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顿时惊怒道:“丞相你竟要谋害朕?”
苏络上前道:“父皇,且听丞相解释,莫不要因为一个小小玉佩而冤枉了贤臣啊!”
皇帝坐在靠椅上,觉得疲惫不堪,这些天没有一件省心事,孙志棠的罪状,如今的丞相意图谋反案,一桩一桩,既感觉相联,却又感觉无关,他颇觉心累,索性就让下面的人继续闹腾吧。
苏钰又道:“三哥,我只是说在刺客身上见过这枚玉佩,也没说是丞相派人的啊!万一是谁有意陷害丞相呢,若是那个孙志棠呢?”
云绰冷笑,刚刚已经怀疑孙志棠与丞相勾结,这时候说是孙志棠派的人,岂不是更加让皇帝怀疑他们二人合谋造反?
云绰看了眼依旧站得如松柏挺立的丞相,敬意有之、担忧有之,他不知该如何将这件事翻过去。这无形之中,就像是有一只手控制着所有人,紧紧地遏制着他的喉咙,让他喘不过气来,他只能这么做,而丞相则是一步一步走向死亡。
他闭上眼睛,不想再看这一场他明知是场阴谋的游戏。
他突然猛然一惊,想起自己在吴王府遇刺,他紧紧盯着苏钰,难道真的是他设的圈套?
云绰将那玉佩拿回之后,也没太在意,可他突然记起,他去赴吴王府宴时,将云杉留在了公子府,原来,那场刺杀并不是为了要让他受伤,而是在拖延时间,拖延到他回府!
一切的阴谋只为了争取出拿出那枚他本不再在意的玉佩!
他又想到,设这个局的人,是苏钰可能,是苏佑其实也可能,但苏钰绝对与此事脱不了干系!
他的眼突然狠厉起来,像是要发怒的野兽,让人看着心惊。云绰紧紧攥着拳,指节都已泛白,眼中一片猩红,云绰,这一切都是你害的!
若是当初他没有派人偷走丞相的玉佩,是不是一切就会不一样?若是当初他没有制定这样的一个计划,如今丞相就不会有这一劫,花景也不会有危险。
此时,百里问道:“不知吴王殿下怎么判断出那枚当初你只看到一角的玉佩就是这枚玉佩呢?”
苏钰晃了晃衣袖,撅嘴道:“百里,你不知本王游历天下,这识人断物的本是很厉害的嘛,光凭那枚玉佩一角,本王就知道这枚玉佩的质地以及形状。”
百里笑道:“百里还真不曾知道,臣口无遮拦,还请殿下见谅!”
苏钰摆摆手,又对皇帝道:“父皇,只是儿臣尚存疑惑,这玉佩既是已被拿走,若是真是丞相所为,他又怎会如此大意,竟是疏忽了这玉佩,任由这玉佩丢失?”
这先给一巴掌,再给一甜枣,这个吴王果然了得!百里在一旁默默道。
皇帝也不禁深思了起来,又问道:“那依你之见,又该如何?”
苏钰挠挠脑袋,“父皇这话您可不该问儿臣,儿臣自幼懒散惯了,脑袋也不如太子哥哥他们灵光,儿臣也被这玉佩闹得糊涂了,就怕自己被人当了靶子,误让儿臣说出此事来冤枉丞相。”
皇帝岂不明白他的意思,苏钰无非就是说当时有可能是那个刺客故意露出那枚玉佩一角,正冲着他的方向让他看到,就为了今日让他咬上丞相一口,若真是如此,那那个陷害丞相的人可真谓心机深沉!
不多时,已有人将孙志棠带到了大殿之上,孙志棠跪在地上,比起那一日下罪状时的拼命求饶,如今显得淡定多了。
盛德帝从深思中回过神来,看了眼底下跪着的孙志棠,指着那托盘中的玉佩问道:“孙志棠,你可识得那枚玉佩?”
孙志棠眼神游移到那枚玉佩之上,又看了看那托着玉佩的人,那人的目光与他相对,他淡然地转过了头,只道:“回皇上,罪臣见过。”
太子急急问道:“那你可知这是谁的?”
“回太子殿下,正是当今丞相的。”他垂头恭敬道,显得无比守礼,目光却时不时瞟向丞相,显得有些惧怕。
太子又看向丞相问道:“丞相大人,你说说吧,这玉佩为何会出现在贤王大婚之日的刺客身上,后又出现在这兵器库之中?”
丞相垂首道:“老臣不知!”
皇帝看到嫣明那一脸水波不兴的模样,完全忘了自己刚刚还在心中起疑是否是有人陷害嫣明,顿时勃然大怒,“你不知?这么多事发生,你就一句不知就完了?你不知,那朕来告诉你,你因想要朕的皇位,便与孙志棠联合起来,你用自己的贴身之物做信物,交给了他,然后让他派人刺杀朕,刺杀朕不成,就伪造成前朝余孽的样子,更是暗中给太子下套,离间我们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