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易和窦云柳站在曹家后墙边，“先找一个下人问清楚曹氏的位置，再去找曹氏。”
“好，你先翻上墙，再拉我上去。”
“好。”唐易转身正要爬墙，突然反应过来，“不对啊，你也要进去？”
“那当然！”窦云柳也惊讶，“你不准备带我进去？”
唐易上下扫视着窦云柳，“你能爬墙吗？”她可记得窦云柳完全是个文弱书生的。
窦云柳气得将宽大的袖子往上一撸，用力弯起手臂，指着几乎看不出来有突起的线条说：“你摸，你摸！我从禁足开始就在锻炼了，现在都有肌肉了！”
“唔……”唐易犹豫着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诶，好像真的硬了点。”
窦云柳双颊通红，把袖子放下，抿着嘴巴不说话了。
唐易又捅了捅他的臂膀，“别生气了，我带你进去就是了。”
“没生气。”窦云柳闷声道。
“那我爬墙了？”
“嗯。”
唐易纵身一跃，攀住不高的墙头，两下就爬了上去。趴在墙头上，朝着窦云柳伸出了手。
“来，我拉你。”
出乎唐易的意料，窦云柳的确是比以前长进了不少，唐易只是拉着他扒住了墙头，然后又帮忙扯了扯脚，窦云柳就自己爬上来了。
两人轻手轻脚下了墙头，贴着墙根躲在屋后四处观察。曹家毕竟只是个小地主，下人也没有几个，好半晌才有一个婆子揣着菜篮从后院经过。
唐易和窦云柳对视一眼，两人猫着身子，跟着婆子到了厨房，然后在厨房外的拐角处一把捂住了婆子的嘴，拉到了偏僻处。
毕竟是做惯粗活的婆子，比当初曹氏的力气不知道大了多少。唐易几乎要捂不住她的嘴，在婆子准备张口咬手的前一刻，唐易掏出腰牌怼在了她的脸上。果然，婆子安分了。
等婆子不挣扎了，唐易和窦云柳才松开了她。婆子大口喘着气，惊魂不定地问：“你们是什么人！”
“没看清吗？”唐易晃着手中的腰牌，“京城府衙的人。”
婆子将信将疑，一双眼睛在唐易和窦云柳的脸上转来转去，咬着嘴巴不说话。
“我问你，曹氏在哪儿？”
“什么曹氏。”
“就是曹家的大姑奶奶，前几天才回来的那个。”
婆子警惕地问：“你们问这个做什么？”
“问什么就答什么，哪儿那么多话！”唐易呵斥，“快说！”
婆子抖了一下身子，“我……我不知道，大姑奶奶来的第二天就走了。”
“走去哪儿了？”
婆子磕磕巴巴地说：“我怎么知道……”
“曹老太爷在哪儿？”窦云柳问。
“当然是在养病……”
窦云柳眼睛一眯，“我问的是他在哪儿……你知道的，是不是。”
婆子侧过脸去，脚下忍不住地往外溜。唐易一把把婆子按在墙上，将身侧挂着的宝剑抽出，横在婆子眼前，“这舌头反正也不会说话，不如割了了事。”
婆子骇得就要尖叫，突然又一个东西出现几乎闪瞎了她的眼睛。窦云柳上下抛着一锭银子，说：“若是不说，就割了舌头。说是说了……”他勾了勾嘴角。
“我说我说！”唐易将婆子松开，将剑收回身侧。
婆子眼睛直勾勾盯着银子，连声说：“老太爷去村旁的山上养病了，大姑奶奶也跟去照顾了。”
“哪个山？”
“就村西面，上面的溪水流到了村口的那个。顺着溪水上去就能看着了。”
窦云柳和唐易对视一眼，窦云柳伸出脚一下踹在了婆子的背上，将她踹得扑到了地上。等婆子爬起来再往后看，哪里还有什么人影？
唐易和窦云柳从墙头跳到曹家外，唐易问：“你那银子不准备送出去的？”
“我又不是冤大头，白给别人送银子干什么？”
“我看你之前问路送银子就送得很大方。”
“那是该给的，不一样。”窦云柳眯着眼睛说：“倒是你，捂嘴抱腰绑人，手法挺熟练啊。”
唐易抿嘴一笑，“吃这口饭的嘛。”说了就往村上小路走。
窦云柳原本是打趣唐易，听唐易这话一说，唐易不觉得有什么，窦云柳却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你说那婆子多久会把我们的消息告诉曹家？”
窦云柳跟上唐易的脚步，说：“现在应该就去禀告了吧。”
唐易无所谓地笑笑，“那我们得快点了。”
“嗯……”窦云柳刚想答应，却见四五个人从拐角走出来，挡在了两人身前。当头的正是黑脸暗沉任阳波。
窦云柳却不认识任阳波，脸色一沉就要挡在唐易身前。
唐易拉住了窦云柳，朝任阳波好声好气地说：“任大人，可巧了，你怎么也在这儿？”
“这话该我问你吧，唐捕头。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这是曹家。”任阳波指了指一旁曹家的墙头。
唐易淡然道：“知道啊，我就是来曹家找人的。我身为京城府衙代理总捕头，有人失踪自然要追查。”
任阳波眉头一皱，感觉唐易与上一次见面时的暴跳如雷很不一样，难道是因为他身侧的这个贵公子？
任阳波视线在窦云柳身上转了一圈又回到唐易身上，“唐捕头，张员外已经禁止你再插手此案，不要以为仗着认识几个公子哥儿就能胡来。”
窦云柳忍不住了，“你还没资格教训我，叫你们尚书大人来。”
任阳波眸色一沉，知道不能与这个不明身份的公子硬碰硬，转而说：“我早就在朱家豆腐坊外留了人，今天你离开之后，我已经将莫氏看管起来。唐捕头不要再乱来，免得我们查案之余还要被你耽误了人手。”
唐易眼睛一眯，“你威胁我？你一个公门中人，居然拿一个无辜百姓威胁我？这就是你们张员外的手段？”
“何谓无辜百姓？莫氏在此案中牵连甚深，我只是先将她控制住而已，只为能将案情查明。”
唐易冷笑，“随你吧，总之这案子我是一定要查的。”如果说她一开始还抱着和任阳波合作的想法，现在却是觉得话不投机半句多。
任阳波也气唐易胡乱插手，一时之间气结，两人都互相怒目而视。
“任大人，我们来做一个交易如何？”唐易和任阳波都唰地看向窦云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