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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粉窗惊晓破残夜

犹记清欢 有事冷宫找朕 6660 2024-07-11 19:44

  进来宫里出了不少喜事,首当其冲的便是荣妃又怀孕了。其实荣妃怀孕并不令人惊讶,皇帝一个月能有半个月住在她那儿,怀不上才是奇了。

  “昨儿内务府送来的簪花图样儿放哪儿了?拿来我细瞧瞧。”洛依尘正在案前看书,冷不防的说了这么一句。

  木槿一听可是来了兴致,赶忙放下手里的活,笑道:“奴婢收在妆盒里了,娘娘要看的话奴婢这就去拿。”

  木槿应声去了,元琹在一旁笑着说道:“内务府的心思就是巧,小小的簪花也能弄出那么多的花样来。”

  “等拿过来姑姑也挑挑,喜欢哪个样子我让人做去。你们俩先挑着,挑好了之后通知各宫的主子来挑。”洛依尘随意看了一眼,也就顺手放下了。

  木槿一听,乐得见牙不见眼的,道:“那奴婢就先谢过娘娘了。”见木槿这么开心,洛依尘也没说什么,只是深深得看了她一眼。

  元琹小心翼翼的瞧了一眼洛依尘,随即应道:“奴婢这就去。”元琹说完就要出门,走到门口却听到洛依尘又嘱咐了一句让清贵人一定要到。

  宫里的主子们对于首饰其实并不是多么的在意,这些人都是自认为见过好东西的,只不过皇贵妃的面子是不能不给,于是也都慢腾腾的到了,不过她们见了图样之后无不啧啧称奇。就连李氏这个素来不对头面首饰上心的,都免不得讨了两张图纸。

  “娘娘这儿总是有好东西,这么精致的花样儿,臣妾可是头一会见。”顾天琳看起来清瘦了不少,说话的时候虽然是笑着的,但是并没有什么神采。

  “可不是,这蔷薇欲开未开的已经十分精致了,仔细瞧了上面还挂着一滴露珠,似要滴落的样子,真是精妙无比。这也就是娘娘能想得出来,我们这等俗人就是做梦都梦不到。”荣妃果然是伶俐的,说的洛依尘这样脸皮厚的都受不住她的夸了。

  “这哪里是本宫想出来的,是内务府画的,本宫也是俗人一个,跟着沾光就是了。”洛依尘说着,不着痕迹的看了清贵人一眼。

  也许是因为梁如华是从宁国来的,洛依尘一见到她就能想到宁国的沈佳郡主,当年端王府的侧妃。还有慕容璟,又或许只是因为慕容璟训练出的梁如华,这一认知让洛依尘有些害怕。同样都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她的手段,是不是梁如华也能看得出来?

  没人注意到洛依尘的眼神,只是一并笑着言道:“能有这样的好东西,臣妾也是跟着娘娘沾光呢!”

  “这些簪花样子都比较独特,用的宝石也都不尽相同,本宫打算每支就只做一个,你们自己挑挑,做好了本宫命人送过去。”洛依尘说着,看向了顾天琳,这个女人与她真的有几分相似,皇帝果然是迷恋同一张面孔,当年的楚钰琼,如今的她和顾天琳,都是以色侍君。

  荣妃和顾天琳围着洛依尘挑花样,梁氏却并不怎么上前,有意无意的,始终都与他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洛依尘偷眼瞧了,心里头更加有数。

  顾天琳跟荣妃都看中了其中的一只玉兰花,两人都互相谦让着给对方的女儿留着。顾天琳已经生了含山公主倒也不以为忤,而荣妃可是心心念念要儿子的,听了这样的话脸色竟也是半点不变,这份儿隐忍,就连洛依尘都心生佩服。

  “都是做了娘和要做娘的人了,竟然还跟小孩子似的,这个本宫就做主了,给含山公主留着。”洛依尘心思本也不在这上头,而是不时地看向梁氏,今儿要钓的鱼不是顾天琳,而是梁如华。

  李氏似乎是没注意到洛依尘的神色,此时也凑趣儿道:“都是妹妹的东西太漂亮了。”几个人里面也只有李氏的心思真的在首饰上,或者说只有李氏真的以为洛依尘单纯想要给她们卖个好。

  洛依尘看向李氏,笑道:“瞧瞧这张嘴,姐姐倒把本宫赖上了。”其实她有时不明白,李氏到底是聪明还是傻。若说李氏聪明,此时此刻也只有李氏是真的当她好意送首饰,但要说李氏傻,能在宫中屹立多年,稳居贵妃之位,无论上官皇后在时,还是如今她洛依尘大权紧握,李氏都能够安安稳稳的待在贵妃位上。

  几个人有说有笑,梁氏时不时的插上几句,不痛不痒的,也不怎么惹人注意。顾天琳有时候想刺她几句,都让荣妃不着痕迹的接了过去。但荣妃温氏即便是这样也不惹人厌烦,对两边都是亲亲热热的,竟真有几分姐妹的意思。一屋子的女人可没有一个真正死心眼儿的,对荣妃的圆滑无不叹服。就连洛依尘都不得不说,这才是真正的宠妃。

  荣妃和梁如华顾天琳三人是一起离了正殿,荣妃跟顾天琳携手走在了前面,梁氏正好不愿与人太近,慢慢的就拉开了距离。前面两个人正说笑着下台阶,就听见后面一声惊叫,两人下意识的回头,就见梁氏扑了过来。顾天琳死死的抱住了荣妃,虽然一起倒在台阶了上,不过有她垫着,荣妃的情况好了不少,而梁氏却顺着台阶滚了下去。

  荣妃虽然躲过了一劫,但是也被梁氏撞得不轻,顾天琳抱着她的时候用力也过猛,疼得满脸是冷汗。

  “这是怎么回事儿,还不快把主子们扶起来。”洛依尘听见了外面的动静赶紧出来,见此情景可是吓得不轻,连忙道:“把人都扶到西配殿,宣太医。”梁氏撞破了头,但是她身边流出来的血绝不是破的那一点点皮造成的。

  元琹见洛依尘看着面前的场景略微失神,轻声提醒道,“娘娘还是派个人去请皇上吧!”元琹是在说开弓就没有回头的箭,真正的难关还在后面。洛依尘给赵瑞喆使了个眼色,不用吩咐他就知道该做什么。

  这回可是乱子大了,清贵人直接就昏了过去,琳贵人伤了手臂,荣妃就更是麻烦,挪也不敢挪,动也不敢动。

  也不知是不是见洛依尘仍旧在愣神,李氏此刻忽然开口道:“多去几个人,抬着贵人过去。”她刚刚随着洛依尘一并出的殿,发生了什么李氏和洛依尘看的一样清楚。

  荣妃疼得直发昏,不过仍有些意识,至少她还知道现在可不是犯傻的时候,能不能保住孩子,全靠她自己了,她有气无力的说道:“都别碰我,去取个矮榻再过来抬我。”

  荣妃说完这几个字就彻底没了力气,整个身体都靠在了顾天琳的身上,顾天琳原本就伤了手,宫女想扶她起来却挪不开荣妃,没办法只好用力撑着她,荣妃这么一靠,宫女也没能支持住,顾天琳可真是雪上加霜了。

  太医们听说承乾宫躺了三位主子,齐刷刷都赶了过来。洛依尘也不等他们见礼,急忙的吩咐道:“院判大人快去看看荣妃,其他太医去清贵人那边,琳贵人应该只是皮外伤,叫个学徒先检查一下。”

  洛依尘这边话音未落,皇帝就进来了,他显然有些怒气冲冲的,沉着一张脸道:“这是怎么回事?”

  见洛依尘没打算开口,李氏只能硬着头皮道:“皇上,荣妃情况紧急,还是先让太医们看看再说为好。”听了李昱欣这话,皇帝烦躁的挥了挥手,太医们也不罗嗦,依次的随着宫女们过去。

  “都是臣妾的不是,请了宫中姐妹过来看首饰,谁知道竟然出了这样的事儿。”洛依尘如今早就到了可以视人命如无物的境界,看着温轻红和梁如华如今的样子,洛依尘比谁都痛快,面儿上倒是分毫不显,但心里巴不得一时三刻温轻红就死在这里。

  当年她刚入宫的时候,也曾被人害的半死不活的,怎的不见皇帝如此心急如焚。都说新欢旧爱,她洛依尘可算不得什么旧爱。只是这温轻红的心未免太大了,如今皇后已废,宫中有这个本事争的无非就是三人,贵妃李氏靠的是家世资历,荣妃温氏靠的是圣宠和救驾之功,皇贵妃洛氏靠的便是儿子,或者说,她连儿子都靠不上。再说那荣妃温氏,也不是没有家世可以倚仗,一来人家家里曾经因冤险些灭门,只留她一个温家女眷,皇家也算是愧对了她,二来,若是立了温氏为后,便再无外戚之虑。

  “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快点说呀!”皇帝只知道荣妃几人在承乾宫的台阶上摔了,旁人到还好说,偏偏荣妃伤的不轻,他怎么能不着急,此刻面对洛依尘和李氏也没什么好脸色。

  “臣妾昨儿得了几幅新的簪花图样,就请了诸位姐妹过来挑。挑好了便一起出去,结果在下台阶的时候,清贵人撞到了荣妃。多亏了琳贵人抱住荣妃,才没让她受太大的罪,至于清贵人是怎么回事,要问过她身边的人才知道。”匆忙之间,洛依尘能了解这么多已经算是不错了,皇帝要想知道详情,只能问荣妃她们身边儿的人。

  巧心此时正跟在梁氏身边,她们家贵人流了那么多的血,巧心早就下得魂飞魄散了,至于皇帝皇上问了些什么,她是一句也没听明白。

  洛依尘急忙的喝问道:“皇上问你话呢,还不如实回答!”她这么一开口,引的殿内剩下的几个妃子也都往她这边看。

  巧心被洛依尘这么一句话吓得不轻,但她尚算机敏,反应过来便回话道:“回娘娘,奴婢当时正扶着贵人,本来走得好好的,并不知道贵人怎么就滚落了台阶。”

  “你这丫头平时看着像是个懂事的,怎么会如此糊涂,你家贵人不小心,你也应该提醒着点。千不念万不念,荣妃可是有了身子的。”洛依尘像是真的在担心温轻红一般,倒是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梁如华身上,巴不得所有人都认定了是梁如华故意的。

  洛依尘这话可是字字诛心了,听起来竟像是清贵人故意去撞荣妃一般,巧心生怕皇上这么信了,赶紧辩解道:“娘娘,我们贵人自己也怀了身孕,这些天都是加倍的谨慎,奴婢实在想不出来何以贵人会突然滑倒啊”

  “什么?”洛依尘终于等到梁如华怀孕这个消息,立时故作震惊的说道:“清贵人有身孕了,怎么都没人过来禀报?”

  巧心知道现在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好在她还算机灵:“贵人只是心中怀疑,害怕空欢喜一场,所以才没有禀报给皇上。话虽如此,但是贵人一向小心,为防意外,走路的时候都与旁人保持一定的距离。万般谨慎竟然出了这样的意外,太医说孩子已经保不住了,就连大人都很危险,还请皇上娘娘为我们娘娘做主啊!”

  皇帝来的时候就察觉梁氏有些不对,那一滩血触目惊心的,他就是瞎了都能闻到腥气。然而,他只不过是更加惦记荣妃,就把梁氏忽略了。经巧心这么一说,他心里不禁有些疑虑。不过,还没等他下决定,就听洛依尘在一旁说道:“你先回去照顾你们贵人,王公公去正殿的台阶上看看有什么不妥的。”

  王逸卓先是瞧了瞧皇帝,见他没什么表示,这才带了几个人出去。没过多久他就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个东西:“回禀皇上,娘娘,台阶上没有任何异常,奴才只找到了这只白玉簪子。”

  王逸卓把那簪子递了上来,皇帝仔细瞧了瞧,觉得有些眼熟,喃喃自语道:“朕好像见过这支簪子。”

  洛依尘心想,这不是废话吗?这东西一看就知道不是宫女的,妃嫔头上戴着的,你怎么可能没见过,心里骂着皇帝,嘴上却道:“这个样子的倒是有些像是琳贵人,今儿个早上臣妾还见她带着。”

  王逸卓还以为洛依尘这是要一箭三雕,赶紧在一旁补充道:“奴才刚才也问过哪些宫女了,确定是琳贵人的。”

  “难道是顾氏走在前面不小心掉了簪子,正好被梁氏踩到,所以才滚落台阶,撞倒了荣妃。”这东西如果是别人的,皇帝倒是要仔细琢磨琢磨了,但是顾天琳在他的眼里一向是头脑简单的,所以倒没什么值得怀疑的。

  “皇上,适才确实是琳贵人和荣妃走在了前面。”王逸卓是想帮助洛依尘把这祸水引到顾天琳身上,不料,洛依尘却不是这么想的。她接过簪子仔细的瞧了瞧。

  洛依尘把簪子递到皇帝的眼前,道:“皇上请看,这簪子的头部,花瓣破了一角,但是整个簪子却没有划痕。这玉脆生的很,踩上一脚肯定是要有划痕的,所以臣妾倒觉得很有可能是琳贵人扶着荣妃的时候不小心跌落的。”

  皇帝略一打量就知道洛依尘说的在理,而他刚才也看了一眼,台阶上也没水也没有油,不像是有人故意陷害的样子,也许真的是梁氏不小心,故而颇有几分心平气和的道:“宫女们也说不清楚情况,还是等梁氏醒来之后再问。”

  洛依尘点了点头,状似不经意的说道:“清贵人这一次可真是受了大罪了,如果早点让太医瞧瞧,怎么也不至于招惹这么一场祸事。”

  皇帝这才反应过来,宫里的女人无不盼着生个一男半女的,如果觉得自己有可能怀孕,就算是不敢随意禀告执掌凤印的皇贵妃和协理的贵妃,找个太医看看也不费什么事儿,梁氏干嘛总是藏着掖着的。

  洛依尘冷眼瞧着皇帝的脸色变来变去的,心里才算是踏实下来。没多久琳贵人身边的宫女过来禀报:“回娘娘,贵人腰部腿部有多处擦伤,都已经上了药了。只是手臂脱臼,伤的重了些。”

  “贵人摔得不轻,可看仔细了?需要什么活血的药材也赶紧让太医用上,可别让琳贵人落下什么毛病才好。”洛依尘没想到跟顾天琳过不去,这会儿也是真心实意的不想牵连她。毕竟若是这次连顾天琳都算计上,那她得到的好处就太多了,皇帝就算不想怀疑她都不行。人不能太贪心,否则会一口撑死的,洛依尘如是想着。

  梁氏跟荣妃生死未卜,顾天琳伤的也不轻,皇帝还真有些埋怨洛依尘,什么样的簪子非得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洛依尘大概猜得到皇帝心中所想,但是这件事情还是少牵连顾天琳的好,她仔细想来,也觉得自己操之过急了,想到这里,洛依尘忽然就跪下了:“惹出这么大的乱子,都是臣妾的不是,还请皇上责罚。”

  好在皇帝还有些理智,心里虽然埋怨,但是面儿上却不想弄的太僵:“这也不是你错,你就无需自责了。”

  “皇上海量宽宏,但是臣妾到底是于心难安。臣妾定了规矩给妃嫔按时请脉,竟然都不知道清贵人有了身孕,如果臣妾知道的话,今天就让人把花样儿送过去给她看了,就连荣妃也不叫她凑这个热闹,这样什么都不会发生了。”洛依尘一席话说的诚恳,但心里怎么想的,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钰儿也无需自责了,这毕竟是一场意外。”皇帝心里虽然埋怨洛依尘,但是这会儿还是的安抚她,毕竟这也不是她想看到的,况且,很多事情还得她去处理。

  顾天琳确定没大碍,梁氏那边儿几乎没机会了,皇帝这会儿最担心的就属荣妃。等了许久院判都不出来,把他急的直叹气。洛依尘这会儿也着急,她原没打算一石这么多鸟,木槿下手也是有分寸的,谁知道是梁氏有意还是无意,竟真的是往荣妃身上撞。

  两位有了身孕的主子都在承乾宫出事儿,洛依尘想把自己摘干净明显也是不可能,别人怎么看她可以不管,但是皇帝的想法她就不得不注意了,就算不能完完全全摘干净,至少也不能被皇帝怀疑太过。洛依尘急的直打转,皇帝看得都有些眼晕了:“钰儿过来坐着等吧,有了结果宫女会过来禀报的。”

  还不等洛依尘说话,太医就出来了,跟二人回禀道:“回禀皇上,娘娘,荣妃娘娘动了胎气,情况很是严重,微臣给开了方子,先服一剂看看。微臣定当谨慎用药,尽力保全娘娘跟孩子。”

  院判全力以赴的保着荣妃,梁氏那边已经有了结果,皇帝对这样的结果并没有大多的感触,毕竟他之前也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孩子,听了信儿也只是道:“梁氏就先不要挪动了,让她在你这儿休养吧。”

  “这是自然,臣妾会好好安排的,皇上尽管放心。”洛依尘早已算到了这个结果,接受的也坦然,不过就是一个梁如华,难道还能掀了她承乾宫的屋顶不成?

  “朕还有事,荣妃有什么变故赶紧派人过去通知。”皇帝觉得自己一刻钟也呆不下去了,赶紧躲回了养心殿。

  顾天琳以为自己救了荣妃,还受了伤,皇帝皇上怎么也能过来看她一眼,等了半天,结果却只听到了摆驾的消息。正烦闷着,便听到身旁的丫鬟道:“娘娘,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荣妃和清贵人都要住在承乾宫了。”是非之地,顾天琳自然知道还是及早抽身的好,洛依尘也不留她,用自己的辇车把她送了回去。

  “清贵人醒了没有?过会儿你去问问太医,这两个麻烦能吃什么,叫小厨房做了送过来。”洛依尘手指敲着桌面,缓缓的跟元琹说着。

  元琹摇摇头道:“奴婢刚刚去看过,梁氏还没醒。这等小事儿何需娘娘特意吩咐,奴婢已经派人去做了。娘娘今儿也受了不少惊吓,还是回正殿去吧,奴婢弄了参茶,给娘娘压压惊。”洛依尘知道自己心虚是真的,至于压惊,还真是用不着。她也不想回去,李氏一定在殿上等着她,可是她现在,不想讲话,也不想见任何人。

  洛依尘今日的算计可谓是都达到了,梁如华果然没有令她失望,在一个人受害和两个人一起痛苦中,她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如果说洛依尘这次对付温轻红是在赌,那么她的筹码就是人心,她有多了解梁如华,就有多少胜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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