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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路上惊变(下)

奚砂 端橤 2836 2024-07-11 19:48

  第二天天尚未拂晓,左湫的门便被砸的震山响。狠狠将枕头扔出去,半夜才睡着的左湫被吵醒,直接炸毛,大吼一声,“谁啊?!神经病啊!”

  敲门的声音停了一下,就在左湫以为就此结束了的时候,逆天的砸门声再次响起,力度强度比刚刚还大。

  把自己包成了粽子也隔绝不了刺耳的声音,左湫愤愤掀开被子,恨恨地下床开门,连外面是谁都没看清就大吼:“你干什么!找死啊!现在几点啊?!你神经病啊!”

  那人不说话,左湫揉揉眼睛想看看是谁,刚睁开眼睛就见一杯水朝自己脸上扑来,还是冰冷冰冷的。

  兜头被泼一杯冷水,衣冠不整的女子瞬间清醒,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正在擦手的男人,问:“你干嘛?”语气里尽是敢怒不敢言的委屈。

  叶绪擦完了手,将毛巾搁到敏儿端着的盘子里,道:“穿衣服,出发。”

  抬袖擦了把脸,看看天上的月亮,苦着脸问:“现在几点啊?”

  见男子皱眉,她改口道:“现在是什么时辰啊?”

  “寅初。”

  “啥?”

  “寅初!”

  寅初?哦哦,三点。左湫刚反应过来,毛再次炸起来,三点?!看向叶绪,“寅初?!”

  “正是寅初!”很不耐烦。

  左湫比他还不耐烦,“才寅初你喊我干什么?!抓鬼啊?!”看见叶绪如刀子的眼神,左湫立刻屋里退一步,道:“你说的让我好好养精神的,难道说话不算话吗?”

  “我让你早些休息,你难道没注意连昨天的晚饭都提前了吗?”

  “注意到了啊,这跟早起有什么关系?”

  “路途遥远,我们须得早点启程!”

  “神经病!”说完,左湫立刻闪到门里面,啪的一声把门关起来,隔着门说:“这个点你要去你去,我不去!我还要睡觉,你不要来烦我!”

  左湫刚捡起枕头走到床边准备躺下,门“咣当”一声被人踹开,其中一页都被踢歪了。左湫震惊地转身,目瞪口呆,自言自语道:“他是个神经病吧?”

  走进屋,叶绪从敏儿端着的盘子上拿过一套衣服扔给左湫,道:“换上它,走!”说着转过身准备避嫌,刚转过身就记起来这个丫头才不是省油的灯,便道:“敏儿你来帮她穿,她敢耍半点滑头,你就直接杀了她!”然后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扔到盘子里。

  “咚”的一声,吓得左湫直跳脚。

  天空中的星子还在坚守,整条大街一个人都没有,些许微风吹过,卷起落在地上的叶子,十分的令人毛骨悚然。左湫默默跟在叶绪身后,一直不敢说话。打通了关系走出擁城城门那一刻,左湫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这两个月居住的地方。那个方向,黑漆漆的,暗夜里只能看见几点屋檐的轮廓,风吹过撩开树的枝叶,琉璃瓦反射出点点星光。

  “看不出你还挺恋旧的啊!”叶绪冷不丁地说话,把左湫吓得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守城门的士兵惺忪着眼睛不耐烦地斥责她:“深更半夜的你们不睡有人睡!别咋咋呼呼的扰人清梦!”

  一番道歉之后,两人两手空空地走了出来,左湫看着叶绪,问:“就我们俩?”

  点点头,叶绪便往塔达城的方向走。

  “没有马,没有包袱,苏治达也不送送我们?!”左湫追上去,“我们要走着去塔达城?!你疯了吧!那可有几百里远啊!”

  叶绪毫不在乎,“我昨天就跟你说了,我们要走很久的路。”

  “我以为你说的是路程,路程很远我们要走很久!”

  “就是走着啊。”叶绪大步流星,精神十足。

  “疯了,疯了!你真是脑子有问题!”左湫不敢落单,只能紧紧跟着他,“我都答应你会带着你去塔达城了,自然不会让别人怀疑你,你到底还要搞哪样啊?!”

  叶绪窃笑着,大步向前走去,毫不停留。

  这一走,走了两天。

  左湫几乎要累死,饿死,渴死。叶绪倒是一路上精力十足毫不喊累,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走下来的。中午的时候,左湫再也撑不住了,一头扎倒在草地上,哀嚎道:“我不行了,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快给我水,给我馒头,给我饭……”

  把手搭在眼睛上,叶绪望向远方,嘀咕道:“怎么还没来,早该到了啊!”

  左湫还在地上趴着,半点形象也无:“叶绪,你个混蛋,王八蛋!你要搞死我……我要杀了你……”

  哀嚎间,忽然地面颤动起来,不远处还有马蹄哒哒的声音。左湫一激灵,瞬间想起来第一次见到阿尔宛达的场景。可是这个地点能出现的,肯定不会是阿尔宛达,只可能是游猎人。

  叶绪伸手把左湫拉起来,道:“吃的喝的来了,但是可能我们要受些苦了。”

  “什么意思?”

  虽然叶绪没有说,但是一刻钟之后,左湫便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

  给了他们一些吃的和喝的之后,游猎人便把他们的手绑住,长绳系在马背上,拉着货物一样将他们往草原深处带。

  一路小跑着,刚吃下肚的食物便在胃里翻江倒海。左湫一边默默忍着,一边问叶绪,“难道你不会武功吗?你不是很厉害吗?怎么连他们这些人都不敢打?”

  叶绪耸耸肩,撇嘴道:“那我可是两天没吃饭了啊,身上一丝力气都没有,我跟他们打,岂不是死得更快一些?!”

  游猎人听见他们在说话,时不时地回头看着他们,有几个年轻一些的游猎人则一直盯着左湫。跑了很长很长一段路程之后,游猎人们停下休息。那几个一直盯着左湫的便走过来,二话不说拉起左湫便往一边走。

  双手被绑住,左湫根本挣脱不开,眼见着就要被他们拖走,吓得啊啊尖叫。

  叶绪在一旁坐着,闭目养神。

  年长的游猎人看着那几个年轻的的行为,并不阻止,还笑着对左湫指指点点。左湫奋力挣扎,双脚乱蹬,仍旧逃脱不了被拖走的命运。她失声尖叫,大声喊着叶绪的名字,喊着叶绪救命,可是叶绪却丝毫不理。

  过了好一会儿,左湫的叫声还在继续,听起来并不像屈服了的样子。似乎终于听到了动静,叶绪手上一动,绑着他的绳子便散落在地。没等几个坐在一旁的游猎人反应过来,叶绪便一跃而起,疾速闪向了左湫被拖去的方向。

  到那地方,只见一个游猎人躺在地上捂着下身连连打滚,剩下两个正把胡蹬乱踢的左湫按在地上。叶绪啧啧几声,道:“看来你还真不是省油的灯。”

  那两个游猎人一愣,回头一看,大吃一惊,对视一眼抛下左湫便冲向叶绪。叶绪右足在地上一划一挑,一道泥污便腾空而起飞向两人。力度之强,丝毫不亚于射出去的弓箭。

  两个人被泥污打中,齐齐后退,抽出腰间别着的弯刀,正要再冲上去之时,背后忽然被鞭子狠狠抽了一下。两人啊的一声惨叫,不光吓到了不远处的老游猎人,连叶绪都吓了一跳。

  定睛一看,却是左湫拾起了绑住她的绳子,选取了合适的长度挽在手上,当做鞭子在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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