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凌萱对着店中的梳妆镜偷看自己的嘴唇,发现只是苍白,并不能看出是被人咬过。而被墨即非咬过的肩膀处因为衣服的遮蔽,所以杜凌萱整个人除了苍白其他的并无其他不妥。
舒了一口气,杜凌萱同凌乐回府。被墨即非咬过的地方实在很疼,伤口很深。杜凌萱肩膀动一下都很疼。
小心翼翼的看着外面,确定没人了之后杜凌萱谨慎的关上了门。
彦逸圣好不容易支开林疏影,去找杜凌萱,刚进院子,就见杜凌萱警惕的四下环视,他微一侧身,杜凌萱见四下无人,便关上了门。彦逸圣心中疑惑,贴近门仔细一听,就听到杜凌萱说:“凌乐,帮我上药吧!”
杜凌萱扯下自己的肩上的衣服,露出肩上一片雪白肌肤,红色的咬印清晰中透露着一抹暧昧。
“上药?阿萱你受伤了?!”彦逸圣听到这儿猛地推门进来,昨日还没见阿萱身上有伤,今日不过出去一趟…该不是碰到那些人了吧…
杜凌萱一震,瞬息间拉上自己的衣服,偷偷看了一眼凌乐,只见凌乐此刻拿着药瓶不知所措。
彦逸圣顾不得尴尬,他实在是很担心。杜凌萱目光闪躲,眼见着他走了过来,她后退一步跌坐在床上。
“谁伤的…”彦逸圣动作轻而缓的拉开她肩膀上的衣服,然而看到她肩上咬痕的那一刻,心像是被人剜去了一大块一般。深吸了一口气,他忍着心中复杂的情感,不可置信的用手触摸着那红色的咬痕,力气越来越大。
杜凌萱目光闪躲,他下手越来越重,他的指甲从伤口处嵌进肉里,杜凌萱咬着牙,撇过头不去看他的表情。凌乐惶恐着,看着彦逸圣脸上的表情,一瞬间有些惶恐,不敢多说一句话了。
“药拿来。”许久,彦逸圣停下手上的动作,接过凌乐手中的药,彦逸圣沉默着给她上药。这沉默让杜凌萱觉得如同暴风雨前的平静,想起他晨时同林疏影的温柔笑意,她的心一阵疼痛,起身便要离开。
彦逸圣扼住她的手腕,脸上的怒意已是显而易见,那样的愤怒中又带着丝丝缕缕的痛彻心扉,杜凌萱被他猛地扯回到怀里,下一瞬是他愤怒的扯开她的外衣,恨不得把她肩上那块肉咬掉,但是唇覆上的那一刻,他却又是那样的害怕杜凌萱会痛,于是愤怒压抑成一个绵长的吻,狠狠的吸着她未愈合伤口处的血。
凌乐识相的退下去。
唇角移至她的眼角处,杜凌萱望着他的眉眼,泪如雨下。
为什么一次又一次的给她希望,第二天又残忍的推开她。她真的很难受,受不了了,她的身体如同残破的木偶,早已没有办法修复了。
“阿萱!”他的眼中有怒意,覆上了一层朦胧的影子,变得有些怪异了。“彦逸圣…如果你已经不爱了,就告诉我…你这样耍我,开心吗?!”杜凌萱婆娑着泪眼,看着他的脸,那曾经是她想要用一辈子的时间细细描摹在心上,如今描摹至一半,那些曾经温柔的线条都变成了最尖锐的利刃狠狠的在她心上滑下淋漓的伤。
“萱儿…我不是故意的…”彦逸圣见到杜凌萱这样痛苦的神色,最后一点朦胧的怒意都消失无踪,静静的咬住她的耳垂,他用低沉的声线在她耳边轻声道。“我有苦衷的…萱儿你信我。”
杜凌萱听着他一声又一声温柔的萱儿,心中有暖流流过,却不知该不该信他。他的鼻息在她颈间惹得她心上一阵酥麻,杜凌萱泪眼转过去看彦逸圣,他啃了啃杜凌萱的耳垂,随即吻上她眼角,吃下她一颗泪。
昏黄灯火下帷幔颤动。
第二日醒来枕边人已不再,杜凌萱一睁眼只看到凌乐一脸笑容,了然于心的样子让杜凌萱心中一阵羞涩,扯了扯被子,缩起来。
被子里是还有他的温度的,残留下的淡淡香气若有若无的萦绕在鼻尖,杜凌萱皱了皱鼻头,小手轻轻扒着被子,看着外面的凌乐。“凌乐,你莫要笑了。”侧脸镀上一层粉红,杜凌萱小嘴微微撇了撇。
凌乐以前见的都是杜凌萱冰冷的样子,却不想今日见到了她这般撒娇的可爱模样,心中也不由得柔软起来。只是柔软之时,心中也有些寒意。
她很清楚的知道,杜凌萱一开始之所以会那么直截了当的接受她,无非是当时孑然一人,彦逸圣与她出现了嫌隙,所以接受她对杜凌萱来说都是可有可无的抉择,但现在误会消除了…还会这样吗?她不知道。
幸好这几日杜凌萱都没有作出其他的事情,只是彦逸圣自那之后再也没来过。凌乐关上门,看着倚在桌上休憩的杜凌萱,眼中一抹悲伤。
“八皇妃,您已在屋中呆了许久了,可要出去?”今天的药刚刚拿到,凌乐笑着上前,继续道:“正好今日的药已经到了,回来也可以直接吃药。”
杜凌萱抬眼望着她,想了想,点了点头。
确实是许久未出去了,因为每一次的药她都有研究,加上这几天的研制,解药已经快要研制出来了。这样一来不仅她身上的毒可以解,欧阳身上的毒可以解,一举两得。
一个月,还剩下最后几天,如果剩下最后几天没有变数的话,应该可以顺利研制出解药。杜凌萱眼底抹过一丝精芒,点点头,让凌乐重新给她梳妆一番这才出了屋子。
凌乐有意无意的将她引向彦逸圣书房处,还未尽院中,林疏影的声音就跃进耳中,刺耳的响起。
“逸哥哥,你不是说好了要休了杜凌萱的吗?她都和太子做了那种苟且之事,你还…”林疏影有些气恼的跺了跺脚,那天的事情已经很明显了,最后的争执甚至很多人都看到了,可是彦逸圣还是不肯表态!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方法,居然把逸哥哥迷的神魂颠倒的!
“好了,我会的,莫要难过了。”彦逸圣温和的笑着,说这话时心却痛的滴血。哪怕只是对她虚与委蛇,他也觉得这句话如鲠在喉,每说一个字嗓子就会被划出鲜血淋漓的伤口。
杜凌萱靠在墙后,努力忍着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