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脏
“你看就是这一块令牌。”云枝拿出令牌,亮在了菡萧面前,那延边鎏银的线条展现了它出处的不凡,菡萧接过了那块令牌。翻来覆去看了看,点头道:的确是出自于长安京基护卫队,菡萧无比笃定道。云枝暂时收起冰火珠,在她没有断定冰火珠无害的之前,她是绝对不会将冰火珠交给菡萧的,以免菡萧受到损害。云枝同菡萧一齐回了悬崖边,戚荔号称雪眼,千里之外的东西都能洞悉的一清二楚,
所以在云枝菡萧离她们还有一定距离的时候,戚荔就发现了她们并且振臂高呼,忘记了受伤的雪纺。拉着雪纺指着前路兴奋道:她们回来了,她们回来了。云枝等人在下一刻就沿着峭壁飞了下来,因为围着绢所以,没有人因为云枝美貌而惊诧。只是呆呆得站在原地。端倪着这一位不速之客,
二人飞到了众人跟前。宝树围了上来一脸关切问道:菡萧……姐你没事吧!云枝叉了叉腰打趣道:那我呢?怎么也不知道关心关心呢!宝树就像个小弟弟似得撒娇,“姐……”灰蒙见了干吐,踮起脚尖趴在卫板耳畔道:好好的一个男人学着姑娘家撒娇发嗲,真是丢了男人的脸。云枝镇定自若,在不短不长的路径途中,菡萧已然将事件始末同云枝一一说清楚了,对于雪翩然、卫板、灰氏两兄弟摸的一清二楚,
除了身高体重三围私人秘密,不知道的以外其余的都知道了。云枝一眼便挑出了显眼的雪翩然,并且举着火烛走向了他,黯然的火烛照耀在雪翩然的侧颜更是英朗帅气,
雪翩然张口学狮子叫,啊了一声,将云枝唬了回去,吓得云枝摸了摸胸口,平复平复忐忑的内心,雪翩然又回瞪了云枝一眼,他很不喜欢这种像被人看动物一样看,于是很不客气得道:看什么,没有见过如此俊郎秀气的男子吗?顺便翻带了一个白眼,他好歹是王府的小公子,又不是珍惜的熊猫或者是开屏的孔雀,有什么好看的。云枝即刻反应过来,她的行为冒失了,
连连致歉:对不起,天太黑了,我看不清楚你的面容,所以……。雪翩然毫不听她解释,起身就钻到了卫板三人行列,成为了第四人。菡萧走到了云枝身边,云枝疑惑得指着人堆里的雪翩然:我不是有意的,他……
菡萧维护道:没事,他就是这个贱样,习惯了就好了。人不坏,就是脾气有点躁,脑子总是不转弯,宝树捂嘴心里确实乐开了花,也因此打消了宝树的顾虑,云枝也呵呵一笑。故而问道:那就是你口中的雪翩然,菡萧认真地点了点头,长得一副潇洒文人墨客公子样,内里却是个挑剔磨叽小心眼。这就是菡萧对雪翩然的形容,至于其他的都是一个字代过,比如灰蒙的溜、灰匀的痴、卫板的呆,
唯独对雪翩然的形容是超过一个字的,不过经过几日的相处,云枝发现菡萧还是一如既往的选择孤独,更多的时候喜欢一个人待着,那冰火珠并没有什么大碍,菡萧恰逢火毒发热,那玄冰霜在这个季节又没有,纵使有疑惑,也得先顶替上,冰火珠沁体,需得找一泉池,将那冰火珠握于掌心,泡泉一上午。方能够祛除体内的火毒,山间有一泉眼,戚荔云枝看守,雪纺替菡萧浇灌泉水,毒发时菡萧浑身如同煮熟的河鲜似的通体发红发烫,需要经过冰火珠的泉水由头顶浇灌,
那泉水骤然通红,菡萧浸泡在泉水中那体内的火毒一点一点儿地往外泄露。整整经历了一上午,那火毒方泄。通体轻爽,宛若风筝随时随地,即刻起飞翱翔于天际。珠玉般润滑的玉臂玉足,丝绸般滑顺的玉背,湿漉漉的青丝搭在了肩膀一侧,雪纺小心翼翼地抬起了菡萧的右臂,轻轻地擦拭,如果能够找到雪诺的花蕊,花蕊是辅助冰火珠祛除火毒、冰寒的上品。再吃进肚子里的话,可以缩短火毒发的时间,
只是雪诺珍奇,难得一见,周转几年也未寻觅到其踪影。菡萧时常玩笑道:自己这一副本该入土化灰的臭皮囊再好的药,都只是浪费。现下使用冰火珠不过是权宜之计,违逆上天自然规律,终究是不可能的,
她活着不为其他只为报恩。
是夜。
灰蒙悄悄炖了一碗鸽子汤,给雪翩然补身子的,雪翩然近日营养不周,日渐消瘦。雪翩然缠在卫板等人面前嚷嚷营养不全,卫板便抓了几只鸽子炖了一碗汤,在雪翩然完全不知道是鸽子汤的情况之下。送给了雪翩然,卫板的厨艺具有化腐朽为神奇,那野生的鸽子味腥臭,经过卫板巧妙处理,完全吃不出味道。一碗鸽子汤眼见见底,雪翩然心满意足地摸了摸肚子。嗯嗯。
优秀,优秀,卫板还是一如既往的优秀,就是肉少了一点,要是肉多一些就好了,看到雪翩然没有吃出来,灰蒙悬着的一颗心,也就放下来了。直到那一撮类似于一团的羽毛出现之后,平静才被打乱。雪翩然整个人僵持了不过一秒,嘴不动就像是含着一口粪,紧接着就是抓狂,拼命地漱口。一口一口水往外吐,然后往嘴里塞鸡舌香。满口生香才肯作罢。灰蒙见事情不妙,已然暴露了,正准备找卫板。没走几步,那雪翩然狠力往桌上一拍,碗一扫。捏着羽毛质问灰蒙,雪翩然平时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但是真恼怒却比任何一个人来的凶,灰蒙耷拉着俩只悬空的爪子,不敢再向前移动。
“公子……我”灰蒙嬉皮笑脸的。
“我问你这到底是什么?”雪翩然的眼球充满了血丝,很显然他很愤怒,不仅愤怒吃了鸽子汤,更愤怒的是收到了欺骗。他最恨别人欺骗他了,因为欺骗开始,离背叛也就不远了。他已经被女人背叛过了,所以不想再被人背叛了。雪翩然眼睑再也寻不见一丝的宽容。灰蒙努力地安抚雪翩然的不宁心绪,又不愿自己卷入其中,故而将责任尽数推脱给卫板,卫板是雪翩然的贴己人,雪翩然再怒也不会惩罚卫板的,故而主动撇清自己。
反正就是一脸无辜一脸的可怜道:“公子不是我的主意,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是卫板自作主张,我早就说过了让他不要逆着公子来,可是呢!他偏偏不听,还非得说公子现下身体虚脱得补,鸽子是上佳的山货,补身体最是适宜。他说过了若是有何闪失他一力地承担。”冲动的雪翩然突然间冷静下来了,这时候,戚荔雪纺又冲了进来,举着明晃晃的大刀,气势汹汹,眼神开始翻箱倒柜地地毯式搜罗。随后跟着的是云枝。见扫翻的青瓷碗,雪纺就慌乱质问雪翩然道:那碗里的鸽子汤,你是喝了还是倒了,变成了什么。你倒是说呀!
雪翩然定了定神,“喝了,”雪纺一把抓起雪翩然的领子,撒泼欲哭无泪。“你给我吐出来。快给我吐出来。”雪翩然一脸的莫名其妙外加茫然不解。得知一切前因后果的灰蒙走上前拉开雪纺那双利爪,护在了雪翩然跟前,护主心切。“你嚷嚷什么?不就是几只鸽子吗?我赔给你就是了,鸽子是我抓的,跟我家公子无关,要打要骂要踢,冲着我来。”云枝一个没有看住,雪枝一拳揍过去,灰蒙啊的一声捂住了两只眼睛。我去,
“呜呜呜,她们欺负人,你看给我打的都成熊猫眼了,俩个黑眼圈。”灰蒙哭倒在卫板的膝盖上,云枝、雪纺、宝树对峙灰蒙、卫板、雪翩然。灰匀也从外边散步回来了,见氛围如此混乱,一度慌乱。见兄弟回来了,灰蒙就扑到了弟弟身上,拉着弟弟诉苦。指着自己两个大黑眼圈,无辜道:弟,你瞧瞧。被眼前这一番情景吓得头不自觉地往后一仰。灰匀哇了一声,很短。努力憋笑道:哥……你整的两个黑眼圈,早就告诉你不要熬夜了,你不听我的。总是喜欢夜里活动起身。灰蒙赶紧打断,
哭戚戚地道:什么熬夜,我是让雪纺那个女霸匪给打的。打未来大伯像话吗?我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雪纺走过来,特意呸了灰蒙一脸。仿佛下一秒,就要生吞了灰蒙。:不害臊,你偷吃我的鸽子,还说我是土匪,我看你披了一身狗皮官衣,偷盗她人财产物件,才是无耻至极呢!
灰匀面向灰蒙:哥,你怎么能够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呢?咱们是正义的化身,怎么可以做出不符合身份的事呢?雪纺不高兴了。醒了灰匀一眼,灰匀瞬间紧张。
“不是你什么意思,指桑骂槐吗?意思就是说……我告诉你你别以为我不懂,我也是高门第小姐叛变的女匪,学识不比你差。别指桑骂槐,”
灰匀辩解道:不是,我是在替你说话呢!灰蒙怒拍了灰匀一脑袋。“没录良心的,谁跟你一个娘肚子里钻出来的,你胳膊肘往外拐。你哥我的眼睛都让那女人揍成了熊猫眼,你得帮我,站在我这边。”灰匀:这……手心手背都是肉,纠结……
“恶人先告状,是他偷抓我的鸽子炖汤在先。”雪纺站了出来,咬牙切齿地恨,灰蒙道:我不是向你道歉了吗?还上杠上了线。雪纺呵呵一笑:好啊!你过来,我打你一巴掌再向你道歉可以吗?灰蒙气恼指着雪纺道:固执,雪纺瞬间拔剑往灰蒙方向砍去。灰蒙一个闪躲,雪纺一喇喇错了人,喇到了雪翩然的胳膊肘。
雪翩然替灰蒙挨了一剑血流不止。“为什么倒霉的总是我,那鸽子汤的营养都流没了。”雪翩然死捂着胳膊。“我多无辜啊!”血液浸透了衣衫,身子本来就孱弱,卫板站起身上,欲持刀同雪纺理论。凶巴巴得道:“差不多就得了,不就几只破鸽子吗?你伤了我家公子,我家工子千金之躯,让你伤了。”雪纺一听更加恼怒,此时菡萧撞了进来,见雪翩然已然受伤,便示意雪纺到此为止。
:雪纺,不就是几只鸽子,若是喜欢便到集市上买就是了,吵吵嚷嚷的。雪纺眼含热泪,那几只鸽子岂是市集上买卖的鸽子可以替代的,是赋予感情的,现下被几只馋猫炖汤喝了,雪纺怎能够不恼。就算菡萧出门说和,雪纺依旧心不甘,把刀剑架在灰蒙脖架上,灰蒙刹那间就定如天柱,够了……鸽死不能复生,雪纺你给我回去,菡萧勒令雪纺就此打住,雪纺心有不甘,
摔瓶子摔罐子,最后还是云枝劝出去的。这一场鸽子风波也算是暂时平息下来了。灰蒙喘了一口气。紧张紧张,脑瓜门铺叠满了汗滴。卫板找药出来,替雪翩然包扎。偏生雪翩然又是极其怕疼的,卫板的上药手稍微重一些,雪翩然就呼呼的吹伤口。灰蒙的过错从头至尾都没有提过,只当没有听见。灰蒙愧疚地朝倒在墙角的雪翩然走了过去,等着挨骂。雪翩然不骂,卫板嘟嘟囔囔了起来,
“我记着我拿了钱,让你到外头去买鸽子的,你怎么给我偷了几只鸽子,是不是又去买酒喝了,而且还是那个母夜叉的,瞧你给公子害的,细皮嫩肉的公子。”灰蒙蹲了下来,满脸愧疚不敢直视雪翩然。雪翩然反倒安抚众人:现在寄人篱下,想必是心中苦闷。喝几壶酒也不碍事的,只是下一回能不能别让我当替罪羊了,那婆娘下手贼狠,一喇连我雪白的骨头都能翻见。灰蒙连忙点点头认错,
“公子我看一看……”
……“啊,你小心着点我的肉啊!明天……明天我想吃皮蛋瘦肉粥作为我的早餐,我还想要一个炸饼……最好是鸡蛋灌汤的,那最好了……我……呼呼呼。”因为流血过多,近日格外亢奋的雪翩然在卫板怀中,早早入睡了。“公子就是心大,这样也能够睡着。”灰蒙感慨道。最后还是大块头卫板将雪翩然抱上榻的。灰蒙卫板留守于雪翩然的身侧。生怕雪翩然有个意外,那婆娘说不准夜半想鸽子想的恼火又来寻仇的。无事的灰匀也早早得回房间休息了,灰匀夜半睡不着。起来数钱罐,
隔了一天起了一个大早,赶到市集买了几只鸽子,在雪纺开门的那一瞬间,就将鸽子送到了雪纺面前。那鸽子咕咕咕地叫,灰匀脸上覆了几层灰。这是他跑遍整个市集买的,今天不赶集。所以卖的人少。真诚道:对不起,我替我哥向你道歉,这鸽子是道歉的诚意,我知道比不上你的鸽子。灰匀越来越紧张索性将鸽子塞到雪纺怀里嗖的一下,就跑了。
“雪纺,你过来……”云枝喊道,雪纺便随手将鸽子放在一处,宝树路过雪纺的房间听见里边有咕咕咕的声音,很是闷沉。就推门而入,那几只肥溜溜的鸽子,宝树昨夜做梦梦到了吃叫花鸡,今早口水流湿了一个枕头。
宝树想也不想直接抓走了鸽子,鸽子最是美味了。
等到雪纺回到房里的时候,鸽子已经不再了。雪纺找了好一会儿,都没有找到。
“要不要吃烧鸡腿啊!”宝树捧着烧鸽子,在雪纺跟前显摆。
雪纺一眼认出来鸽子,
“哪里来的”
“你房间啊!”
一巴掌甩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