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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三章 定护他安好

  门口小乙守着,人都被支开,未留一人。

  在长安那夜,他远远看到她,想走上前却鼓不起勇气。她离开的背影,单薄又悲伤。那条花路,曾经他们三人一起走过,是他们埋在心底,印在脑海中最美的回忆。

  可如今,全是不可碰触的伤痛。少年余留姑娘独自离开,花前月下再也听不到他们倾诉爱意。顾琰羲死了,可死亡的何止是他一人?

  “这些年,你可安好?”她过得不好,怎么可能好呢。

  桦绱头也不抬回了句:“好。”嗓子就如同断了弦的琴,发出难听刺耳的声音。

  李乾成忙直起上身,问道:“你病了?”好像下一刻要走上前来,却又不敢踏出这一步。

  “无碍。”桦绱没变姿势,神色平静的说。

  “你瘦了。”太多,说完李乾成缓缓低下头,眼中酸胀。

  桦绱拇指轻拂过杯身,灼烫从指尖传来,皱了眉:“顾琰曦,他还活着。”

  李乾成震惊,以为听错了,瞠目道:“什么?”

  桦绱知道他听见了,抬头与他相望,静谧幽沉,一字一句清晰道:“所以,我要齐域活着,平安的活着。”

  齐域?齐域,齐域!原来真的是他,并不是相像,他真的是顾琰曦!是他儿时至交好友——北辰!

  “你是如何得知?”可是,他还是不敢肯定,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世人皆知,顾三公子死了,坠崖而亡。如何逃过侍卫的追杀,以及九年前那场劫数。

  “大监,临终前告知的。”桦绱并不想多言,是不敢,怕隔墙有耳,如同惊弓之鸟。

  “他回长安,与他们同在朝堂,若是被知晓身份,他们不会放过他的。”哪怕他伤及毫发,她也难以承受。这一次,不要他有任何意外,可是她不能回长安,不能待在他的身边。会引人怀疑,也怕他会厌恶。饶是脸皮再厚,再坚强,也没有勇气出现在他面前。

  可她要护他安全,要看他步步高升,出将入相,光耀门楣,重塑顾家昔日辉煌。得君王器重,位极人臣。还要订良缘,觅贤妻,子孙满堂。。。

  桦绱垂头抿唇将所有哽咽咽回,心中揣了太多秘密,不敢轻易告诉任何人。若是能有人说一说,或许好些。七叔倒是知晓不少,这些年与她一直书信往来,可随着大行皇帝的遗诏公布,眼下七叔有新皇要守护,国不可一日无君。一时半会儿是顾不上这些了,唯有告诉李乾成了。

  李乾成猛然起身,走向她,抬手本想将桦绱脸颊的泪痕抹去,可终究只是将手帕递给她。承诺道:“你莫要哭,放心,我定护他安好,不叫任何人伤他分毫。”

  桦绱泪不止,痛哭起来。李乾成小心的抚着她的脑后,亦湿了眼角。她哭了太多次,来的时候眼睛还肿着。

  水眸中蓄满泪,小脸上满是痛楚,桦绱愧疚自责,他对她的好,没人能比得了。比亲情浓,比友情重。还有母妃,她只会用他们对她的爱,而伤他们的心。在这场变故后,她不敢有一日展颜,好像自己过的痛苦,才能缓解心中愧疚。

  多年过去,容貌变了,身份也变了,唯一不变的是无怨无悔的爱恋以及生死不渝的心。可是如今,她再也不能去想,去念,去思这段感情了。她很清楚,一直都清楚,但是,放不下,想要忘却比想象中的难太多。

  她将心中的痛意难过一同宣泄出来,这份撕扯一般的痛,快将她折磨疯了。

  顾琰羲,我躲在那里等你,一直等你,可是你却再也没回来。如今回来了,我却不能靠近你半步。

  六月的天,孩子的脸——说变就变。天阴沉下来,要下雨的模样。

  桦绱仰望窗外的天,带着悲伤说:“二叔走了。”

  “你知道了。”李乾成细细端详站在窗边眺望外面的桦绱,感慨道:小姑娘长大了呢!若是再胖一些,若是唇角有笑意该多好。

  “听说的,在来的路上。”桦绱收回眸光,眼睑低垂,终于是七叔掌权了。

  李乾成低头笑着应了声:“七叔摄政,之于百姓是福。”

  半晌,又沉吟:“本不打算此时回京。”他要等大局已定的时候回,免得母后再动争权心思。

  可如今知晓齐域便是北辰,他需回一趟,总要想一切法子护他周全,为他铺好官路,还有些话要对他说。

  “王爷,王爷。”侍卫焦急的一路高喊着,从院门口冲进来。

  小乙用剑柄拦截侍卫,桦绱吩咐:“让他进来吧!”

  侍卫小心看一眼桦绱,转头对他家主子急道:“殿下,不好了。”正说着,一群暗卫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看穿着,宫里的人。

  领头的亮了令牌,拱手说:“殿下,得罪了,太后懿旨,无论如何都要将您带回宫。”一副要动粗的架势。

  陆太后急了,桦绱转头看向李乾成,见他拧眉,无奈又厌烦的说了句:“知道了。”

  “殿下,这还有一封陆大人的密信。”信使上前来,将一封信交由李乾成。

  阅信后,愠恚恼怒不已,捏着手中的信笺,低骂了句:“简直是疯魔了!”难不成真要谋权夺位!

  抬头朝桦绱看来,眼中满是担忧,包含太多情感,却化为浅浅一笑:“余儿,你保重。”

  停留片刻,转身随这群侍卫一同离开。来得急,走的也快,屋中又恢复寂静。

  “。。。保重。”桦绱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呢喃低语。不知是不是太过敏感,总觉得他离开时神色异样,好像有什么大事发生。

  长安以北的岐州

  深夜,郊外荒地驻扎一支军队,人数不多也不少,万人左右。未扬军旗,也不知晓是谁的部下,兵将只在左臂扎了暗红色布条。

  大帐烛火荧荧,一位年轻的将军坐在沙盘前看阡陌,从地形上观看可不就是长安所在的京兆府。

  烛光晦暗,照在脸上朦胧的光,衬的人格外冷峻俊美。端看五官,狭长的眼,黑长的眉,真是不差其女子的精致妩媚。可微挑的眼角,单薄的眼皮,偏偏又带着一丝威严与冷意,糅杂在一起,难以抗拒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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