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古代言情 落跑王妃,深情最是无情人

第134章 怀疑愈重

  楚若璃和花九娘到别院时,别院里又多了一个人,江尧。

  “阿楚,难得出来走动啊,”江尧揶揄楚若璃,“在落梅居闷久了,还是要常出来走走的,不然可是要闷坏的。”

  “自然是要常出来走走的,”楚若璃接过青荷递来的茶,“师兄,我想问你一个人。”

  “我倒是知道一些她的事情,”江尧放下茶碗,“也猜想你是要问的。说吧,想知道什么。”

  “你们说的是何人?我怎么迷迷糊糊,什么都不知道,”薛子靖看着两人不知从何起的话题。

  “红蛛堂朱媚儿,”花九娘抬眼,看向薛子靖,“不知薛三公子,对此人可感兴趣啊?”

  “这不是那个暗娼馆的头牌吗,”薛子靖没来由的颤了一下,“怎么?难不成璃姑娘和子寒说的,便是此人?”

  “不错,说的的确是此人,”江尧一笑,“正好给说给薛三公子听听,那可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佳人呐。若你得见,怕是连家里怀了身孕的娘子都给忘了。”

  “我……我哪有你说得如此不堪,”薛子靖气急。

  慕容澈和苏言风甚是想笑,却也明白,见过朱媚儿的男子,的确很难忘记她的容颜。与楚若璃的出尘清冷相比,朱媚儿更讨男子的欢喜。

  慕容洁插不进去话,只能老实坐在一边,听他们言语。

  “师兄可知朱媚儿的身世?”楚若璃问。

  “我救她时,听她说过一些,后来也调查了一些,”江尧回道,“朱媚儿自称是有钱人家的小姐,因为幼年时,生母便去世了,后娘又诞下一个男孩儿,她在府中的日子越来越难过。被逼无奈,她只能逃出家门,投在了红蛛堂前身,蜘蛛堂堂主门下,做了堂主的关门弟子。堂主膝下无儿无女,将朱媚儿视为亲生女儿对待,所以朱媚儿平日练功不用心,堂主也不说她什么,只是加以叮嘱,要她好好练功而已。”

  “当年你下山久不回归,我奉师命寻你,在路上遇到了被人追杀的朱媚儿。当时我看她一个女儿家,便将她救下,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若无蜘蛛堂的关系,她没有能力召集那么多江湖人围剿你和阿雯。我只是好奇,明明你三人相处还算融洽,为何她要如此做?”

  “我知道,”花九娘闭上眼,回想着当时,是朱媚儿动了歪心思在前,自己无意伤她的,“朱媚儿为你所救,倾心于你。那日我看她偷偷留了字条给你,便私自打开看了。原是约你晚间到后山一叙,有话与你说。我并不想你去,就取走了字条,随意丢弃。”

  “晚间不见她归,我只能借由阿璃身子不适,让你留下照看,我便去了后山找她。想告诉她,你并未看见那张字条,也不会到后山赴她的约。那张字条怕是被旁人捡了去,看上面的字迹娟秀,料定是女儿家所写。我到后山时,朱媚儿她……她已被人欺侮,正要寻死。想来是她知道字条或是被我丢弃,才会召来各帮各派之人,要取我的性命。”

  花九娘讲完,江尧并不言语,楚若璃也不出声。当初,若花九娘没有取走字条丢弃,朱媚儿或许还是原来的那个朱媚儿。

  楚若璃似乎突然明白了,朱媚儿为什么会在蜘蛛堂老堂主死后,把蜘蛛堂变成了红蛛堂,变成了一个暗娼馆。她恨,她恨当初不听教诲,不认真练功,若有一身本事,何惧无耻之徒。她恨,她恨无耻之徒将自己当作玩物,她便发誓,要把无耻之辈变成自己的玩物。

  楚若璃也很清楚,在围剿风波之后,自己跟江尧回了昆仑,而花九娘就到了京城,在沈云瑶的帮助下,开了红楼,一时间可谓风头无两。而后,红蛛堂便在几个街巷外传开了名气,还立下一个非达官贵人不接待的规矩。可当时,朱媚儿应不知花九娘就是华倩雯才对,她为何会如此选择,还命人挖了一条暗道,直通红楼隔壁的那户院子?

  “原来那个朱媚儿也是个可怜之人,”慕容洁轻语,“我也曾听过朱媚儿的名号,还以为是什么讨人厌的女人呢。”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话却是江尧说的,“此时有空闲聊朱媚儿的往事,不如说说她为何会落得如此下场。我去红蛛堂看过了,血流成河,除了朱媚儿,无一幸免。”

  “话题沉重,”花九娘看向慕容洁,“青荷,你还是带公主去红楼各处走走。”

  “九哥……”慕容洁望着慕容澈,想留下。

  慕容澈知道花九娘这是故意要支开慕容洁,何况江湖朝堂,慕容洁知道的,还是越少越好,“洁儿,你且随青荷到处走走,或是去紫鹃处学些针线,学做糕点,你也是受用的。”

  看慕容澈都不留自己,慕容洁只能起身,气鼓鼓的跟着青荷出了门。

  “我与九娘刚问过话,朱媚儿说是灵蛇宫的手笔,”楚若璃剥着糕点,“疑心灵蛇宫是朱放,或者溪长公主的背后势力。至于究竟是不是灵蛇宫所为,师兄既去红蛛堂看过了,想必也有结论了。”

  “的确是灵蛇宫的手笔,”江尧回答,“而且我怀疑,唐涯当时委托朱媚儿之事,怕是与长公主有关。”

  慕容澈不语,心下却有了几分了然。李玉琴疑心长姐是灵蛇宫宫主,朱媚儿也怀疑灵蛇宫与长姐有关。何况之前翠玉所言,长姐在人前人后是两副模样。此事怕是与长姐真的脱不开关系了。

  “唐涯让朱媚儿杀了慕容溪,”花九娘对慕容溪从头就没有什么好感,见的人多了,识人的本事也见长,一眼就能看出究竟是人,还是鬼,“朱放当时听到的便是此事,朱媚儿怕他泄密,便灭了他满门。灵蛇宫算是江湖第三大帮派,与红蛛堂并无旧仇,想来是井水不犯河水的。近来朱媚儿只做了两件事,一是杀朱放满府灭口,二来,则是刺杀慕容溪。”

  慕容澈与苏言风、薛子靖三人虽不是江湖中人,可听花九娘的意思,灵蛇宫在江湖上地位颇重,若是为朱放报仇,绝不会如此拖沓,时隔两个月,才对红蛛堂下手。那便只剩下慕容溪,怀疑最大。可朝中并无风声,说慕容溪近来遇到过刺客。

  当日书信之事,慕容澈心里有了猜想。慕容渝和慕容泱得不到自己的字迹,那么长姐呢?长姐对自己的字迹是极为熟悉的,何况长姐精于书法,要仿写自己的字迹,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灵蛇宫是江湖第三帮派,那第一和第二是什么,”薛子靖问,“红楼,又排第几啊?”

  “逍遥阁和无名山庄分别是第一和第二,”花九娘回答,“红楼,排不上号,只是个供人消遣和传递消息的地方而已。”

  慕容澈看向楚若璃,没有记错的话,李玉琴曾说楚若璃是逍遥阁主。楚若璃只说自己不过是与逍遥阁主相识,看来红楼果然不是个简单的地方,或许与逍遥阁有关。

  “看来背后之人,都指向了慕容溪,”楚若璃感觉到慕容澈在看自己,便也看向了他,“若是能确认她是否是灵蛇宫主,很多事情都好解决了。比如,李玉琴的死活。”

  “楚姑娘是要对丽妃下手?”苏言风没想到,楚若璃的主意在李玉琴身上,“丽妃或许可以成为阿澈在宫里的帮手,抗衡惠妃等人。”

  “既要与她合作,自然要清楚她诚心与否,又能起到多大的作用,”楚若璃摸着杯沿,“慕容溪和李玉琴以前虽然表面不合,私交却是甚密。她既说要帮助慕容澈,我自然不能让有风险之人靠近。若她诚心相助,那是最好,若她藏有祸心,只有死路一条。”

  此时间,楚若璃还是初识时的那个红楼花魁,杀伐果断,不给对立面的人半分机会。慕容澈还是摸不透枕边之人,究竟是天真无邪,还是世事通透。

  “只是长公主的身份,要如何判定,”苏言风问,“总不能直接问她,是否是灵蛇宫主吧?”

  “朱媚儿所言,慕容溪身边有暗卫保护,她轻敌,才惹来灭堂之祸,”花九娘道,“那我便想办法引开慕容溪身边的暗卫,一探慕容溪是否身怀武艺,又是哪家的招数。”

  “长姐会武艺,”慕容澈是知道的,“长姐幼时便随国丈行走江湖,学了不少的本领。若是我与她交手,我也不过只有五成的胜算。”

  楚若璃知道慕容澈武艺如何,放眼江湖,也是可以排进前二十的。若是与灵蛇宫的老宫主交手,胜算大概在三成。与慕容溪交手有五成胜算的话,慕容溪是灵蛇宫主的嫌疑又加重了几分。

  “我倒是好奇,你三人既从小就在一处,想来文韬武略,都是同一个师父,怎么薛三公子与王爷差出一截来,”花九娘看向慕容澈三人,“莫非皇上偏心,教王爷的师父更厉害一些?”

  “倒也不是皇上偏心,是云游四方的老先生偏心,”薛子靖叹气,“当年我们三人一同出游,遇到了一个老先生,老先生只愿意收阿澈做关门弟子,我与言风只学了些皮毛而已。因此就差出了这么一大截。”

  “明明是你自己疲懒,”苏言风无情拆穿,“先生教的都是一样的东西,不过你不用心学罢了。还找什么先生偏心的理由。”

  薛子靖没想到苏言风这么不给自己面子,一顿泄气,惹得几人发笑。

  楚若璃却又想起与慕容溪初遇的那日,归途遇刺,慕容溪都不曾有过一丝的慌乱。那时以为她出身皇家,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所以不惧。如今想来,怕是早已成竹在胸,并不担心来人能掀起什么风浪,又或许,刺客本就是她安排的。

  同样想起此事的还有花九娘。

  “阿璃,你可还记得去年春时,京郊遇到溪长公主之事吗,”花九娘问,“回来时遇了刺客,蓝绮还跟刺客交过手。”

  “你不说我倒忘了一件事,”楚若璃放下手中的糕点,“玉玺之事,在王府动手,也是灵蛇宫的人。”

  慕容澈眉头紧皱,那日动手的是灵蛇宫的人,若长姐真是灵蛇宫主,她竟如此狠心,下得去手吗?

  苏言风和薛子靖一颤,那日之事,几时想起,都觉得十分后怕。

  江尧起身踱步,回想着慕容城的病情。毒虽已深,但都是极少的毒性,经天数月积累的。慕容城的饭菜都由高公公银针试毒以后,方才用的,自己也查过几次,都没有问题。那毒是下在哪里?是什么东西,高公公不会试,又或者不能试毒的?

  若是后妃送的吃食,高公公不会试毒,可没有哪个后妃每日都给慕容城送吃食。隔上数日才喂一次毒,且不说可能自行解毒,而且以如今的毒性计算,怕是要连续不断的喂上五六年才行。

  “阿澈,皇上所用的,可有哪一样是长公主准备的,”江尧问。

  “父皇所用,皆是宫中专人准备的,”慕容澈细想,却还真的想出了一样东西,心里的怀疑一闪而过,若当真如此,长姐,果然是这么多年看错了你吗,“……父皇平日喝的茶叶,是长姐送的。子寒,你是怀疑父皇的身体……”

  “是,”江尧直言,“对君王下毒并非易事,可皇上的毒性,显然是长年累月,不间断的用量所致。”

  “皇上平时的茶水皆由下面的宫娥负责,”苏言风道,“而且朝臣也有不少人与皇上同饮,难道不少官员都中毒了吗?”

  “父皇召见官员时的茶水,由宫婢负责是不假,”慕容澈很是忧心,若真是茶叶有毒,长姐,你如何对得起父皇对你的宠爱,“但下午时分,父皇会喝一盏上好的铁观音,是长姐每年亲自去茶山采摘炒制的。”

  “看来明日,要进宫讨一杯茶喝了,”楚若璃看向江尧,又看向慕容澈,“若真是茶叶有问题,你当如何?”

  慕容澈没想到楚若璃有此一问,是啊,若真是长姐所为,自己该当如何?是向父皇说明,还是向长姐问责。再想府箭行刺之事,至朱放处,线索就都断了,难道也会是长姐所为吗?那书信之事呢?萧遥之所说,一路跟踪的那股江湖势力,会是灵蛇宫吗?

  楚若璃心里已经有了打算。一边让花九娘等人试探慕容溪的武功招数,一边与慕容澈进宫看看慕容溪所制的茶叶是否便是毒源。

  苏言风和薛子靖看对方一眼,风雨已来,不知情的情况下,早已成了棋局中的棋子,只是还未到下子之时,一旦到了那个时候,谁也逃脱不了被摆布的结果。

  江尧看向楚若璃,阿楚,终归,你是不会放任不管的。江湖也好,朝堂也罢,都少不了你在其中搅弄风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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