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这次是本王不对，下次不会下手这么重了。”
赫连川瞧了眼发红的印记在那张白皙透亮的脸上格外显眼，原本冷峻的声音也不由得稍稍缓和了下来，傅寒还从来没见过赫连川这副模样，清脆如玉的低沉嗓音还有那温柔的目光瞬间将她的魂儿都给勾走了。
“还有下次啊！”
傅寒就算是被迷得丢了魂，也还是不忘讨价还价，宁王殿下她惹不起还躲不起嘛！
“好了，本王不会再打你了。”
得了一句保证，傅寒这才放开了手，方才那副小狗摇尾讨好的模样转瞬即逝，换上的是一张得逞的笑脸。
“宁王殿下一诺千金，以后殿下若是动手伤害了下官，那这账该怎么算？”
傅寒觉得自己求一份承诺还是稳妥点好，毕竟人家可是宁王殿下，若是将来做了一些损害到他的利益的事情，他想要自己消失在这个世上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若是有这一天，本王所拥有的任何东西你尽可以拿走。”
“真哒？那殿下可不要食言，否则下官定会让您倾家荡产，一分都不剩。”
傅寒那叫一个激动，人家把自己的身家财产都给做上保证了，还有什么理由怀疑呢？
赫连川低头看着自顾自在那儿瞎激动个不停的女人，眸中似乎闪过一丝失望的神色，转而又想到了自己此番的目的。
“蔡同的事情你不要再查了，本王会去处理。”
“殿下怎会知道下官在做什么事？”
傅寒瞪大了双眼甚为诧异，赫连川竟然连自己在偷偷查蔡同的事情都知道。
“盛京城内发生所有的事情本王都一清二楚。”
傅寒承认自己确实是开始有点崇拜赫连川了，她本就清楚赫连川绝非池中之物，却没想到老皇帝身边竟然都安插了他的人。
不过，他为什么要告诉自己这些不该被人知道的事情呢？傅寒自小便生活在最为险恶、复杂的环境中，后又流离失所尝尽世间百态，早已将人性看得透彻，可赫连川这番作为她着实是猜不透。
“殿下好手段，竟将盛京城内玲珑阁有多少姑娘，一品居有多少佳肴都给了解得一清二楚，实非常人所能达到的能耐呀！”
傅寒觉得此时自己还是装傻充愣比较好，不然知道的太多活得不久，就算赫连川不亲自动手也可以借别人的手来。
赫连川也懒得拆穿她，只是看起来比方才又严肃了不少。
“你若是不想死的太早就不要再去管这件事情了，你若是因舍不得失去这件功劳，本王答应你等一切尘埃落定，你便是最大的功臣。”
傅寒虽不知赫连川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可说实话，那一瞬间，她仿佛感觉到那颗沉寂已久的心又蠢蠢欲动了起来。
他可是高高在上的宁王殿下，是你仇人的儿子。傅寒，你怎么可以有这么荒诞的想法！
那短短一霎那激起的波澜立即被压了下去，不留半丝响动。
她永远不会忘记当年的灭门之仇，父亲一生为国，却惨死长安阙前。大哥戎马半生，却在风华正茂的年纪被挫骨扬灰。还有那宠爱自己如亲生女儿的门房张伯......
他们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却是因为天子的猜忌，亲王的嫉妒而惨遭杀害，她是必要为这些冤死的亡魂讨回公道！
“殿下说的是哪里话，咱们现在是自己人了，您的事就是下官的事，下官绝不会对您袖手旁观的。”
赫连川不知道自己何时竟与眼前这个狡猾的女子成了自己人了，不过他倒是不排斥这种组合。自己人，听起来可以为所欲为。
傅寒见赫连川一直站着不说话，猜想他应该是没拒绝，继续劝说。
“殿下，下官虽然没有您那么智勇双全又洞隐烛微，但下官好歹也是被陛下专门派遣过来查案的，您总不能就这么三言两语将下官赶走吧。再说，下官现在已经有点眉目了，不管您怎么威胁都是不会放弃的。”
赫连川还真是头一次碰见敢跟自己这么刚的女子，既然她这么固执倒不如答应她，这样好歹能让她在自己眼前也不至于再让人给掳了去。
“你原本就是本王的人，不必再次强调提醒本王，今后你便跟着本王哪儿也不许去。”
赫连川这一番让人浮想联翩的话，不禁让傅寒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事情，虽然并未发生什么事情，但怎么说她也是个女孩子，顿时脸上浮起了两坨红晕。
“殿下您真坏~”
傅寒说出这肉麻话的时候就自己都不禁一阵恶寒，反观赫连川并未有何异样的神色变化。以湛蓝的天空为托，飘飞柳絮下的他恍若置身澄澈空明的海洋中，一阵熏人的春风吹过，一切都美得那么虚无缥缈。
宁王殿下果然是不同寻常，就连定力也是如此强大。
傅寒是最会顺着杆子往上爬了，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那她不趁热打铁一下岂不是亏待了自己。
“既然殿下都说了人家是您的人，那人家要是有事要您帮忙，想必您肯定是不会拒绝的吧。”
傅寒说到一半偷偷瞄了赫连川一眼，见他转身要走，赶忙紧跟着把自己的要求提出来。
“殿下，下官已经发现这詹青云名义上的夫人其实是蔡同的妻子吴若霜，要是把吴若霜找到，咱们一定会有不小的收获。”
“如你所愿。”
春日润湿的新土不再被积雪掩埋，初生的嫩芽和着泥土的清香静静倚靠在碎石块儿边，悠闲地品着生命之息。
得到宁王的首肯，傅寒便多了几分助力，立即对吴若寒展开全城的搜捕。赫连川前两日带兵来到恒州时便已封锁城门，禁止任何人出入，为的就是防止有人跑出去通风报信，他这么做也算是有先见之明，倒是为自己寻找吴若霜省去了很多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