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以为大家都是靠着良心活着的,可这种人没有良心,却是身居高位的皇子,甚至坐拥着宠爱与权利,原是我错了。”
舒朗想要开口安慰一下舒意,可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从何处开口,他们两个都太大意了,事情没有考虑到十分的周全就冒冒然的出手,这样不失败,难道让戚夫人那样计划周密的人失手吗?
舒朗抬起来想要拍拍舒意肩膀的手也就慢慢的放了下去,这个时候,让她自己冷静冷静也好。
偌大的房间里瞬间就只剩下舒意一个人,没有人来安慰,没有人来打扰,也没有任何人的责怪。
她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这样轻信别人的人?涂渥丹说了,自己竟然也就这样信了,原本还计划着说他万一在朝堂上反咬自己一口,玄雾阁也拿得出证据来反驳,可是闹到现在这个境地,怎么能不叫人嘲笑自己?
原本以为戚夫人才是遭殃的一方,可自己才是被人瓮中捉鳖的那一个。封爵位这件事情不是儿戏,皇上金口玉言下的圣旨也难以更改,只是顶着一个敌国王公子孙的名声,又如何去给自己的父母平反,如何恢复自己的身份呢?
从鼻子里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心中仍旧郁结难解,不过这回在四殿下这里栽了跟头倒提醒了她一件事,最近安逸日子过久了,的确有些放松警惕,秦怀瑾那边,恐怕也在筹划着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可不能一味地被蒙在鼓里。
当即就下了决定,决不能在同一种事情上跌倒两次,吩咐下人收拾了东西,准备第二日就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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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宣读圣旨的小太监刚刚告辞,舒意准备好的马车就停在了大门口。
按理说皇上的赏赐,他们是要去谢恩的,但这些天她心里确实安不下来,到时候也只会是心神不宁,故而和舒朗商量好了,只说她身体不适就是,千万不能提他悄悄离开的事情。
“妹妹要走的这样急,可是那边出了什么事情?”舒朗把她送上车,脸上不无担忧地问。
舒意心里着急,手忙脚乱的接过车夫递上来的行李,
“这倒不好说,只是那边总要有人盯着才安心些,若是再出了什么大的差错,小妹我真真的是无颜见父母了。”
舒意脾气倔他一向是知道的,只当她是因为前几天在宫里吃了瘪,心中咽不下这口气,才想找个机会证明自己,也就没有多问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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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渊,玄雾阁。
“你家姑娘还没有回来吗?”
伐漠这几天不知是吃错了什么药,天天上玄雾阁等着舒意,溪苏看着他的脸,真是不厌其烦。
“你要我同你讲多少次,你才肯相信我说的话呀!没有就是没有,我还能把人给你们藏起来不成吗?”
伐漠看着人家一副慢走不送的样子,知道自己是遭了嫌弃,可这也不是自己的本意呀,主子那边一天天跟催命似的,似乎是有什么大计划在等着这位姑娘商量。
“姑娘莫气,今生若是没回来,我明日再来问就是了,你们家姑娘总不可能一辈子都不回来了吧。”
溪苏怒气冲冲的朝地上呸呸呸了几声,
“你家主子才一辈子都不回来了呢,你家主子一辈子打光棍!你这人会不会说话啊!”
伐漠欲言又止,看着对面的人那副要打人的样子,赶紧识趣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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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府。
“主子……,今天,玄雾阁的舒意姑娘还是没回来。”
“嗯。”秦怀瑾头也不抬,继续处理着手上的公务。
他自然是知道人没回来的,到不是自夸,可什么马车进入了上京城,他恐怕是最先知道的,玄雾阁的人还没见着舒意时,他应当已经掌握了全部动向,哪里用的着伐漠天天去别人门口打听?
这样做只不过是为了敲打一下她们,也好让她们重视些,舒意一回来就得往这摄政王府来,这才算是合了他的心意。
伐漠搞不懂这些,低着头后退出去了,这男人心可真是海底针啊!搞不懂,搞不懂。
六月的天早已是燥热难耐,只有在夜晚的清风中,人的暑气才能得以缓解。在大渊表面上一片平和的景象中,举国上下都在翘首以盼着今年皇帝的寿辰。
年年皇帝的寿辰都会举国同庆,大渊实力强盛,不存在什么缩衣节食的说法,皇帝会在那一天与民同乐,官府会发放粮食,上京城更是会举办盛大无比的花灯节,一切都繁华的很,足以让人们用一整年来怀念与期待下一个这样的日子。
秦既明是七月十五生的,十五称为既,名字也是有些来头的。
下月月中将要举办的盛典,在皇宫里早已提前了一个半月开始准备,六月的末尾,几乎人人都已忙得脚不沾地,尽心尽力地准备着新皇的寿辰。二十岁,也是一个可以大办的寿辰。
舒意的马车坎坎坷坷走了许久,终于赶在这个举国欢庆的日子之前抵达上京。彼时,溪苏也早已经被伐漠折磨得痛不欲生,憋了一肚子的苦水要倾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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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意可平安地到了大渊么?”
问话的夫人雍容华贵,有人不敢多看一眼,生怕美人一着生气就把他的眼睛给剜了出来。
“回夫人,属下一路跟着护送,一路上也平平安安,没出什么差错。只是……,”
坐在高位的那位夫人轻轻笑了一声,
“只是?你当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有资格在我面前欲言又止吗?要说快说,不说滚出去让别人来禀报。”
戚夫人语气温柔,说出来的话却总是让人不寒而栗,跪着的侍卫连忙将自己打听到的事情和盘托出。
“会夫人的话,就是除了我们的人和玄雾阁的人之外,似乎还有一队人马也在暗中的保护着,小的试探了几次,却看不出对方的招数。”