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多妖娆,女子多轻盈,自古多是倾人城,道是谁家女儿惹人醉。
眼眸痴痴,含羞带怯。手间杏花枝,皓腕凝霜雪。尊贵如她,至美如她,这样的女子世间有几人?早传闻大召的二公主才情美貌都是天下一绝的,这样的女子是他心心念念的人,她输得起!
花景微微一笑,“金姑娘,惊华公主果然是当世难得的人儿!花景自叹弗如,可花景知道,花景喜欢的是公子,便不会在意公子心中是否还会有她,就算有,那又如何,这样的女子值得一个人惦念一辈子,只要将来公子能待花景有待惊华公主之万一,花景便心意已足。”
“嫣姑娘果然与众不同,心思玲珑剔透,可我也是女人,自然知道一个女人不可能不在意她所爱的男人心中到底有没有她,而且一个女人永远不愿做另一个女人的替身,尤其是一个已经死去了的女人!”她的声音有些蛊惑,花景自认不是心胸狭窄之人,可这个女子所说确确实实也是她心中所想,她最不愿承认的是自己是一个早已死去的女子的替身,纵使这个女子是那般美好,那般传奇。
“纵使绰哥哥心中有你,那也只是有她的影子,绰哥哥曾说你与惊华公主一样温柔,一样大胆,一样热烈,一样……喜欢……杏花。”
她猛地抬起头,睁大眼睛,云绰告诉过月玥儿自己喜欢杏花?还是和惊华公主一样喜欢杏花!她曾跟云绰说过自己喜欢杏花,却没有告诉他是因为在杏花落在他头上的那一刻真正喜欢上了这种花,彼时,她以为只有他才配得上杏树落花,可他却因为那个女子而喜欢杏花!
他那日救她,可是因为想到了惊华公主?那个他救不了的女子?所以一定要让自己这个替身替她活下去?
真真有趣!真真可笑!
这……一切……难道都是骗她的,她所以为的爱都是谎言?
她眼中的泪就像决了堤的水,原来爱情这东西是这般奢侈,它从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爱”字。
“你知道吗?绰哥哥喜欢惊华公主是谁都不可代替的,同样我对于绰哥哥来说虽如妹妹一般,但同样也是不可替代的,你——嫣花景同样替代不了。”她抚了抚发上的发簪,那是那日云绰亲手做的发簪,她缓缓道:“绰哥哥说这桃花最适合我,因我最喜桃花。”
原来他对这两个女子都是极特别的,可对她呢?却不过看着一个影子!
是谁曾说过“人比花娇,艳若桃李”“卿之美胜似这桃花万分”又是谁说过“一见倾心”?
原来都是骗人的!
她看着月玥儿头上的桃花簪,又望了望那墙上挂着的绝世女子的画像,看了眼这书房周围,她不禁笑出了声,声音不确定地问着:“你说的……都是真的?他真的……没有一丝喜欢我?只是因为我和她很像?”
月玥儿状似关怀道:“你没事吧?我也不是想你伤心,只是有些事,同为女人,我觉得你还是早些知道得好。”
她笑起来,笑得几分苦涩,她从来都是那种一笑倾城的女人,可这一次却犹如黄花凋零,尽显风中悲凉。
她慢慢走出书房,也顾不得自己的礼仪,与她告别,出了房门,月影便迎上来,恭敬道:“姑娘可是要走了,我这就去让马夫将马车牵过来。”
月影刚要去吩咐,花景便拉住了他的衣袖,无力问道:“月影,你是公子身边的人,不要对我隐瞒,我问你,公子可是一直都不曾喜欢过我,一直爱的人都是惊华公主?”
月影看着脸色苍白,就如同一个没了七魂六魄的花景,一瞬间竟有些惭愧,但看了眼瞪着他的月玥儿,他咬咬牙,说道:“姑娘,有些事,还是不要太清楚得好!”
……
“不要太清楚吗?呵呵,可是我宁愿活得清楚,也不愿糊里糊涂地过一辈子,那样岂不是太可怜了?”
月影叹了一声,垂首不语,花景松开手,慢慢向着公子府外走去,每一步都像踩在她的心上,那般的沉,那般的重,又那般的令人心痛!
岁月如同指间沙,微微一动,便悄然离去,她所剩下的,好像所剩无几,甚至可以说一无所有。
她的爱情,就是一场笑话。
第一眼,迷了她的一生;第一眼,让她输得彻底;第一眼,注定了她的悲惨!
嫣花景,你还会嫁给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