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收留琴心
我魅影偷遍天下还从来没有失过手,如今却栽在一个养尊处优的千金闺秀手里实在让我不服气。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十几岁女孩竟能有如此的胆量,这确实是令我没想到的。一张闭月羞花的鹅蛋脸上峨眉淡扫,朱唇轻点。班姬续史之姿,谢庭咏雪之态,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如此美人美若天仙,世间除此一人再无第二。
凝烟轻轻掸掉衣袖上的草屑微微挑起柳眉勾起嘴角露出一排皓齿:“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水凝烟向来行的正坐的端,根本没必要去惧怕鬼神。”
“就这么简单吗?我不相信,就算是再没有做过亏心事的人也都会怕鬼,更何况你一个未及笄的女子。”白衣男子摇摇头表示极为不相信,琥珀色的眼眸里有着疑惑佩服两种极为冲突的意思。
凝烟意态闲闲的在周围转了一圈,春天的夜风吹拂着她的衣袂,衣袂轻拂灵动而空灵:“你还真会选择地方,跑到这里装神弄鬼实在高明。”
“呵呵,高明?就算再高明不照样还是被你发现了吗?”白衣男子微微一笑,似乎是在自嘲。
凝烟走回众人当中把惊吓到的碧落扶了起来,握着她的手传递给她一丝温暖:“别怕,他根本就不是什么鬼,而是在装神弄鬼。”
“这人实在可恶,竟敢在丞相府装神弄鬼。”碧落站起身来镇定了一会受惊的心神狠狠地瞪了一眼白衣男子。
凝烟侧过头瞥了一眼身后的家丁,然后对着白衣男子扬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你是去自己投案呢还是要我们派人押你去?”凝烟对于白衣男子去投案一事根本就没抱多大希望,凝烟知道就凭丞相府的这些家丁们根本就不是白衣男子的对手。
“投案?呵呵,能让我去投案的人还没出生呢。”白衣男子狂肆的一笑运起轻功飞身离去。她的笑真的能够摄人心魄,这个笑恐怕我会今生难忘。
水青云气极挥动手臂一声令下:“来人那给我追,一定要抓住他!”
“不必了。”凝烟拦下正要上去追人的家丁后来到水青云面前,“爹,这个人武功极高,我们丞相府的人根本就不可能会追得上他,何必费那个劲呢。女儿一天都还没有吃饭呢,爹您也累了,都会去休息吧?”
“好,烟儿都饿了一天了,快回去吃点东西早点休息吧。”水青云点点头和凝烟离开了后院。
夜风拂过吹落了一地的桃花,走在铺满了花瓣的小径上就连空气中也满是淡淡的花香。双脚踏在花瓣上是一种软绵绵的感觉,就仿佛走在海绵上一般。圆月当空,繁星点点围绕四周,行程众星拱月的态势。淡淡的银色月光洒在大地上,使大地披上了一层银色的轻纱。月光,娇花形成了一副动人的人间美景。
饱饱的吃了一顿凝烟沐浴过后就躺在床上准备休息了,躺在床上凝烟傻傻的发笑。回想这一天的经历还真是刺激,追赶小偷、大闹青楼,呵呵,这古代还真是有意思,等明天我还要出去,我一定要好好的体验一下混混的生活,那一定是丰富多彩的。
第二天一早凝烟梳洗过后吃完早饭就带着碧落急急忙忙的出门了,本来有几个侍卫非要跟着凝烟,可是那些人怎么会拗的过凝烟呢?今天凝烟是要出去当混混的如果带上那么多跟屁虫还怎么自由自在的去混那,既然要做混混那么就要混个彻底、混个痛快。
京城热闹的大街上走着一个白衣女子和一个绿衣女子,凝烟带着一顶四周都垂着薄纱的斗笠,在斗笠里面又蒙了一层面纱,从外面根本就看不到凝烟的一点样子。因为昨天凝烟已经把谎说出去了,凝烟在最怕的就是被揭穿身份,再说凝烟的这张绝世容颜也的确是太惹人注目了些。
狂颠昨天说过如果要找他的话就到城北的桃柳林,听碧落说那里是个混混的聚集地,聚集着成百上千的混混。看来以后我真的要和这些混混们大干一场了,这回我也要体验一回《刁蛮公主》中的司徒静的生活了,我不求能像她一样受万民爱戴,我只求尽我自己的微薄之力可以实实在在的帮助百姓们。
桃柳林,果然林如其名,这里种植的只有桃树和柳树。春天柳树刚刚蒙上了一层嫩绿的外衣,说是嫩绿还不如说是浅黄,因为那种绿实在是太浅了,给人的视觉感受它就是黄色。细柳如烟,随风而舞,说不尽的妖娆妩媚尽在那一条条的绿色丝带之间。一只只从南方回来的鸟儿在树枝间搭起了自己的家。
因为是早晨的缘故,所以一朵朵的桃花上都带有晨露,带有露珠的花瓣更显得娇艳欲滴,三月,正是桃花开得最艳的时候,桃柳林目光所及之处具是一片一片的桃红,每个树枝上都有上百多的桃花,大有‘千朵万朵压枝低’的势头。
凝烟找到狂颠后并没有在他的住处多停留,因为那都是一群大男人呆的地方,凝烟在那里实在不方便。叫上狂颠后凝烟就直奔京城内最热闹的大街而去,凝烟迫不及待的想要去体验混混的生活呢。凝烟和狂颠打过两次交道后才知道这个狂颠是个十足十的混混,满嘴粗话,有的时候还带点脏话。凝烟真是不明白昨天狂颠求她让自己追随她的时候那些话是怎么练出来的。
和狂颠走在街市上的半个小时之内狂颠的两只手简直就没有停歇过一回,一会偷个钱袋,一会抢个水果,或者是调戏一下良家女子。这可真不愧是混混呀,不过我想要的混混生活可不是这种,要是让我去做这种事连我自己都会厌恶我自己了,更别说别人指着我的脊梁骨骂了。
凝烟把狂颠拉到了一个稍微僻静一点的角落里摘下头上的斗笠:“我的大哥呀,你还真是闭目塞听呀,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用这种老方法混呀。该换一个流行一点的方法了。”
“小妹,你是知道的,老哥我经常在京城混所以没见过什么世面。所以这流行的新混法就还得劳烦小妹你了。”狂颠真是一刻都闲不住,就连站着说话都是手舞足蹈的。
凝烟被狂颠搞的眼花缭乱,无奈之下凝烟只好上去把狂颠拉住按坐到地上:“老哥,你安生一会吧,真是人如其名,‘狂颠’!”
“小妹,你想摔死你老哥呀?”狂颠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后面的土,两只手和腿仍旧没有闲着。
凝烟紧紧地皱着柳眉闭着美眸仰天长啸:“老天,你怎么就偏偏给了我这么个有‘多动症’的老哥呀?!”
“什么?什么?什么叫做多动症啊?”这回狂颠终于停了下来急忙拉着凝烟问。
凝烟拍了拍胸口长长的嘘了一口气:“终于停下来了,你要是在不停下来的话我真的要晕了。”
突然街道的对面传来一阵议论声吸引了凝烟的目光,街道的对面一群男男女女为这一个看似十二三岁的女孩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蓬头垢面,衣衫不整,虽然是满脸的污垢但却难以挡得住她那美丽的容貌。一双浓密的柳叶眉,一双轻灵有神的黑眸,一张娇艳欲滴的樱桃小嘴。
凝烟重新戴上了斗笠系好斗笠上的丝带:“走吧老哥,从现在开始我就开始教你新混法。”
狂颠和碧落怀着好奇的心态跟着凝烟来到街道对面那个女孩处,站在女孩面前凝烟看到了地面上一块白布上写的几行字。凝烟又抬头看了一眼女孩的头发,散乱的黑发上别着几根稻草,看到这里凝烟明白了一切。
女孩面前的白布上用秀美的柳体字写了几行字:小女琴心,因家道中落,父母又双双离世,现在琴心无依无靠,琴心只求有好心人收留,如果有哪个好心人收留,琴心一定做牛做马结草衔环。
凝烟深深的叹了口气把跪在地上的琴心扶了起来伸手摘去她头发上的稻草:“你叫琴心,对吧?”
“回小姐的话,小女名叫樱琴心。如果小姐肯买琴心回去,琴心一定做牛做马报答小姐。”刚刚被扶起来的琴心又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两行清泪顺着脸颊缓缓滴落。
凝烟又一次扶起琴心掏出自己的丝帕擦掉琴心脸上的污垢和眼泪:“以后你就和碧落一样做我的贴身侍女,你可愿意?”
“奴婢愿意!奴婢愿意!多谢小姐的收留之恩,奴婢一定尽心尽力服侍小姐。”琴心连忙点了几个头在眼圈里打转的一颗颗晶莹因为头部的晃动而最终夺眶而出。
凝烟和蔼的一笑丝毫没有大小姐的样子:“我可是给碧落定下过规矩,不让她自称奴婢,当然,现在你也一样,碧落一直坚持非要叫我小姐,你如果高兴的话就叫我凝烟姐姐就好了,我们虽然是主仆关系,但是可以情似姐妹呀。”
“琴心还是和碧落姐姐一样称您小姐吧,小姐毕竟是主子。”琴心走到碧落身旁挽起碧落的胳膊和她相视一笑。
呵呵,看来我这回得把功夫用在琴心身上了,得把她的这种等级观念消除才行,要不然在她的心中我永远都是个高高在上的小姐,这样子很难成为知心的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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