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额滴个爷爷,您这大晚上的跑过来是作甚呀?”
窝在椅子上,芷沅双手捧着块特大号西瓜,见到好半个月都没影儿的老人,一脸稀奇。
穆啸天瞪了她一眼,“瞅你像什么样子,还不快给我坐好来?”
芷沅松了松有些发麻的腿,调整了个舒服姿势,“老头儿,我告诉你哦,别以为我答应你了,你就可以随便‘虐待’我。”
虐待……
斜了眼她的坐姿,穆老丞相很想喷火,他倒是想虐待她,但瞧她这模样,那是比任何人都要过得滋润。不过,一想起二房那一向跋扈的儿媳妇在她手里吃了鳖,不道义的说,他是整个人都说不出的舒畅……
“都多大人儿了,还用些乱七八糟的词,也不怕人笑话了去。”
芷沅低头瞧了眼自己的短身板,嗯,十四岁,十四岁啊,真是欲哭无泪的数字啊……
“切,我本来就没念过多少书,我能说出这些词儿,就已经很不错了。”她这说的倒是真的。
六岁醒来,她从一张白纸开始记事,跟在侗悠身边。侗悠这老秃贼也是什么都不懂,待他明白需要将小孩送去上学时,她已经十四岁了,她虽聪明,但也奈不住有个不靠谱的师父。所以,她用了官方计时为五年的时间,修完了现代要求的必要课程,照这时间来算,她还真没读多少书。
她记事十四年,三分之一的时间学武,三分之二的时间就是实现她的伟大梦想——成为一名震遍天下无敌手的女神(偷),剩下的缝隙时间就是做这些她认为一点都没必要的事儿,比如,念书。
十四年,芷沅心中一动,这穆芷沅貌似就是十四岁,果然是有联系的啊……
穆啸天听她这么一说,却是脸色一黯,他,对不起启之和烟雨啊……
“老头儿,你这大晚上的过来,不会是只想和我唠嗑唠嗑的吧……”
当芷沅回神之时,就瞅见穆老丞相一脸颓丧,像被打瘪了一般。
“额,不是……”
“……”
几个呼吸的时间过去了,“欸,老头儿,你到底说不说啊?”
“咳,咳……”穆啸天轻咳,眼睛乱瞄,“小沅啊,就是,事情就是……”
“我说,老头儿,你是不是做了‘好’事儿啊……”芷沅打断他,一脸‘要是不好的事儿,你就看着办吧’的表情。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明日宫宴上,你要注意礼仪,不可再像在家里那般作为,毕竟你已经是御赐的太子妃了。”
前面的铺垫都是屁话,他终于说出最后这句重点了。
“什么啊?咳,咳,咳……”
芷沅“噌”的一声,从椅子上站起身,不成想,起得太急了,还在嘴里的西瓜核还没来得及吐了就顺着她说话给进去了,差点没呛死她。
“你这丫头,高兴也不能高兴成这样啊……”
一向在外人面前是刚正不阿的代表的穆老丞相,是绝对不会承认他在睁眼说瞎话的。
“放屁,老头儿,你给我再好好重复一遍刚才的话。”
待顺过气儿来了,芷沅睁大眼,瞪向那因为心虚,眼睛乱瞄的老人。
又过了几个呼吸时间,“老头儿……”
芷沅的语气轻飘飘,却带着丝警告。
“好了好了,不就是你被御赐封为太子妃了嘛,这也没什么不好说的……”
“不就是?不就是嫁个人嘛,你也可以去……”芷沅绷着个脸,“老头儿,我是答应了你的交易,但,这可不限于你可以为所欲为啊……”
穆啸天见她一脸气愤,本就心虚的他更心虚了,“这是以前就定下的……”
“以前?”
“不过,小沅,反正你只是待三年,到时你要走是很容易的。”穆啸天连忙补救。
“如果,你还待在这儿,也不想嫁与太子,也可以不干,我穆啸天的孙女还不至于连婚都不能做主了。”有他在,他的孙女自然是想如何就如何。
当然,这话要是被一向以为他对皇家是不二忠心的公山圣上听到了,那这圣上得气得吐血了。
“真的?”芷沅一脸怀疑。
“当然是真的了。”穆老丞相不乐意了,这不是怀疑他的威严嘛。
深思了一下,芷沅拍了拍衣服,“那算了,就先这么着吧,反正三年后,不管怎样,我都不会待在这里。”
她虽然刚来这破地方不久,但好歹也是煲过几部古装剧的啊,自然是知道古代帝权至高无上的道理,一个没顺从,就来个野蛮刑法株连九族,那她不是罪过了啊。
穆啸天浸淫官场多年,自然是知道她这显露于表的想法,心中既是欣慰又是感慨,“无需管其他,你想如何便如何,爷爷这点还是做得到的。”
“切,了不起啊,放心吧,一个名号而已,我无所谓的,当然了,这所有事情的前提是,千万不要有人来招惹我,不然,我可不管是谁的面子了。”
芷沅一脸随意,但话中的真实与提醒,穆啸天还是能听得出的,经过这些天,他多多少少还是了解了他这孙女了,也知道上次她对二房的人还是留情了,他自然也知道是什么原因的。
那些人总说他偏心,但这样贴心的孙女又有谁不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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