩的小手抬起,泪眼婆娑的揪着他胸前的衣襟。本一副要拼命的架势,可是因痛哭全然没有那份气势了,反而一副楚楚可怜的小模样,让人忍不住想要将她揽于怀中哄哄。

  承荥被他攥着手腕强行圈在怀中,挣扎了几下挣脱不开,放弃了,埋在他的胸膛中,哭的酣畅淋漓,将委屈狠狠发泄了一通。

  多久呢?就这样相拥许久,久到理智回来,久到一丝尴尬涌上心头。承荥僵硬着身躯又乖顺的窝在他的胸膛中,不敢轻举妄动丝毫,只一双水亮亮泛着红血丝的眼眸不停眨动。

  抬手缓缓推开令她迷恋的宽阔胸膛,低着头也不看他,故作狠心硬气的模样,平静说道:“将军既然与我难生情份,不如好聚好散。”

  今夜她有些失态,说不清到底为何,或是隐隐的不安让她情绪失控到连她都诧异的地步。

  大约是觉得曾未看清过他,她想做最了解他的那个人,可是竟对他的脾性一无所知。最令她惊慌的是,她不知在他心中的分量是多少。他们成亲四载,时候也不短了,去年要不是父王书信给他,他还会不会来寻她?起码前三年可是没有,一次都没有,连封信都没写过!

  她在努力遗忘他,忘却在西北还有个仪宾,可他何尝不是在晾着她呢?

  你说他不懂表达感情,严肃冷漠。不,不是的,为了安慰姑姑,他可以代他父亲每年给姑姑去一封书信,信中从不忘放一粒红豆,以示相思。他母亲喜欢听戏,出不了府,还年幼的他便去拜师学艺唱给母亲听。。。

  他心思细腻,待人深情厚谊,都是道义之交,看邕王与表哥就知晓,若他孤恩负德他们又怎么会与他来往。只不过,独独对她不是而已。

  悲哀的发现,她之所以情绪失控,皆是因动了心,可是他呢?好像曾没有对她说过,连暗示都吝啬。她幻想过与他重逢的画面,他见到她的神情,是震惊多一些,还是欣喜多一些?万万没想到,是肃然恼怒。

  他到底是什么性情,又能容忍她到哪一步?承荥在赌,赌她在他心中的分量。

  江将军一扯嘴角,长眸一眯,‘将军’这么生分的称谓都出来了,瞧她一副分道扬镳、冷淡疏远的架势。

  他深感今夜不差起打了一场仗,消耗太多精力,自始至终不明白她这份委屈与不满从何而来。如何盖上了负心人的大帽子,虽说他不是娇弱文臣,但这么顶沉重的帽子说盖就盖了,这审案子也得讲究个证据确凿,寻个正经理由不是?

  江将军虚心请教,睨看着她问:“也不知,臣哪一点做的不如郡主的意了,还请郡主明示。就是旁人问起来,也好有个原由不是?”

  说的挺客气,可是脸上全然没有悔过的意思与觉悟。承荥不想像个怨妇那样怪他,去祈求得到一份爱意怜惜,显得没面子。别扭的一转身,鼻音甚重的说:“我厌弃你了。”

  郡主没回头自然没有看见仪宾大人面色一僵,怒容浮现,一抹淡笑正一点点消失殆尽。

  江佑勍怒极反笑,薄唇一扯,笑的得意又寡情,冷声提醒:“郡主信里可不是这样说的。”

  承荥本来面上挂着一副心灰意冷的神情,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猛的回转过身,目露惊慌,却故作镇静的说:“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那封羞人的信,将她的心意展露无遗。他看了,明明都看了,可就是不回她。信中她说什么来着,那是二十六封中的倒数第三封,是她喝醉了写的。至于写了什么她也忘了,只是听小绾说的,她耍酒疯,命信使连夜将信送去军营,还是加急。大约是几首缠绵悱恻的情诗来着,再加上对他的一通抱怨云云。她第二日忙写了一封解释,等不到他的回信,没过两日又写了一封更详细冗长的信解释,洋洋洒洒三页纸呢!自然石沉大海一般,半句等不到。最后她追来了,绝对不会告诉他,她是为了追那封羞人的信才来的。

  张三说信都是保管在大木箱子中,因牵扯军中密要,一直都是将军自个保管钥匙,所以没法偷出来,再说张三也没那胆量。她就跟随军队一路急行赶来长安,每日走不完的路,揉不完的面,累的倒头就睡,唯一的空闲还要想如何能洗洗澡。

  所以,她淡忘了最初来的目的,受了这么些罪信也没拿到手。而这人竟然风轻云淡的说出来,承荥心中紧张又忐忑,气愤又埋怨,一双乌溜溜的杏眸瞪得贼圆,正颇有灵动之气的怒视着他。这人却故意在与她作对一样,低首轻扬唇角,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浮现面上,竟令俊美的容颜平添了些羁傲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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