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古代言情 绝世毒妃之为祸武林

以诗会亲

  卫板至今依稀记得徐荔阅览信件之后的长吁,他家公子的文字功底一击致命,三言两语既能击命,雪翩然一贯如此。

  长安的雨楼今日热闹了,涂宴涂大人的姐姐彩楼招婿,是的,没有听错,就是他家那将近四十好几的女儿,挑挑选选硬生生得把自己给挑剩下了,涂宴涂大人为当朝皇帝的左臂,身份尊贵,正所谓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他家那未出阁的女儿,便是他最大的心病,与涂宴同辈的都当上了外祖父了,

  而他至今莫说当外祖父,就是连个女婿都没有盼到,不过彩楼招婿不是抛绣球,将姻缘交付于随机概率,那样实在是草率之至草率之极,涂大人心思缜密,又怎能亏待自己的女儿,再大的女儿,在做爹娘的心中始终都是一块永远不化的宝,所以集齐了一众贤才,由着女儿挑选,因为涂宴之女年纪偏大,又能与一众小她一轮不止的贤能才子共处一室,坊间难免传出老牛吃嫩草的酸溜声音,酸味冲天比那馊臭的泔水还要酸溜。不过说到底就是嫉妒羡慕,涂苏才不惧呢!依旧我行我素,自由主张,

  若干才子已然收到了请帖赴会,然而大多数都是抱着侥幸心理去一睹那涂家小姐的文采,涂小姐的才华是响彻长安的,老才女,自她懂事以来就一直稳坐才女之位,曾经有人拿她与晋代谢安之侄女,谢道韫相媲美。只是年纪四十好几能跟那十五六七八的丫头相之比较吗?自然不能,所以他们压根就是抱着一种惜才赏才的心态去参加的,并不知道内幕。这种交流才学之饕餮盛宴,好书好才的雪翩然怎能够错过呢?

  只是雪翩然知道其中内幕,但是他却一点儿也不担心,谁让他自小便见过涂苏,叫过姐。临出门之际,脑袋灵光一闪,嘴角掀起一抹坏笑,复退了出来,径直往药房的方向使去,前几日,萧寒嘲讽过雪翩然,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说雪翩然肚子里无墨水,恼得雪翩然成宿成宿睡不着觉,恼火得引起内槽牙发炎肿胀,那一刹那,他才发现他竟然不会吵架,满腹经纶竟然不会吵架,只能吃一肚子气,原来言语有的时候也是无用的,所以雪翩然决定用行为证明事实证明,想在贤才大会上一展拳脚让萧寒见识一下他的才能,

  萧寒难得的心情大好,坐在围栏院子里的小秋千,剪着今早从悬崖摘下来的草药,雪翩然突兀闯进她的视野并且领走那一盘湿哒哒的草药,举高:想要草药,就答应跟我去贤才大会。萧寒先是一楞,随后双手一摊,装作无所谓“那好吧,那你就拿走吧!反正翩跹很快就会帮我拿回来的,”因为这草药是治愈雪翩跹腹泻之症的草药,雪翩然拿去了,他的亲妹子自然会跟他拼命,萧寒无需花费一丝一毫的气力,雪翩然不由得发怵,雪翩跹不惹他就阿弥陀佛了,他还惹雪翩跹,遂放下药盘。弱弱的道:好,还给你。你上一次不是说,我腹无墨水吗?我现在就带你去贤才大会,让你见识见识我究竟有没有文采,

  说来也是讽刺全长安上下有何人不知雪翩跹然才华横溢,怎奈现下却要做出无益的证明,总而言之,雪翩然不能允许任何一个人不认可他,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得到萧寒的认可,这是一种执念乐此不疲的执着,最后萧寒答应了,她答应雪翩然卑微的请求,但是是有条件的,狮子大开口,要了雪翩然一把新得的斩鸳剑,雪翩然那个心疼,起初还讨价还价呢!毕竟那柄斩鸳剑是难得的宝贝,削铁如泥,杀人不留血他不管,他是文人墨客,他只是心疼在乎的是那印刻在剑柄的古文字,萧寒毫无疑问是挖走他一大块肉,多疼啊!雪翩然是不答应,但是后来也不知为何竟然答应了,

  贤才大会设于雨楼,萧寒假扮成雪翩然的贴身侍女小时,换上了小时的衣物,随着雪翩然一同出席大会,萧寒平日一身男子气概的妆容,粗糙惯了,乍然一换女裙装,萧寒自己都有些不适应,一路上低着头,好像是男扮女装,见不得人,怕被人认出的尴尬,拼命的,一个劲得掩饰自己尴尬。一会儿拉扯裙钗,

  “你是不是女人,再说了又不是头一会儿穿女装,怎么走一步拉一下裙子。”雪翩然虽然言语嫌弃,

  然而

  萧寒着女装如此之狼狈陌生引得雪翩然心花怒放,让她挖走了他那么大一块肉,就该让她绊一跤最好不过了,结果萧寒真的如他所愿绊了一跤,摔倒在地。就像只被蜘蛛网网住了蝴蝶,雪翩然噗嗤一笑:是要提前拜年吗?可惜我没有带压岁钱,紧接哈天哈地,萧寒最后是由卫板扶起来的,萧寒倔强地摔开卫板的手臂,硬气撑起咯手的石块,即便划伤了手掌依旧面不改,心不跳,

  她没有同雪翩然一般计较,而是默默地整理头发,因为身体大幅度的滑动,导致花簪东倒西歪,又没有铜镜只能对着空气胡乱整理一通,雪翩然凝视着倔强的她摇头笑了笑:真够倔的,淡笑过后,又陷入了沉思,余眸光瞥向萧寒,其实萧寒的倔强倒是跟他挺像的,看到她不肯服输的态度,倔强从泥石地里崛起的模样,有那么一瞬间,他就像是照镜子一样的。他敛收住了他的嘲讽,

  贤才大会鸿儒云集,诗词歌赋天花乱坠般充斥在一整座雨楼里,雪翩然往前一引,炫耀道:喏,这就是贤才大会了。萧寒只是大致阅览了一遍,继而噗嗤一笑,文人做派,竹扇、白长裙衫、一副子惺惺作态。萧寒实在是不屑,迎面走来了一位粉面桃花的少年,身形姿丽,不似千篇一律的文人做派,竹扇、白长衫标配,只着了一件淡色衣裳,双手空空如也,倒是更显得金玉其中满腹经纶。萧寒还以为是附蛆之辈,先是一脸不屑,因为一路以来见到了太多无端搭讪雪翩然的文人墨客了,

  他朝着萧寒的方向走来,简单的来说是朝着雪翩然那边,与其他虚张的文客相之比较,那位少年年纪轻轻就身富浓重的文息,即使隔地很远,依旧能感受到了浓烈的文墨气息,一点儿都不刻意,是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然而追随其身后的眼光却不善甚至带有一份蔑视,那股子寒意令人心生寒意。可想而知他在那群文人眼中是异类是格格不入的,原来文人也分类别相互鄙视的,

  萧寒呵呵一笑,那小生一出口,浓浓的口音未消沉下去,萧寒就听到身侧卫板,醒了一声,那不是意外呛到口水噎到的声音,而是强制自己不在大庭广众之下失态,憋笑,卫板努力地克制自己不要笑,甚至低下头遮掩住,因为面部不自觉扭曲而产生的形变,萧寒突兀间明白了那群文人蔑视那少年缘由之一了,若真是如此,那么萧寒太鄙视他们了,

  那个少年很健谈且谈吐幽默,一段对话下来文学底蕴尽显其中,他的文采是月满则盈,水漫则溢出的状态,无可厚非的,最重要的是他的家教特别好,不是刻意而为之的。那位少年风华正茂若是一心为国为民,不屑与那些人同流合污,若是运气好得当今陛下赏识,或可成一代肱骨贤臣,若是运气毕竟佳,

  遭腌臜小人背地里陷害,或死。虽然残忍但是世道如此,雪翩然也算是有些良心,拉着那少年将涂宴涂大人,举办此次贤才大会的目的一说,劝少年莫要在大会出风头,以免被选中,萧寒还鄙视了雪翩然一眼翻了一个白眼,不为其他,只因他说了一句有关女性年龄,以年龄决定女性价值的都是庸俗,凭什么男人随着年龄增长价值往上攀,而女人随着年龄却跌得一文不值呢!正所谓酒越陈越香,沉淀越久的女人才越有味道呢!

  雪翩然本以为少年会知难而退,岂知少年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双手一摊:无所谓,我就是冲着涂苏来的,涂苏二字从他嘴里脱口而出竟然如此暧昧不清,其中掺杂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有才华的女人无所谓年龄,我只求能在精神层次与我达到共鸣的灵魂伴侣。”那少年微微憨笑势在必得的气势,雪翩然的身子不由得往后一倾,眉头一皱,呃呃呃,灵魂伴侣也是雪翩然一生所求,但是年龄相差悬殊他实在是不敢恭维。少年年芳二八正是青春好年华,而涂苏已然过四十,只能算是半老徐娘。

  甚至比少年母亲年龄还要长几岁呢!

  涂宴大人一出来,身上好似抹了花蜜一般,一下将一群矜持的蜜蜂文人吸引过去,原先的文人风骨呢!都是狗屁随风而去了。萧寒趁此机会打落雪翩然,

  反手咬耳朵:“喂,你说的文人风骨就是如此。”雪翩然鼓足了腮帮子,不说话,虽然不言语然而他的态度已然默认了,文人风气终究是脱离不了人世间功名利禄,什么视金钱如粪土,呸,一见到满身散发着金钱香气的涂宴,那一身出淤泥而不染的高洁品质早就倒在了涂宴脚下了,大伙围坐一圈,许多文人愿与雪翩然坐在一齐,然而雪翩然却偏偏与少年坐在一齐,给足了少年脸面,也狠狠打了那群势利眼的文人无声的一掌,宴会开始了,

  套用最古老的传花作诗,为整场大会打开帷幕。萧寒四处窥探,阁上一层薄薄的沙帐,因为外头的风涌进来,所以吹的格外厉害,大幅度地此起彼伏,由此可见外头的风势得有多大,铺天盖地无处可顿的之势力。一股做气,沙帐一掀起,喔哦,一位美人隐约露出了庐山真面目。整座雨楼上下里外左右布置地宛若大婚一般,红萝幔帐,当那红萝般沙帐一掀的那一霎那,

  萧寒仿佛有种新婚之夜,新郎掀起新嫁娘那一瞬间的悸动,那位美人半倚在藤蔓倚旁,身边只有一位择选丫头,摇着蒲扇上下扇动,她的美不是青涩少女的美,而是陈酿沉淀的知性美丽,越看越美,兴许是闷热的环境下,美人的体质容易流汗,所以她纤细玉手擦汗的模样,十分动人,可惜只得了一眼。萧寒环顾四周无一人往上看,真是可惜了,可惜了。贤才大会已然到了半场,在上半场的传花作诗、击鼓铭牌……环节中,那少年都拔得头筹。一举将众人甩在身后,说是参与其中的雪翩然,

  一心想炫才的雪翩然倒是收敛了不少,其实雪翩然的才华,萧寒也略有耳闻,雪翩然最善于击鼓传花等诗赋,时常邀请一些旧友把酒言欢,击鼓传花次次头筹,明明是他苦口婆心求萧寒,为了什么?就是为了炫耀。炫耀他满腹笔墨的文采,然而这一次却有意敛收光芒,要说他敛收毕露锋芒,是为了避免那涂苏小姐倾心,又实在是说不过去,听雪翩跹说过,涂苏小姐素来与雪翩然姐弟相称。萧寒实在是弄不清楚,雪翩然葫芦里卖了什么药?涂宴大人的目光至始至终都停驻于少年身上,一举一动都能牵动涂宴大人的心弦,泛起一阵笑璇,时不时抚了抚胡须,仿佛挂着一副老岳父的满意。

  瞪瞪瞪,一位提着石榴火裙的小丫头从楼阁上,火速跑了下来,那丫头往下蔑了一眼,一看就是见过大场面的大丫头,偷偷摸摸地跟涂宴说了一些话,外人是听不到的,那丫头一言似乎改变了涂宴大人原先的计划,随后又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噔噔瞪上楼阁去了,所有的人在那一霎那,成为他们二人眼中的空气,被晾在一旁,萧寒轻咳了一声,紧接着雪翩然便怼了上来,然而语气温和似乎是在调节气氛,不似之前那般火药味十足。哦……“原来医者也是会生病的,”萧寒也翻了一个白眼。附和“是啊!厨子也是要吃饭的,”言毕片刻,紧接着二人竟然不约而同得噗嗤一笑,然而很快又陷入了一阵沉默。

  少年的出彩引得了他人犯了眼红病,少年才华横溢,越发得突出了那些兔子精的才能的局限,妒火肚中烧,酸气弥散,那中守大人家的自恋大公子王孙,在大会上如同坊间多嘴妇人一般,暗地里诋毁少年,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萦绕王孙公子之辈必然是一路货色,一丘之貉。本来就瞧不上少年,逮着机会还不得大泄酸水,怕是要胃疼好几个月了。若不是知道自己身处于何处,卫板还以为自己身处于坊间,听着一大群大娘唠嗑家长里短。

  “唉,你家的儿媳妇什么时候生啊!我告诉你这做月子你得让她娘帮着做,孩子就自己带,听我的准没错。”

  “我家的儿媳妇好吃懒做,我儿子娶了她真她妈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倒霉一辈子的。”

  “我告诉你西街的菜便宜,最好是在傍晚快要收摊的时候,那个时候是最便宜的,菜虽然丑了些,但是美丑不都是进肚子里的吗?”

  ……

  也不知道是谁人在严肃的环境下,打了一个响指,迅速将卫板市井坊间拉回了贤才大会。

  “他有什么好嘚瑟的,不就会吟一些诗吗?他那么厉害,怎么没有中状元啊!”

  “我看他就是嘚瑟,你看着吧!这种人上不了场面的,涂宴大人是瞧不上他的,一股子酸样,”看他一脸跃跃欲试得意洋洋的,跟尾巴狗一般,真是丢了我们文人的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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