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的报价得到了宁无涯的赞许,县城里有钱人多得是,自是不在乎这些小钱,谁不想清清凉凉的渡过一个流火的夏季,有了这个冰粥,清凉一夏将不再是梦想。
惜月和怜月双目放光的盯着她们的小主子,在她们眼里,小姐就是搂钱的耙子、装钱的匣子,用爱财如命已经不能形容她了,就像她自己说的:如果价钱合适,姐的命也是可以拿去卖的。
“爹爹,娘亲,你们在笑什么”,宁静手捧着亲手为宁无涯和素心做的两套夏季衣衫走了进来,纯棉布的料子,轻薄透气又吸汗,样式跟现代的太极服异曲同工,不过是稍稍做了些修改,这样也就凸显不出另类的感觉。
看看温婉贤淑的女儿,再看看古灵精怪的小外孙女,宁无涯和素心越发肯定宁静就是宁清的转世,因为安然的性格综合了他们夫妻两的优点,反倒是跟宁静和荣亲王安致远没有一点相似之处。
传闻荣亲王冷情冷心冷面,人送绰号:冷面阎王,凡是招惹他的人都没有好下场,曾经有一爱慕他的女子,因为碰触到了他的手,就被断去一臂,差点连命都丢了,这样的人他们夫妻怎么放心把女儿和外孙女交给他,何况他们的小外孙女是如此娇憨可爱;夫妻二人相视一笑,想来那个王爷应该接到信了,女儿可以让他接走,但是小外孙女必须留下来,这是他们夫妻和小外孙女商量好的。
“我的乖宝贝又要赚大钱了,外婆高兴着呢”,素心把安然抱在怀里里,对着滑嫩的粉红小脸蛋就是一枚香吻。
宁静悔不当初,真不该听哥哥的话把女儿交给他教导,以哥哥财迷的性子,安然能不受到熏陶吗?这十足的财迷本质跟哥哥就是一脉传承,这才多长时间,四师兄就寄回来了十几万两银票,还打趣说她不是生了个女儿,而是生了个吸金库。
安然乖巧的搂着外婆的胳膊,小脑袋扎在外婆的怀里,笑的别提有多贴心,看的宁静一阵心酸,也就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只要女儿开心就好,如此也可以让她对女儿的愧疚之心消减了一些,谁让她没有保护好女儿的?
逃过了娘亲的火眼金睛,安然带着怜月和惜月飞奔回了自己的小院,娘亲歉疚自责的目光让她很是心虚,可是想到这片时空对女儿家的迫害,想到那些狗屁规矩,安然宁愿自己永远是个聋哑人,这样至少可以免受被人当作棋子的命运,不知道自家亲爹是否已经接到妻子和女儿现身清泉村的消息,也许此刻正快马加鞭的往这里赶路呢?
京城的荣亲王府,荣亲王爷面色冷俊的看着桌上的信函,一双手在微微抖动着,那飘逸娟秀的字体可不就是他的王妃亲笔所书,“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灭烛怜光满,披衣觉露滋。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这首《望月怀远》正是出自那个巧笑嫣然的小女人的口中,是的,错不了,一定是她——他想了五年盼了五年的娘子。
“王爷,三位小主子留书出走,说是前往清泉村了,现在应该是出城门了”,无影觉得脑袋大了,三位小主子这是该有多想娘啊,还未确认消息真假就冲了过去,若是还是假的,怕是又要哭上个十天半月的了,小孩子哭?那是最令他头疼的事。
安致远虎目一瞪,这三个小东西当真是反了天了,吃了那么多次苦头,竟然还敢单独行动,这一次他一定会好好惩罚一下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敢抢他媳妇?还太嫩了点。
“备马,我们这就去宁县”,安致远把信函折好贴身存放,龙行虎步走了出去,越想越气,希望孩子们的马车中途坏掉,让他第一个见到他朝思暮想的妻子,决不能让那三个小东西抢了他的风头。
策马扬鞭,十匹马风驰电掣一般冲出了京城,唬的京城中的人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瞧荣亲王满脸凝重的神情,莫不是边境又不安生?
荣亲王丝毫不知自己的急切引来了莫名的恐慌,他正寻思着要怎么走才能赶到三个孩子前面见到妻子和小女儿,想到小女儿的聋哑之症,他的心就像在油锅中翻滚了无数次,疼的都要麻木了,若不是他没有保护好妻女,小女儿又如何会……
急促的蹄声一路穿镇过村,天芒山隐隐在望了,落日的余晖在山中洒下一片斑驳的金光,依稀间,一阵铿锵有力的童声合唱让荣亲王停下了马。
“傲气面对万重浪,热血像那红日光。胆似铁打骨如金刚,胸襟百万丈,眼光万里长,我发愤图强,做好汉。做个好汉子,每天要自强,热血男儿汉,比太阳更光。让海天为我聚能量,去开天辟地,为我理想去闯,看碧波高壮又看碧空广阔浩气扬,我是男儿当自强;昂首挺胸大家做栋梁,做好汉,用我百点热,耀出千分光。做个好汉子,热血热肠热,比太阳更光”。
童稚的歌声中有着豪情万丈,激荡着荣亲王及一众手下的雄心壮志,让他们的热血都跟着沸腾起来。
山脚下一片刻意整理出来的林间空地上,三十多个十岁之下五岁之上孩子正在打拳,看他(她)们一丝不苟一板一眼的架势,荣亲王仿佛看到了中华国未来的国之栋梁,特别是为首的那个如仙童一般的小男孩,越看越是喜爱,越看越是眼熟,在那个小身影的上面他似乎看到了他的影子,他的娘子的影子,还有他嫡次子安皓的影子,这让他迷惑不解了。
荣亲王一露相,孩子们呼啦一下就把安然围在了中心,自制的双节棍舞出一片光影,其间还不时的传出几声闷哼,想来打到自己一定是很疼,就算是这样,孩子们却没有一人后退,只是小心谨慎的护着安然巧妙的悄悄向后移动。
“王爷,是小郡主!”无影看到那孩子脑后散落下来的一缕卷曲的乌发,突然福至心灵,周围的孩子们左右巡视着,只有她双眼紧盯着他们;其他的孩子小声的嘀咕一两句,只有她闭口不言,所有的迹象都表明了一点:这个扮作男孩的小人儿就是他们失聪的小郡主。
“然儿,我是爹爹”,荣亲王看着面对自己如临大敌一般的小女儿,颤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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