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5章 怀字令牌
皇宫御书房
顺宗帝坐在御案上,手持着一纸张,正冷着脸看着,底下的三人看不透他眸底的情绪。
“父皇,除了这一张契约,纪将军在冷月门的总坛底下发现暗道,暗道内有暗室。”南宫离拱手道,眼圈比刚受伤时更显得红肿,样子看上去多了几分狰狞。
顺宗帝抬起鹰眸看向他,见他肿红的眼圈,既心疼又悲愤。
想他南宫治竭力避免他的皇儿们会因这个皇位而手足相残,从他们很小的时候便谆谆教导,一定要爱护自己的兄弟,他们幼时纯真善良的模样,他至今还记得。怎长大了,会这般容不得对方。
到底是他将他们想的太好,还是他错过了他们成长的过程,以致他们的品行已经改变了,他却浑然不知。
他愤恨悲痛啊,他的皇儿怎么会变成如此这般。
“传汉王。”顺宗帝声音淡淡,却是无比沉重。
“是,皇上。”云公公应道,便速速背身而出。
顺宗帝道:“继续说那暗室。”
南宫离看了眼纪长风,示意他禀报。
“回皇上,暗室内放置书案,书架,以及……”纪长风顿了顿。
“以及什么?”顺宗帝眸底闪过一抹阴厉。
纪长风看了看南宫离,见他点头,便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递了过去。
顺宗帝余光瞥去,一块碧玉令牌雕刻着一个特大的“怀”字,赫然出现在眼前:“岂有此理。”他愤然将手拍在御案上,许是激愤过度,眼前突然晕眩。
在一个暗道里发现这样一枚令牌,结果显而易见。顺宗帝右手按住太阳穴,悲痛地坐在龙椅上,显得有气无力。
南宫飞见状,很是心疼,跪地求情道:“父皇,儿臣不信九弟会做这般不孝不义之事,还望父皇给儿臣一些时日查清此事。”
南宫离向前走了一步,拱手道:“儿臣也恳请父皇,让儿臣与七弟将此事查清楚。九弟年纪小,向来胆小怕事,对兄长都真诚以待,这是宫里人人皆知,又怎会伤害自己的兄长,还请父皇明鉴。”
原本已被悲愤气昏了头的顺宗帝,听见两个儿子在还未查清真相时如此信任南宫苑,还为他求情,心里甚是欣慰。
顺宗帝深知这第九个皇子的品性,他断然是不相信他会做出这等荒唐的事。但是他的令牌又怎会出现在冷月门总坛的暗室内,若不是他与冷月门有非同寻常的关系,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便是有人偷了他的令牌,然后放在暗室内栽赃陷害,但他是皇子,又有谁能从他身上偷走令牌?
想到这,他的头痛症又犯了。
一时半刻后,有宫人回传汉王南宫辰几日前离开了皇城,至今未回。
顺宗帝道:“纪长风,派人守住城门,只要看见南宫辰,速速将他带进宫来见朕。”
“是,皇上。”
……
清早起来时,叶无双坐在镜前将自己的头发梳起又放下,来回多次,双臂都酸了,她有些后悔将兰蕙留在静室照顾冯旭了。
平日里都是兰蕙伺候她梳妆,有人为自己梳妆,她也就懒得学了,早知会有这么一天,她之前跟兰蕙学一下就好了,学梳一种发髻也好啊。
折腾半天,愣是梳不出一个发髻来,她有些生气了:“气死我了,不梳了。”
南宫澈早就醒了,看她那么认真地在梳头,便没做打扰,安安静静地侧躺在床上看女人梳妆。没想到折腾半天,发髻没梳起来就算了,竟还发起了脾气,不由得笑着摇头:“不如让我试试?”南宫澈说着,便翻身起床,穿上靴子,走了过来。
“你会吗?”叶无双嘟着嘴,一脸的不信。
“试试便知。”
他拿起木梳,在叶无双那一头乌发梳了起来。虽然有些显生疏,但动作却很轻,看样子是怕将她弄疼了。
约摸一炷香后,一个简易的发髻已然梳好,南宫澈又在头饰盒里挑了个缀有白色珠玉的粉色莲花步摇,最后又搭配了一个同款的璎珞。
看着镜子前的自己,叶无双双眼放光,看着镜子赞叹道:“呆瓜,不错啊,不过你这个发髻我还从未见过呢。”
这个发髻很超前,跟现代的有些相似。
它虽然是将上方的头发盘成丸子头,原本是很单调的,但是南宫澈却又将侧边预留的头发编了两道麻花辫,缠绕在盘起的丸子头里,这样就显得很特别。他在上面插了粉色的步摇,便显得清新高雅许多。
南宫澈双手捧着她的脸,看了看,眸里露出一抹惊喜,道:“嗯,的确不错。这是母妃在世时,我最爱看她梳的发髻,幼时看多了便会了,原以为要忘记了。”
叶无双知道他想母妃了,便搂住了他的腰,柔声道:“若你喜欢,往后我便每日都梳这个发髻。”
南宫澈道:“那我便每日为你梳髻。”
“嗯嗯,好啊,”她看着南宫澈凌乱的发髻,便起身将他按在凳子上,“轮到我来为你梳髻了。”
南宫澈转身拉住她的小手,笑着道:“你自己的发髻都梳不好,怎为我梳?”
叶无双用手拍了下他的肩膀,道:“嘿,你还小瞧人了,女子的发髻本来复杂,当然不好梳,男子的发髻可是比女子的容易多了,你赶紧坐好,不许说话。”
说着,扭转男人的肩膀让他转了过去。
一刻后,两人牵手走出房门,正好看见正在院前与阿灰在玩耍的叶凌。
“凌儿,早安。”叶无双心情大好,脸上都是笑容。
叶凌抬眸看去,露出童稚的笑容:“姐姐、澈……”哥哥,两字还未出口,便见他脸上的表情凝住了,瞪着眼睛看向南宫澈。
身旁的阿灰看了看南宫澈,发出“嘤嘤嘤”的动静。
看这一人一狼的表情,南宫澈紧皱着眉,不用猜他都能知道原因。
兰蕙从后院打水来流芳阁,准备给叶无双二人洗漱,刚一进院门,却看见他家王爷那一头疏松凌乱的发髻,惊得手上的木盆掉落在地上,一盆子的水洒满了地,而她的裙摆也都湿透了,沾上了泥污。
三人一狼听见动静,便纷纷向她看了去。
南宫澈此时内心悲凉,不由得叹气,他的形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