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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黑炭

时以瑾年 叔于 2385 2024-07-11 19:48

  太后看着佩含,笑着叹道:“时儿还没出生悠儿就没了,他自然对这个从未蒙面的姐姐没什么感情,你千万别跟他说哀家又看着他姐姐的遗物难过,他知道了定要过来说哀家的不是。”

  佩含知道太后的哀伤已经过去了,毕竟死者已矣,太后和她都是再明白不过的了,该怀念的人就留在心底怀念,不必宣之于口,便应道:“奴婢省得,刚刚也派人去给陛下贺喜去了,只是现在臻昭仪应该已经在文德殿了。”

  太后说不上对臻昭仪有多喜欢,只是她能替皇帝开枝散叶,那么就是这江山的第一大功臣,不过到底是男是女还要分说。

  “这孩子你也多看顾些,性子张扬不太细心,哀家今日让后宫众人都过来宣布这一喜讯,其实也是为了敲打敲打她们。”太后叹了一口气,“这后宫的女人都活在装给世人看的面皮之下,只是即便她们有什么小心思,也尽早给哀家吞进肚子里。”

  皇宫上下都在为臻昭仪肚子里的这一胎开始忙碌着,每日请脉的太医也是一波接一波。而玥覃苑被抛弃在了皇宫里的一个角落里,里面的事传不到外面,外面的事也传不到里面来,自然也不不会感受到满宫上下这巨大的喜悦。

  也许在别人眼里这是一种放逐,玥覃苑里的几人倒是完全不在乎外人怎么看待的。孟长瑾趁着这段时日手把手教着香芹和安达写写字,书架上垒了几排书,静下来翻翻书便是一天。每次香芹和碧溪想捣鼓些小食,隔天尚食局就会送些面粉、砂糖、牛乳等材料过来,东西送得太巧倒让几人嘀咕了一阵子。

  日复一日,玥覃苑的日子不仅不让几人感到无聊,反而像是细水流长的田园生活,渐渐地也不再去想外面的生活,倒也活出了自己清清静静的小日子。

  每月尚舍局不仅给到玥覃苑的是上好的银炭,而且每次都很足量,安达在宫里待了这么些年只见过这五局等高踩低,要说没有人在背后帮着他们,他打死也不会相信尚舍局会对一个失了宠而且差点被打入冷宫的妃嫔如此费力讨好。

  亏得如此,孟长瑾才可以把每月得的炭都匀成三份,自己留一份,另外两份给了香芹她们屋子还有安达屋子。

  按理来说每月的炭火,尚舍局早在两日前就要送来。平时都是碧溪收炭火的,只是香芹一早起来摸着碧溪的头滚烫,煎了副退烧的药给她喝下,现在正昏昏沉沉地睡着,恐怕这两日也出不了,这炭火的事就落到了安达肩上。

  安达刚从正屋打了帘子出来,准备去问问门外的侍卫,可那些侍卫一问三不知。还是一个面生侍卫悄悄告诉他,平日去尚舍局拿炭火的那个侍卫病了,不敢向上头告假就喊他来顶着两日的班。

  那个侍卫十分热心,知道了这件事,主动去了尚舍局领炭火。不出一个时辰,就带着尚舍局的内侍抬着炭火过来了,将炭火交给安达的时候还埋怨了几句尚舍局,要不是他催得急,尚舍局根本没有把玥覃苑要炭火这事放在心上。

  安达满怀感激地向他连声说了几次谢谢,也没掀开炭火上的油纸,就让内侍抬进去了杂物间。

  过了几日,碧溪身子也大好了,又像平日一样活蹦乱跳。正巧屋子里的炭火都用完了,就跟着香芹一起去杂物间取些炭火过去,半路上问了句这炭火是谁去取的,香芹也不知道当日的情况,只说是一个侍卫去拿的,碧溪一听也就不再问了。

  碧溪把新拿来的炭火搁在炭盆里,只觉得这炭看起来比之前的要黑上一些,夹子夹起来的质地也软了一些,她只以为这一批的银炭和往常不一样,也没有放在心里。

  炭盆里还有一些燃着的旧炭,碧溪把新炭摆好后,盖上了炭盆的顶盖,然后就去做别的事去了。香芹和安达也在屋里认认真真地临着字,孟长瑾把着二人的手纠正了几笔之后,就坐到一旁翻看昨日还未看完的书籍。

  不出一会儿,炭盆里烧地噼啪作响,火星子四溅,倒把几人唬了一跳。碧溪刚一打趣说,这新的炭火气性大,炭盆里就不断地往外冒出滚滚的黑烟。几人还没反应过来,那黑烟就像决堤的洪水一样,瞬间将整个屋子吞没。

  几人仓皇地逃出这间黑烟滚滚的屋子,孟长瑾和碧溪正拍着胸口剧烈地咳嗽,香芹走过来替二人顺着气。

  屋门大敞着,里面的黑烟没头没脑地往外冲,安达拿袖子掩了口鼻,就冲进了屋子里。

  等到屋子里的炭盆被扑熄,孟长瑾三人这才走进屋将窗户推开,不一会儿,屋子里的黑烟散尽,只是那呛人的味道还残留在屋子里。

  香芹看着湿漉漉的炭盆,没好气地说:“这黑心的尚舍局,给些这种宫人都不用的黑炭,真心是不能指望他们。”

  可安达却觉得,这样的尚舍局才是他认识的尚舍局,只是之前送的都是上好的银炭,这一次也没道理给到最劣等的黑炭。他正愁眉不展的时候,孟长瑾唤他问道:“那日听你说,这一次去尚舍局取黑炭的侍卫换了一个人?”

  香芹和安达里吗恍然大悟,想到取炭这事一直都是碧溪负责的,就知道此事碧溪最了解。正转过头看向碧溪时,却发现碧溪像跟杆子一样杵在那儿,不知在想些什么,脸上青一片白一片。

  孟长瑾也瞧见了碧溪这副模样,心里也觉得奇怪,喊了一声拉回了碧溪的思绪,关心问:“可是想到了什么?”

  碧溪有些支支吾吾:“没,没,没什么。”

  碧溪这躲闪的态度落在安达眼里,便有了一番思量,他更加确定这事就出在换侍卫上。

  众人将屋子里收拾收拾,又洒了花瓣水,屋里子那呛人的气味终于是散了个干净。孟长瑾说折腾了一天,便让三人都回去休息,好说歹说三人才走了,留下孟长瑾一人坐在房间里。

  突然换了个要炭火的侍卫就出了这档子事,加上碧溪目光躲闪,她断定碧溪一定是知道了什么,可这事她却不能说出来。孟长瑾当然相信碧溪不会害她,但是平时也不会有什么事瞒着她。

  “临时换了的侍卫……”孟长瑾坐在窗下自言自语,“上等的银炭……碧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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