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们怎么想,慕容不苦已经走进了大厅,走到了言侯与言夫人的跟前。
但言侯的脸色并不好,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感觉言侯有想揍她的冲动。
言夫人倒是要淡定的多,脸上平静如水,看不出喜怒。
慕容不苦上前微微侧身,下蹲行了个礼,“父亲母亲早上好。”
“行了。”言勇直接甩脸色,毫不掩饰对她的不喜与恶心。
要不是皇上赐婚言家嫡子是绝对不会娶这样一个女人的。
言夫人不动声色打量了一会慕容不苦,挥手让丫鬟把茶端了过来。
慕容不苦接过丫鬟端过来的茶,跪着将茶替到言勇面前,“父亲请喝茶。”
言勇带着气接过茶,然后直接摔在茶几上,茶杯被震的一歪,杯里的水倒在了茶几上,随后流在了地面上,滴在慕容不苦跪的地方,溅在了她的裙子上,紧接着一个红包甩在她的脸上,厌恶的训话声开始响起,“既然你已经嫁进言府,本侯不管你以前在慕容府怎么样,以后就要守言府的规矩,本侯不希望再看到有昨天那种事情发生,否则家法侍候。”
“儿媳明白。”明白?明白个屁,丫的当她好欺负啊,要不是看在三千两银子的份上,她才不会跪呢,而且还会把红包直接甩在他的脸上,绝对怼的这个糟老头子怀疑人生,吐血三升为止。
那些年轻漂亮的小姐姐们听到言侯训慕容不苦,心里都乐开了花,要是能家法侍候就更好了,最好是直接休了她。
听到她这句言不由衷的:儿媳明白。言悠然想到早上被她坑的三千两银子,心底嘲弄地吐起槽来:让这个疯女人守规矩?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敬完了言勇,慕容不苦起身走到言夫人面前跪下,准备接丫鬟端过来的茶,只是那丫鬟不知道怎么回事端着托盘的身子便扑来过来,那可是一杯滚烫的茶,倒在脸上绝对可以毁容。
那些七大姑大姨家的小姐姐们紧张的都在心里喊着:倒上去,倒上去,倒上去……
就在大家都以为要倒在慕容不苦脸上,慕容不苦单手接过托盘,托盘在手里转了几圈才稳住,紧接着躲开扑来的丫鬟,从地上利落的旋身起来,那动作流畅,干净利落,一气呵成,然后端着托盘稳稳的落地,接着,处变不惊的端着托盘里的茶上前跪在言夫人面前的蒲团上,托起茶杯道:“母亲请喝茶。”
想看她笑话,别说门,窗都没有。
慕容不苦刚才那一招真的把言悠然给震住了,本来还想看她在大家面前出丑的,没想到这个疯女人竟然这么容易就化解了,那一招简直不要太完美,真是小看这个疯女人了。
“起来吧。”言夫人看了眼狼狈爬起来的丫鬟,接过茶替了红包也将茶放在茶几上,开始叮嘱,“一会你跟然儿要进宫谢恩,宫里不比候府,一定要谨言慎行明白么?”
“儿媳明白,母亲,等儿媳从宫里头回来送你个礼物,保证母亲喜欢。”慕容不苦对着言夫人倒是颇有好感,标准的当家主母形像,端庄稳重,没有因为她昨天“犯错”刁难她,教训她,给下马威什么的,是好个婆婆。
言夫人微微一笑,拉着她的手让她起身,道:“好了,我给介绍一下然儿的兄弟姐妹。”
然后开始一个个的介绍,听的她晕头转向,到最后谁是谁她一个也没记住,这些还是言悠然他父亲以前的正室和那些妾氏生的,他那两个叔叔家的都不在这,还有那些七大姑八大姨家的女儿、儿子,想想古代乱七八糟的一大家子,就头疼。
她真想问问那个糟老头子的肾还好么?
古代人可真能生,光儿子就十几个,闺女没嫁的倒是没几个了,还有好几个表妹来凑热闹的。
好在她们都只是眼神怨毒了一些,没有难她,不过,量她们也不敢在言夫人面前为难她吧,毕竟她可还要进宫谢恩的,谁也耽误不起。
“时候已经不早,早些进宫去,记住谨言慎行。”介绍完,言夫人柔声吩咐,生怕她出差错。
这是把他母亲给征服了?呸,什么狗屁征服,明显是取悦了他母亲。
“嗯,那我跟……”慕容不苦看了眼从头到尾一言不发的言悠然,夫君两个字真心说不出口,“我们走了。”
言悠然是不会介意她不喊他夫君的,她真喊了,隔应的还是他。
言夫人怎么也放不下心,一直送他们送到上马车,途中当着那些妾室与几个儿媳妇的面把言家家传的玉镯套在了慕容不苦的手上,见她头上什么首饰也没有,又再头上拔了个金步摇与金钗带上她的头上。
慕容不苦想拒绝的,但言夫人一句话便让她打消了念头,“你是我姜月心的儿媳妇,我一个人的儿媳妇,就该打扮的漂漂亮亮,捧在手心里疼着。”
你是我姜月心的儿媳妇?我一个人的儿媳妇!一个在她犯了错不责怪,还准备捧在手心里疼的人,她有什么理由拒绝她的好意?
估计在整个富安侯府只有言夫人把她当一家人看吧?
言悠然看了眼她白皙的手腕上带着的玉镯,心里很清楚,母亲这是在给她称场面,他这个做丈夫的若再不表态,绝对会让这群妾室看了笑话,“回头我让东汉最好的首饰工匠为你量身定制。”
慕容不苦看着言悠然,眨了眨眼,心知他只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所以没有接他的话。
又来了,言悠然没好气说了声,“上马车。”
见她一动不动,突然将她抱了起来。
慕容不苦身体蓦地一僵,险着惊呼出声,眨了眨眼,愣愣的看着言悠然完美的下巴,心里开始吐槽:这是吃错药了?还是吃错药了?
上了马车,帘关上后,言悠然狠狠的把她摔在凳子上。
麻买批,就知道这臭男人吃错药了,刚才抱她纯粹是做戏给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看,现在戏做完了,就像摔蟑螂一样摔她,呸呸呸,他才是蟑螂,他全家人都是蟑螂,除了言夫人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